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慌乱不知所措时,船突然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高高举起后啪的一声摔下,顿时水花四溅!
如果不是小叔叔拽着我,刚才一定掉下水了!也幸好芦苇丛减去了力道,否则岂不是要将这小船摔成碎片?
经此一转一颠,我也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与此同时,水面不断升起硕大的五彩气泡,晃晃悠悠飘起来浮在半空。
小叔叔蹙着长眉,眼睛带了丝怒意,额头几点亮晶晶的,不知是水是汗,“莫丁果,我送你的那枚戒指还在么?”
我连忙将脖子里东西掏出来给他看。
他手轻轻一扯,被打成死结的红绳便轻松断裂开,“拿着它,想办法自己到岸上去。如果在水里感到不适,就将它含到嘴里。倘若碰到什么东西,尽量不要理会纠缠,能逃便尽快逃。去绿河后暂时找个地方住下,我会尽快去找你。”
我抓着戒指茫然道:“小叔叔,你要去哪里?”
他道:“这些你不用管,去绿河等我便好。”
一个巨大的气泡慢慢落下来,将小叔叔全身罩住。我用手拍了拍,却发现它坚实的像个皮球一样,捏不动,戳不破。
“小叔叔!”
他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唇语道:“我不会有事,你记着我说的话。”
我点头,只见气泡带着小叔叔一滚,竟然跌到水中去了。待我反应过来去打捞时,它已悄失的无影无踪了。
真是见鬼,谁能告诉我现在究竟发生着什么事?!
船依旧被卡在芦苇丛中动弹不得,水却已经渗到我膝盖处了,焦急如焚的找出渔民的竹竿试了试水深。
只有两米多的样子,离岸边陆地却还有三四百米之遥,依我体力完全可能轻松游过去,只是这河里长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有水蛇或漩涡之类东西怕就危险了。
时间不容许我多想,船已经往下沉大半,我将心一横,纵身跃入河中。
水是异样的冰冷,像钢针扎骨缝一样让人牙齿打战,水中果然乱糟糟的,脚腕一不小心就会被水草和细长的芦苇叶子缠到。还有鱼跟泥鳅之类的东西试图往衣服里钻,最可怕的是……我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一直在顶我的背,任凭怎么转身动作都无济于事。
八月的太阳像生了病一样,挂在头顶散发着惨白的光,温暖完全给不了河水。
怎么连个过往的船都没有呢?视线被芦苇所挡,愈发给人种一望无边的错觉。
我感到体力在一点点的流逝中,就连缠在脚上的东西也懒得去清理了。
一定要尽快上岸,不然会死在这河中的,也不知道小叔叔现在是什么情形……
背上突然一痛,仿佛把钢刀毫无预兆的插了进去,我身体僵了会儿,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攻击了!而且离岸越来越远……并不是种错觉!
可是该死的我怎么动不了?脚被水草之类东西牢牢束缚住了,还被用力的往水里拖拽,尽量抬高了头,水还是在嘴边荡漾。
“咳……啊。”背上又吃了一下,水面已经泛起层红色血光。
我两手在身后乱摸,终于触到那个攻击我的东西。像是个长了许多钢刺的家伙,摸上去就像徒手去抓碎玻璃自找罪受。
整个人沉到水中的刹那,我想起小叔叔的叮嘱,快速将戒指放到嘴巴里。只片刻时间,肺部就像被源源不断的新鲜氧气包围起来,纵使在水中也完全感觉不出跟陆地有何差异。
这戒指,果然是个宝贝。总算是不用再担心溺水而死了,我放松了一下下,这才注意起刚才攻击我的那个奇怪东西。
那是条巨大红色鲤鱼一样的怪物,全身足有两米多长!嘴巴里有着鲨鱼一样的利齿,其中两颗是野猪獠牙似的朝外弯曲着,上面布满密集的小倒刺。
这家伙绝不是普通的鱼类吧?我快速解开脚上的水草,很担心它会突然冲撞过来。
然而它没有动,擎着獠牙冰冷的注视着我,仿佛在看一场事不关已的游戏。
水中淤泥不算深,只到膝盖处,不过我担心会有坑或洞穴所以不太敢放心走上去。
正对着那条鱼往后游了一会儿,见它没有丝毫动静,我便试图游上去看下岸的大致方向。
然而它却在我转身的瞬间攻了过来,那力道和架式,倘若不是有我心有防备,整个人都会被像糖葫芦一样串到它獠牙上!
两手死命抓着它的獠牙,掌心肉已被刺的模糊不堪了,这死鱼精到底是想要怎样?吃人吗?
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它突然开口说话了,“淮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确没听错!这鱼精确实开口说话了,不过淮殊是谁?跟它又有什么过节?
我含着戒指不敢张嘴,狐疑的打量它。
“你不认识我了么?”
我点点头,它便道:“我却认识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完了,看来必定是同那个淮殊有深仇大恨了。
然而接下来它又道:“我已经在此沉睡了五千年,一直在等你来接我回去,你却将曾经说过的话全都忘了。”
我想告诉他我叫莫丁果,不是它等的那个人,也从来没跟它见过面更别替许下什么承诺了。
“既然你来了,便带我一起走吧。”
带它走?在我发愣的时候,它将獠牙收了起来,“坐我背上,我带你过河。”
直到浮出水面时,我还是觉得事情过程难以置信,用舌头压着戒指含糊不清道:“虽然说我不想承认,但是还是要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怀殊,也从来没见过你。”
它固执道:“不,我是不会认错人的。”
“你跟那个怀淮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朋友的话,应该不会碰面就进行攻击吧。若是仇人,这相处模式也太诡奇了些。
许是顾忌到我的伤势,它游的很慢,夕阳将水面映成一片通红,水波绚丽宛如它身上闪耀着红鳞。
安静了会儿,它道:“我是伏波池中一尾鱼,淮殊算是我的主人。”
伏波池?我脑海灵光一闪,惊的晃了下,扯到背上伤口痛的我呲牙咧嘴,“你,你是百妖中消失多年的那个横公鱼?”
“你叫我阿横就好。”
当初我曾因亲吻马小腹唇而染上南海蝴蝶的妖气,小叔叔便同我提过此鱼,说下落不明多年,不想竟在这里见到。
我摸着吃痛的后背道:“既然淮殊是你的主人,你刚才为什么还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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