环儿在这皇室庄园里住着,期间上皇总是会把他唤去说话,天南海北地胡乱扯着,而且越来越慈爱。一开始的时候,环儿害怕出错,总要绞尽脑汁小心应付着,可是去了几次环儿就发现了,上皇的话题每次都会往他师傅那边拐。环儿也乖觉,便捡着他们师徒相处时的趣事出来说,心里却忍不住小小的愧疚了一下:师傅,不是我话多哦!绝对不是的。我这纯粹是因为您老人家不肯出马,我才不得不扮演上一回长舌妇的,这也是很辛苦的。这样想着,他在这园子里的生活照样该怎么过就是怎么过,闲了便在园子里陪着上皇吃点心聊天,回去他师傅还会为此吃干醋,让他不得不回转过去哄他。对此,环儿是一点儿压力都没有的。
再说荣府这边,王夫人正在上房内和凤姐儿合算府里这一月的用项,两人正为着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而感叹,突然见周瑞家的慌慌张张面带怒容地跑了进来。
周瑞家的跟了王夫人几十年了,王夫人心知她是个稳重的,轻易不会如此行事。眼看凤姐儿将一应事务回明了,她便也顺势让她先回去。
凤姐儿看周瑞家的来时那不寻常的样子,又听王夫人叫她回去,心中虽有些好奇,却也没再停留,只是走时不由的多看了周瑞家的两眼。
周瑞家的见凤姐儿走了,赶忙走进了几步,附在王夫人耳边,见事情这般那般的说了个清楚,末了还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契纸交给了王夫人。王夫人从听见周瑞家所说的,脸上便变了颜色。待她掏出了那张契纸,王夫人看到上面写的东西,印着的手印,沉着脸,不说话了。
周瑞家的战战噤噤地等着,良久才听到耳边传来王夫人异常缓慢平静的声音,只听她问道:“上回你说的,那赵氏在老爷面前嚼舌根,诬告宝玉收了妾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周瑞家的听了王夫人这不正常的音调,后背一片汗湿,强撑着答了个“是”
她的声音刚落,便听到啪的一声,伴随着玉器脆裂地声响。周瑞家的抬头一看,她家小姐正铁青着脸,一手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盯着赵姨娘院子的方向,手上的玉镯子因为磕到了桌上,霎时间砸得粉碎,而她的手腕上也为此划伤了几道。
周瑞家的心疼的跑过去,执起王夫人想要查看一下。还未等她开口,王夫人便挥开了她的手,自己举起了受伤的手瞧了瞧,看着依旧白皙手上细细的红痕,王夫人张狂地笑着,笑完之后,满脸狰狞地开口道:“赵氏啊!赵氏,你不过是一只低贱的小蚂蚁,却每每想要撼动我这颗大树。这么多年了,我王子娴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不动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好真是太好了,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下地狱,我就成全你。自作孽不可活,我倒要看看,这回还有谁能帮得了你!”说着,对着周瑞家的道:“去,给我到老太太那儿走一趟!”
周瑞家的本想说,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可是看到太太的样子,今日恐怕是不能善了,况且太爷病了,环哥儿现在正在太爷家进孝,也不在家里。赵姨娘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她自己也深厌这赵氏,巴不得她早点儿死,况且这回也确实是她没理,想想也没必要胆怯。便让丫鬟进来收拾了屋里那一地的狼藉,自己护着王夫人去了贾母上房。
到了贾母上房,小姐们都不在,只有鸳鸯在陪着老太太说话。王夫人一进了贾母屋子,便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哭得无比地委屈愤怒。老太太见她这样子,赶紧让鸳鸯去把她搀扶过来,让小丫头们都出去了,急切地问她这么了。
老太太见了她这样,心里也是急得要命,这都多少年了,这丫头嫁进咱们家,大风大雨也是经历过的,何曾看她有过现在这个样子,手上还满是伤痕。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真是急死人了。
王夫人几次三番要开口,可是看着老太太那关切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就这剩下了哭泣。老太太看不过了,忙呵完周瑞家的道:“糊涂东西,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把太太逼得这样起来?”
周瑞家的听了忙道:“何曾是我们做了什么,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给逼迫太太,实在是......”
老太太听了她话说了一半便停了,心知事有蹊跷,忙道:“是因为什么,你老老实实地说,不用怕!”
周瑞家的听了,犹豫了一会儿方道:“这是原本不应该我说的,可太太如今这个样子,老太太又着急知道,少不得要由我来说了。只是老太太也有些年纪了,万事也请保重一些,不管这样,听了我的话可千万别生气。不然我是不敢说的了。”
老太太听她如此说,心中越发笃定出事了,忙道:“我不急,你别磨蹭了,快些说来。”
周瑞家的听了此言,方道:“事情是这样的。上回老太太许了宝玉的干妈,每日给宝哥儿点上五斤香油。上月家里忙着,她自己也没来要,便错过了这一茬。恰巧今日我家男人要到她家那边办事儿,又给想起了这遭,便顺手要将下半年所要用的钱给她捎过去。谁知到了她家却不见她人,在她家里等了一会儿功夫,未见她回来,倒是等来了一众官差,一进去便翻箱倒柜的。我家男人唬了一跳,忙上去拦住问清楚。那为首的一个听说咱们是荣国府的,忙告诉了说:‘这家的老东西是个混帐东西,邪魔外道的。如今闹破了,被府衙里拿住送入刑部监,要问死罪的了,前几天被人告发的。她给人家内宅夫人小姐下了邪咒,害了邪病,把人家家里闹得人仰马翻的。幸亏老天有眼,她来给人看病时把那一个做法的绢包儿掉了。当场露出里头的许多纸人,香丸。人家把她拿住了,搜了她的身,竟是搜出一个匣子,里面有象牙刻的一男一女,不穿衣服,光着身子的两个魔王,还有七根朱红绣花针。立时送到府衙里去,问出许多官员家大户太太姑娘们的隐情事来。这会子是知会了咱们营里,来她家中一抄,看能不能再抄出什么来。’他们正说着,哪知那边的兵大爷却是真搜出了好些泥塑的煞神,几匣子闹香。炕背后空屋子里挂着一盏七星灯,灯下有几个草人,有头上戴着脑箍的,有胸前穿着钉子的,有项上拴着锁子的。柜子里无数纸人儿,底下几篇小帐,上面记着某家验过,应找银若干,得人家油钱香分也不计其数。我家男人跟过去看了,看到了咱们荣国府也在上头,便将东西抽了出来,悄悄地许了那官爷银子,把那些契纸账目拿了回来。”
老太太听了,面上发青的咬牙道:“东西呢?拿过来我瞧瞧。”
周瑞家的看一旁的王夫人还在哭着,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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