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窝去。
只见张峰秀双脚一点,腾空跃起,避了苏玉陵,接着一招“寒鸦拣枝”,往下扑来,伸出右手中食二指,凝上浑身内力,直往剑身捏拿,正应了这“拣枝”二字。
苏玉陵立刻将剑猛然收回,虽然因动作转得过快而虎口震痛,可却也顾不得,立马以“螳螂捕蝉”之势从张峰秀的面前跃身至后边,接着从他的右臂刺来,只听得一声裂帛,张峰秀的衣袖便被削去一幅:“这招是吓唬吓唬你!”
张峰秀心中一暗思,不退反上,迅速转了个身,接着唰唰唰连环发出三掌,直往苏玉陵身前,其势轻灵翔动、如翅飞扑,不似刚才那招“寒鸦拣枝”那般沉稳厚重:“鸿鹄之志!”
苏玉陵退两步便躲了两掌,方知如何化解,却已来不及出招,心口被打倒了一掌。咬了咬唇,接着一个弯腰,没握着剑的手削下他的下盘,听得轻轻“咯的”一声,见对方略一沉身,迅速抓着机会,将剑心指到了他的肩井穴。
“大师兄小心!”那张峰秀的同门倒在地上看着,此刻见了不禁立马叫道,“有本事把剑扔了!”
张峰秀原可以一招“沉灶生蛙”躲过一剑,接着再斜身脱离苏玉陵的剑圈腾空一跳便可,却是转念一想,还是装着来不及出招,往后一退,自己的肩井穴便被苏玉陵的剑尖点着,上半身便忽的一僵,定在原地。
苏玉陵看了看他,心中感激,接着看向张峰秀的同门,叫道:“自己说!谁先死!”
“杀我!”张峰秀立马喝道,“不得动我三师弟一根头发!”
“大师兄……”
苏玉陵朝那男子笑了笑:“在那药铺查到了什么?”
男子看了看张峰秀,又看向苏玉陵,不说话。
苏玉陵道:“知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见男子不说话,斥了他一句,接着迅速用剑柄点了他的耳门穴,对方便晕然倒地。接着扔下剑,将张峰秀解了穴道,抱拳道,“多谢张公子!”
张峰秀淡淡一笑:“客气了。”说着,瞟了眼地上,迅即用脚尖挑起剑握在手中,往自己身前刺去。
“张峰秀!”苏玉陵惊道,恍惚一阵,才明了此人在做什么。
张峰秀又将剑拔出扔掉,用手捂着伤口,道:“不深,无碍。”又笑道,“此事便这样吧,药铺的事我自会向师父交代。”顿了顿,又道,“如今师父开始着手武林大会,这王府入口的事,应当不会问得太紧。”
“多谢……”
张峰秀又道:“原先不知道你们究竟何时回来,后日我们又要回去了,便只好打了那人几掌‘陆吾掌’,我相信你们应该会猜到是我。若非如此,你们见人来过却不知道是谁,想必更为担忧了。”
苏玉陵轻轻一叹,垂下眼,看了眼那昏倒在地的男子,问道:“你这三师弟是阮千隐派了盯着你的么?”
张峰秀淡淡一笑:“盯得住我么?”又笑道,“过会儿我跟他说我舍身救了他,这小子还会如何?”
苏玉陵点头道:“那么这一剑,到时候再碰上之时,便在阮千隐面前刺我回来!”见对方欲说话,又笑道,“不得推辞!如今你得消除他的戒心!于大家都好。”
张峰秀愣了愣,随即笑道:“也对,今日之后,我便做回我的首席好弟子……”
苏玉陵看着张峰秀的笑,心中顿觉酸楚。以后的确会轻松,可同时定也会觉得,心内一空。
张峰秀轻轻一叹,良久道:“想不到我张峰秀输在一个女子手上……如今想起,依旧不甘。”
苏玉陵摇头道:“人之常情。”又笑道,“谁叫我们都遇上她了呢。”
张峰秀点了点头:“不过苏姑娘请放心,我也是心服口服。” 又笑道,“那日师父发着火回来,说终于明白你如何跑掉之时,他是气得不行,可我,终究自叹不如了。”
苏玉陵笑道:“我多想瞧瞧阮千隐那模样!”
张峰秀轻笑一声:“被他抓到,的确有的你瞧了。”
苏玉陵看着他道:“除了精明了点,你的确是个不错的男子。”墨池是个好男子,子舟也是个好男子……朱绵栊,看来我们都是十分幸运的人。如曲水,就偏偏有个坏师兄赵风举。
“如此,我们今日就此别过吧。”张峰秀朝苏玉陵道,“他日见面,便是敌了。”
苏玉陵道:“好,准备好判官笔!”
张峰秀笑了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苏玉陵捡起剑,接着解开药铺小伙的穴道,看了眼张峰秀便转身离开。
所谓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张峰秀,都已放下对朱绵栊的感情期许,还做到这一步,你又何必自叹不如?到底,我辈都是有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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