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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望断(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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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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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     雍邸行为自然瞒不过明堂耳目,康熙听了胤禛闭门谢客辣手办差的回音很有些吃惊,意想不到,惊异退去,千古帝王眼中的欣赏之色便浓重起来,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在这般声明威望和刻意扶植下,拥有如此清醒的眼光和决断,十分不易。能看出盛名下的危机不难,但能心甘情愿的因危机放弃这盛名前景,很难。     不是每个人都经得起如此诱惑的。     能经得起的,不是心思绝对忠诚醇厚,便是深沉狡诈至极。     对这个四儿子……     他并不知道,有人会在融汇百年风云后,融忠诚醇厚与深沉狡诈于一身。     ----------------------------------------     “奴才给四爷、十三爷请安。”     看着在面前行礼的英武侍卫,胤禛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虚扶了人起来,眼睛却是看着胤祥的,“陛下居然舍得把你派出来送札子,阿弥陀佛,我这雍王府真是好大一张脸。”     那青年人一身侍卫打扮,却罩着天青色的巴图鲁背心,眉眼能看出与塔布黎同出一源的血脉痕迹,但进退举止却是蒙古贵介里少有的沉稳知礼,眼下正慌忙打下躬去,微红着面色道:“四爷折煞奴才了。”     “哎,罢了罢了,快起来吧,省的一会儿又有人说本府欺负年轻人。”     胤禛嗤笑,满是笑意的眼神仍是对着胤祥,一直不曾言语的十三阿哥却端沉地挑了挑眉毛,亮闪闪地眼睛如能言语。     可不是欺负人家吗,虽说你年纪并不当真大上多少。     又谈了几句,胤禛便放了“年轻人”回去,转头朝弟弟扬扬下巴,“如何?”     “汗阿玛能看上的,自然是不差的,”胤祥抿了一口茶,看兄长神色里对皇父品味懒得掩饰的不赞同,心下好笑,“这回怹老人家还真是慎重,还专门派来叫你审度仔细了,也当真难得。”     “废话,我是她哥哥,霁丫头的终身大事我不操心谁操心,当真让他随着性子指吗?”胤禛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兄弟姊妹本就互为帮衬,这亲事若我不看过,皇额娘也不放心啊。”     “不过,这策凌看着还成,谈吐也很有一番见地……”     原来这青年人叫做策凌。     胤禛点了点头,以他的眼界之高,两朝文武多恬嬉之辈,少有入了他眼的,策凌却正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本是十妹纯悫公主的额驸,屡立战功,在雍朝得封亲王,统兵作战很有一套。这回大概却要尚了霁儿,对不住纯悫了,也是没法子的事。     回头看胤祥,才发现他已经皱着眉在看送来的文书了。     “怎么了?”     胤祥没答话,只把手上札子递给他看,眉头仍紧紧锁着。胤禛却不急着翻看,反而直盯着他笑,直到人气恼了,才连忙收回视线,十三眼下还在少年,笑起来明朗如月,但端着脸子认真视事的时候,也别有风味,因此胤禛倒喜欢逗弄他。转念又想到刚才的事儿,眼看胤祥大婚在即,心里也泛上些不清不楚的不适感,许是因为小十三还太小了吧,那么大点儿的孩子竟然都要成亲了?胤禛暗自摇着头,有一种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却压根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几岁成的亲,只顾着埋怨康熙光喜欢留着女儿却要让儿子这么早成家立业……     胤祥看着兄长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地转了好大一圈,眨了眨眼,张了张嘴,却没说话,等胤禛细细看完文书又迅速从头翻了一遍,两人才对上目光。     自古关税就是一国财政的重头戏,而大清朝,哎……     胤祥看着那打儿邸报加报表整个脸抽在一起,像是不堪目睹一样,胤禛倒是面无表情,反而侧眼注意他的神情动态,若说他只是贪恋弟弟神色倒真是冤枉了,不过是上辈子怡亲王主持关税改革,替他找补回了大笔税金,也为清朝关税制度的形成垫下了基础,那阵子他们君臣和乐时开玩笑给“怡王爷”起了“钱串子”的别号,后来还当真在私下叫开了去。     这时的胤祥还嫩的多,不过,胤禛想看看,他那于国事的精明敏锐还有几分?     好在,胤祥从来不曾令他失望过。(作者乱入:四爷你就算偏心也不要当真忘了那么多年你手里的鸡毛掸子呀?)     “四哥怎么看?”     胤禛不答,抬眼瞅了眼他,闲闲地靠在椅背上,用杯盖拨了拨茶沫。     可惜,那旁人眼里再怎么高深莫测的笑容,于胤祥而言,都与小时考验他的算学题一般无二。现在,只是弯了弯眉,露出狡黠的笑意,“总觉得皇父的办法,不大对头……”     胤禛眼睛一亮,身子向前倾了倾,“怎么说?”     “四哥这你还要考我,你想啊,固定下税额,剩下的能收多少都归官员,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儿!”胤祥总算显出少年心性,愤愤地将常年佩戴的荷包穗子揉来揉去,那道金光就在他指缝间跳动,“民脂民膏、国家正税,怎能如此中饱私囊!”     “那依着你,该当如何?”     “这还用说,不管多少,全部缴上来就是了!”胤祥得意洋洋,不一时,又有些沮丧,那也是少年人独有的失望,久不曾在雍朝宠辱不惊重权在握的怡王身上见到,“但汗阿玛为何仍一次次定额收纳……”     胤禛隔着几案探手过去在他脑袋上使劲揉了几下,才抿着嘴笑,伸出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第一,汗阿玛是定疆拓土的雄主,但长于武备、长于人心,而短于政事,尤其是工商经济之道;第二才是关键,顺康两朝的关税俱是如此,又经历几次大战,收不上来什么钱,各地定额都连年亏欠呢,还有什么余银让你收缴去。”     “第三,这政策早就基本确定下来了,顺康这么多年下来,不定也定了……”胤禛敛了敛神色,眉目间的深沉一闪而过,想起后世一个著名的比方,想笑一笑,面色却又淡了下来,只指着侧面的方桌向弟弟示意,“就好比这桌子,自这府邸建成它就在这儿了,你想给它挪个地方,那地方再怎么通风向阳,你再怎么争得头破血流,人也是不愿意轻易挪动它的……”     胤祥盯了桌子,沉默半天,又突然扬起大大的笑脸来,“那四哥呢?!”     胤禛与他四目相对,错也不错,面上也渐渐化开春风来,“……为兄自是不同。”     ----------------------------------     后半晌胤禛携胤祥往承乾宫请安,那边皇后正拉着霁丫头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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