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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誓言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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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传说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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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故障的那个晚上,姜黄第一次留宿在薄荷那里,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周都有三、四个晚上,他会找上各种理由,夜不归宿,赖在薄荷那儿。     当然,每次他都很小心,很隐蔽,在办公室里呆到夜深人静时,才悄悄地溜进去,凌晨4点不到,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返回办公室。     对伏玲,他本来不屑于编造什么理由和借口解释。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他带薄荷回家乡的事,早已传到伏玲耳朵里了。他一直静观其变,等着她,不,是盼着她按耐不住,冲到他面前质问他,责骂他,和他谈。只要她肯谈就好!     但是,伏玲却始终象一只鸵鸟,千隐万忍,把头埋进沙砾里,对周围的一切,不听不看不想不说不问。     他苦闷万分,却束手无策。觉得自己就象一个得了精神分裂症的拳击手,一直努力地对着空气出招,和虚空比武。     他知道,在这个婚姻中,他是过错方,千夫所指。而她,走到哪里讲到哪里,都会博得大众的同情和支持。她如果撕破脸皮,不管不顾地闹将起来,第一个受到伤害的,会是薄荷。所以,在彻底结束之前,姜黄并从不想过度地激怒她。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一个精明细致的心理学讲师。     于是,他也心不在焉地编些借口给她,就象搭了一个台阶,让她有一点安全感,知道自己还可以一步步走下来,没到非得豁出性命跳楼跳墙的程度。而她,得了台阶,哪怕只是画饼充饥,也足够她负隅顽抗、苟延残喘。     因此,他们之间不知不觉就古怪地默契起来:他坦坦荡荡地编假话,她从容淡定地听假话。     薄荷是个很浪漫的女孩子,这是姜黄没有想到的。在他的印象中,和法律有关的人,动不动就引经据典,行事也总是循规蹈矩、一板一眼。所以,当他第一次悄悄溜进薄荷的宿舍,推开半掩的门,看见满屋摇曳跳动的红色小蜡烛时,大吃一惊。     温馨的烛光照得房间朦朦胧胧,如梦如幻。而薄荷,穿着洁白的绣花真丝睡袍,静立于柔美烛光中,脚下是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清丽出尘,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仙女冲他张开温柔的手臂,甜蜜地说:“欢迎回家。”     他的眼眶一下子潮红起来。     而最终没能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眼泪,是在洗漱间。他看见摆在台子上的她为他准备的新牙刷和口杯:牙刷横搁在已经装满了水的杯口,刷头上挤好了一条淡蓝色的牙膏。     她跟在他后面进来,见他怔怔地站着,鼻头红红的,脸上湿湿的,吓了一跳,小鸟依人地偎进他怀里,搂住他轻声问:“怎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流下眼泪。眼泪不受控制,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接一颗,滑出他的眼眶。他偏过头,羞涩又尴尬。在她的追问下,终于很羞赧地开口:“我一直幻想这样的日子--心爱的人这么细心的帮我把牙膏挤好。”     她“扑哧”一声笑了,从他怀里抬起头,踮起脚亲了亲他:“我会一辈子这么做的。还会每天帮你放好洗澡水。”     他这才看见不大的浴缸里接满了水,热气蒸腾,清清的水面上,荡漾着一片片鲜艳的玫瑰花瓣,象一幅瑰丽浓艳的水彩画,空气中也氤氲着令人迷醉的清甜花香。     他全身的血液象烛台上的蜡烛一样,“呼”的一声燃烧起来。他把她揽进怀里,让她单薄的身体紧贴在自己身上,紧得没有一丝缝隙。她几乎要镶进他的身体里去了,他却仍觉得遥远和阻隔。     他抱住她,温柔地褪去她的衣服,象抱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浴池里。     “这真像请君入瓮。”她羞涩的在他耳边低说,脸色嫣红,如水中的玫瑰花瓣。     他吻遍她。但是,她脖子上那颗红痣,轻灵如跃动的火焰,艳紫猩红如一滴刚滴落的鲜血,说不出的妖冶魅惑,蛊惑心灵,却是他丝毫不能触碰的。无论他用嘴还是用手,轻轻挨上,她就会痛得全身哆嗦。相反,他肩膀上那个状如古代钱币似的黑青胎记,却异常麻木,哪怕她用指甲掐出深深的痕印,都毫无感觉。     水波荡漾中,他徐徐地进入她,那一刻,一种抵达灵魂深处的陶醉和满足,如滔天巨浪,彻底沉溺了他,淹没了他,又象浩淼无垠的深海,温暖得让他窒息于其中。     他开始相信那个传说了。他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呼吸粗重,在她耳边缱绻呢喃:原来真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对。原来,和对的人,竟是如此**▪▪▪▪▪▪     他觉得他把几辈子积累的渴望全部实现了。     他极度兴奋,全身剧烈地颤抖。     究竟是什么传说啊?薄荷在他怀里,好奇地问。     后来,他打开电脑,在百度上输入“苦情痣”几个字,开始搜索。     漫长的十多分钟后,古董电脑很不耐烦地显示出许多相关内容。薄荷逐一点开看,说法大同小异:     一条说:     苦情痣在脖子正中间。他(她)要找的人,肩膀上会有印记。他们此生只是为了找到前世的恋人再续前缘。无论千辛万苦,他们最终都会找到对方。     一条说:     相传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上了黄泉路。     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路尽头是忘川河,河上有奈何桥。孟婆守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人递上孟婆汤。喝下孟婆汤,便忘却前世今生。所有的爱恨情仇,浮沉得失,全部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有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只好在这些人身上做上记号。这个记号便是脖子后面的痣和肩膀上的印记。他们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依稀前世的记忆,寻找前世的恋人。     “我们家乡一直有这种传说。”姜黄说。     “啊,”薄荷哈哈一笑,脸上堆着明显的敷衍,漫不经心地点头说:“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啊!”     半晌,她又忍不住求证似地反问他一句:“你,真是博士吗?”     他哭笑不得地望着她。     她不屑地关上电脑,心里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一派胡言!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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