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赵显所赐,裴凌南此后每每练舞,便会想起那夜香艳的一幕幕。他的吻,他的抚摸,还有深埋在她体内的欲火,总会让她面红耳赤。
而从此,跳舞的技术,真的不只好了一点点。
因为心中怀抱着美好的期望,因为爱盈满胸怀,所以,当脚尖踏着音乐,全身便洋溢出快乐来。
玉翩阡和裴大坐在一旁吃糕点,裴大因为被自己家的娘亲惊艳到,一块糕点吃到一半,就光顾着看了。待回过神来去摸盘子,已经空空如也。而罪魁祸首正在津津有味地舔爪子。
“小玉!”他不满。
玉翩阡笑眯眯地沉浸在美食中,充耳不闻。
此时,沈阡陌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跑进来,指了指后头,就窜到内堂去了。裴大和玉翩阡面面相觑,紧接着,又看到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小人追进掌乐司来。他左右看了看,就要往内堂冲,裴大连忙拦住他,“你是谁?”
小人不理裴大,径自喊道,“沈阡陌,你不许躲我,我一定要娶你!”
这声音太洪亮,连正在专注跳舞的裴凌南都听见了。
她停下来,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面容清俊的小人。何方神圣?
“你好,请问……”裴凌南走过来,企图亲切地与小人交流,谁知小人瞪了她一眼,“丑八怪,你赶紧走开!”
裴凌南愣了一下,裴大怒了,揪着小人的衣襟喝道,“你喊谁丑八怪!”
“贱民。”
“我非揍你不可!”裴大扬起拳头,裴凌南喝了一声,“光儿,不得无礼!”她看见了小人腰上的玉佩,已经猜出了他的来头。这种高傲嚣张的个性,原来是遗传自某个人。
南宫碧云寻到掌乐司来,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连忙叫道,“擎苍,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南朝的皇宫,可不是我们王府,所以不能随便乱跑。”
耶律擎苍走到她身边,“娘,我见到沈阡陌了,我要逮到她。”
“你喜欢她?”
“当然。我耶律擎苍一定要娶天底下最美的姑娘。”
当事人的娘和哥哥都很无语。某个哥哥甚至在内心把某个臭不要脸的死小子揍了几百拳。
南宫碧云摸了摸耶律擎苍的头,这才想起来要跟这里的人说声抱歉。可是她抬头,居然看见了裴凌南。裴凌南的错愕已经有所减轻,索性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南宫夫人。”
“你……”南宫碧云也回过神来,笑道,“真是好巧。”
裴凌南提议,一起去御花园走一走,南宫碧云欣然应允。裴大和被南宫碧云带走的耶律擎苍又用眼神厮杀了一番。
待到人都走了以后,沈阡陌才从内堂出来。
“你怎么招惹上耶律家的那个死小子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裴大义愤填膺。
沈阡陌却若有所思,“大裴,这次北朝派来参加琼花宴的,是宁王么?”
“南宫碧云都来了,肯定是宁王。”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啊。太后要还政,他却肯乖乖地来南朝?”
裴大陷入了深思。
玉翩阡看着这两个小不点儿,说出如此这番颇有些高深的对话来,很是惊诧。都说孩子的聪明随爹爹,可是皇帝陛下只有四五岁的时候,恐怕只知道调皮捣蛋吧?到底是要有多强悍的人,才能教养出这么两个妖孽来?
裴凌南和南宫碧云礼节性地聊天,说到这次来南朝的使团,不意外地,是由耶律璟领队。南宫碧云说,“王爷虽然是领队,可是还有副使,你知道是谁吗?”
“谁?”
“楚荆河大人。”
南宫碧云话音刚落,前方的路上似乎起了喧哗,只听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你再过来,老子就揍你了!”
另一个女声应道,“我也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你眼睛被屎糊了是吧?老子哪里好了?你这叫浪费青春,浪费青春懂不懂!你别过来,娘的,叫你别过来听见没有啊!”
男人说完,紧接着,便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向裴凌南这边跑过来。裴凌南早就猜到是哪两个人,目光灼灼,一时激动得忘记了言语。而楚荆河在看到她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后面穷追不舍的秦书遥毫无意外地撞上了他的后背。她正开口欲骂,看到前方的裴凌南,一下子就愣了。
南宫碧云很识趣,拉着耶律擎苍先行离开了。
“荆河,书遥。”裴凌南眼眶有些湿润。
“娘的,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楚荆河骂了一句,忽然上前,很大力地抱了抱裴凌南便放开,“娘的,你留下来,连个信儿也没有!老子是不是你上司兼兄弟?你知道阮吟霄那个人不可靠啊!问他什么,都是摇头或者不说话,真要急死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沈流光要是敢欺负你,管他是不是皇帝,老子都灭了他!”
裴凌南因为激动而说不出话来,过去的五年,他们朝夕相处,亲如一家。此刻在南朝的皇宫看到如此熟悉的两个人,不禁泪如雨下。
“你愣着干什么啊,说两句!”楚荆河回头朝秦书遥吼,秦书遥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只是上前抱住裴凌南,“裴大裴二都好吗?裴二被送回来我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正在上京城外办事。我听说你要当皇帝的后宫了,没有人欺负你吧?”
“没有。我们都过得很好。你别哭,你一哭我也跟着哭了。”两个女人互相给对方擦眼泪,而后又哭又笑。
楚荆河摇了摇头,退到一旁,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
裴凌南把楚荆河和秦书遥带回兰仪宫,吩咐内官去准备酒菜。
赵显来兰仪宫的时候,听到内官说裴凌南带了两个朋友回来,立刻就猜到了是谁。因为他刚刚见过使团的正使,宁王耶律璟。
“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算了,别打扰他们。”赵显摆了摆手,就转身走了。
许久不见,三个人有许多话说,又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裴凌南稍稍还有些意识,把秦书遥弄上床,再也搬不动楚荆河,自己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黑暗中,有个影子在窗纸上晃了晃,便消失了。
琼花宴这日,皇宫热闹非常。宫人忙着张灯结彩,掌乐司对歌舞进行最后的彩排。裴凌南因为紧张,频频出错,玉翩阡好话说尽了,还是不能把她拯救出来。玉翩阡正郁闷的时候,景福宫的内官跑来,说皇上要见裴凌南一面。
为了琼花宴,裴凌南已经有几日没见到十分忙碌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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