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陵言重了。”陆拾寒笑道,“晴亦须来,雨亦须来。”
二人又一杯饮尽,陆拾寒忽道:“即是知交,我定要为君弹上一曲《高山流水》,玉陵意下如何?”
“玉陵虽不懂乐,但必侧耳倾听。”苏玉陵放下青觥,坐于一旁。
陆拾寒站起身,走回琴边,坐下后,便略略抬起手抚上琴弦。
瞬时间,清静的林间便又悠悠响起素雅轻遥的琴声。
《高山流水》之曲,苏玉陵也曾听师父弹过,但因自己对于乐理这块无甚天赋,也是听听罢了,即便想到昔日伯牙子期的故事,也似乎因为年纪过小而无法感同身受。此时响起的这阵清音,却让自己心驰神荡。
旋律先是忽藏忽显,如登琼楼玉宇,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般的飘忽不定;接着响起一阵清廖的广音,淙淙铮铮,丁丁玲玲,即是流水,息心坐听,慨然之情荡心而生;忽然间又是一阵腾沸澎湃景观,有水龙吟空之象,又若坐轻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令人疑思身在群山间奔赴,临万壑争流之际;再是琴声渐渐缓下,似是轻舟已过,就势悠然倘佯;最后流水之末,清声复起,却是细波微澜,令人心静神安……
苏玉陵看着面前的人,在心中会心一笑。
三月初一,定不负约。晴亦须来,雨亦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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