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左府门前,我沉静了下心绪才上前敲门,“在下廖冉,特来拜见左夫人。”
“我家夫人外出了不在府中,廖小姐不妨改日再来。”管家开了半边门身子拦在了当口,心中的猜疑定了几分,我笑了笑不以为然:“左夫人不在的话,左小姐在也行。”
“额……我家小姐也不在,和夫人一起出去的。”管家继续拦着门。
“那真巧了,恩……其实在下此番来的目的是为了左公子,”我歉笑地皱皱眉,提起手中的布包,“上次买的糕点不知合不合公子胃口,我特意又买了些过来。”
“我家公子……”
“左公子也出门了吗?”我挑起眉盯住管家,语间带上一丝不耐。
“我家公子……在,但公子身体微恙,小的要去通报下。”管家躲开我的视线,半垂下头道。
“那,劳烦管家帮在下通报一声。”收回眼,我恭声道。左府居于闹市旁的街道巷中,虽取得一方宁静但也有不少路过行人,我大大方方地立在左府前,身上穿的是鲜艳的霞色锦袍,头发特意干净地全部束起,务必保证路过的人都能看得到我看得清我。俏爹爹的信提醒了我,左府说不定有了悔婚之意,从左小公子邀我去酬天仪式开始,再到路公子的出现,最后传出的那些流言,这些很可能都是左府刻意的安排,目的无非是找个退婚的借口。不然以着左小公子的骄傲,以着左浅裳爱弟的程度,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流言愈传愈凶。我暗恼于心,就算还不清楚廖家的危机也能料想再被左家退婚对廖家的商誉影响会有多大。
“廖小姐,公子有请。”等了一会儿,管家才打开大门对我们道。
“你在车上等我。”我对元灵使了个眼色,元灵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牵着马车让开了街道,端端正正地坐在了车头。
一入阆风阁立时感到一股拂面而来的暖气,我抬起眼,雾色的轻纱后左小公子斜卧长塌朦朦胧胧地显出一抹淡青色的身影。“数日不见,廖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
“上次离去匆忙没有亲自送公子回府,在下自觉失礼,特来向公子致歉。”
“哦?”雾纱后的身影动了动,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我还以为廖小姐不耐烦,随意找了个理由弃我而去。”
我笑了笑,“公子误会了,那日确有急事,再说,就算弃也是公子弃我。左公子,说实话,那天我的心情确实不好,对路公子有愧,对你,我更加有愧。”睨了眼雾纱后的人影,我继续道,“左公子知道在下是守信之人,悔婚对一个男子的伤害相信你比我更明白。既然负了一人,我便不想再伤另一个人。左公子,我虽知你于我无意,可在爹爹回来之前我不能妄下决定。坊间的流言我会去处理,这段时间还要委屈左公子,就算做不了好合,我希望我们可以好散。”
屋内安静了片刻,左小公子轻咳了声,半响才道:“你的意思是等廖老爷回来再取消这次婚约?可……我怎么信你?”
雾纱后的身影坐起身,弯起唇,我轻笑道:“在下深信,两情相悦方能成婚。正好,公子也非在下所爱。”
“哼!廖小姐,恕我直言,若悔婚也是左府退婚,等不等廖老爷根本与左府无关。就算廖老爷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公子应知我大病初愈,家父忧我病情也是等我稳定了些才远赴他地。”
“这与退婚有何关系?”
“公子此时退婚,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质疑左家当初答应婚事的动机,在我安然无恙时定下婚事,得知我病后迫不及待地退婚,是不是左公子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
雾纱一扬,左小公子快步走了出来,绝美的小脸扬着怒气,瞪了我半响后冷冷一笑:“廖小姐倒是好口舌!”
我眨眨眼,心平气和:“在下只是实话实说。公子放心,家父年关前就能回来,不过数月,相信不会为难公子太久。”
左小公子眯起眼,“这么说我还要配合你?”
“那倒不用,若无重要之事在下不会再来叨唠公子。”我转开眼,看着被小厮放在桌上的糕点道,“那日没问公子的口味就自主买了,这些是那店里今日新出的口味,希望公子喜欢。”
“你不知道本公子从不吃甜食。”左小公子眸子带愠,一脸憋着气发不出的模样。
“今天知道了,”顿了下,我平静地点点头,“那……若无事,在下告辞了。”
“慢着!”左小公子上前一步,急怒之下踩着了拖地的衣角往前踉跄了一步,一边的小厮全都扑了过来,我赶紧侧开身让出最佳的救援之地。左小公子只是歪了歪又站稳了,美玉般的脸颊涨地通红,半垂的视线瞪着我的脚,咬牙切齿道:“廖小姐该说的说完了,我想说的还没说!”
“公子请说。”我洗耳恭听,唇角克制上扬的趋势。
小厮们一通忙乎后左小公子姿态翩翩地坐在了堂中的软椅上,面上的红还没完全褪掉,“廖小姐,既然你提到了坊间的流言,我也不妨直说,流言传久了就极易被当真,就算你再去怎么处理听到的人就是听到了。若是如此,廖小姐是否该还我一个公道?”
“公子想我怎么还?”真是贼喊捉贼,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
“既然是流言,有了新的人们就自然忘了旧的。”左小公子瞥了眼我,转了转手中的暖炉,“廖小姐需帮我把旧的换成新的。”
各取所需很公平,我赞成地点点头,“好。”
按左小公子的话,事出采石场也要终于采石场。刚好左夫人外出,左小姐另有事务缠身,视察采石场的任务他就揽了过来,放在平时定是不可能但我恰逢其时地出现了,一切便顺理成章的进行了。和左小公子约好了日子,期间又回了俏爹爹一份信,大致说了下目前的状况。经元灵的打听,那日的目的或多或少地达到了些,至少坊间又有一些关于左府门前见闻的段子。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左小公子坐在我对面,我眼观鼻鼻观心地端正坐好,背部颠地隐隐作疼,不比不知道,这技术比着宛白真是差之甚远!左小公子显然早已习惯,肃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坐着。没了酬天仪式那日的人流攒动,一路平顺地到了采石场,左小公子率先下了马车,我跟着走了下去。外面已有候着的人,其中一名十分眼熟,定睛一看,那人对我笑了笑,“廖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鑫小姐。”那人正是酬天仪式陪在路家公子旁边的鑫涵。
“走吧。”左小公子下车前戴上了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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