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而且有了落款:爱女。
“我去买点日用品,你在这陪着,我很快就回来。”
“嗯。”
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是个冬天。印象中爸妈吵架,画笔、画纸、画架被扔到到处都是,我只是坐在墙角哭,哭累了就睡。醒来的时候,妈妈抱着我,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你爸不要我们了。
幼小的我对不要这两个字没有什么实质的概念,总觉得我爸就和平常一样喝醉后就会回来。然后,一天,两天,没等来爸爸却等来了房东。没有钱交租的妈妈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原来的城市,到了亲戚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辛苦几年,幸福几年,反复间我竟然一点都回忆不起爸爸的样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我有种不确定感,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又有种心疼的感觉。
鼓起勇气拿起他的手,这只手画出了无数杰出的画作,可现在……。他能接受的了这个打击吗?
“爸……爸……。”好陌生的两个字,但仿佛从知道他是我爸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在心里默默喊了无数遍。
“言……畅……?”含糊的声音从氧气罩下传来。
他醒了。“医生,他醒了。”跑到走廊,刚好撞到回来的司享。“司享,我爸醒了,我去叫医生。”
一番检查后,医生确认已无大碍,只要再住院治疗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可那只手只能靠物理治疗,是否可以恢复到以前就看个人的理疗程度。后面这番话是在走廊里说的,我都难以接受的事又该如何告诉我爸。
司享将他扶着坐了起来,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却在勉强为我扯出一丝笑意。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喊我爸爸,你还拉着我的手……啊……。”说到这的时候他想抬起右手,却因为太疼喊了出来。
“别动,别动。爸,你这个手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一时半会恐怕是不能动了,甚至……不能画画。”
笑容没了,他略显激动:“你刚才说什么?”
我看了看司享,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急了,明明是可以等他病好了再说。
“我说……说你的手现在不能动,我是说现在,也许以后就可以了,你就又可以画画了。”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叫我什么?”
“……”
“你能再叫一次吗?”
“……爸。”声音有些哽咽,想起了我妈,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配这个字。我知道以前的自己太不是个东西,对不起……”
我握着这只受伤的右手,泪水弄湿了纱布,爸,以后你都会听到我这么叫你。
泪水,是幸福的,此时此刻,无时无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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