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刘公子竟然是位帅哥,还是阳光开朗文雅范儿的那种。
我内心那布满阴云的少女天空突然就放晴了。
小帅哥不住地瞄瞄我又瞄瞄素语,十分局促的样子。素语倒是落落大方,简单将绣线坊的情况说了之后,就礼貌地询问刘帅哥可有兴趣。
我礼貌地用眼神询问素语,对刘帅哥可有兴趣。
如果有的话,我就不在这儿杵着拉仇恨了,你们慢聊,我外头歇着日光浴去。
呔,小丫头竟然无视我。
跟着的媳妇子恭恭敬敬呈上几本册子和绣线的样品,说是给帅哥带回去以便详细研究。刘帅哥小脸微红地接过,又言辞恳切目光火热地表示虽然常来落霞,但还是希望两位小姐赏光,陪他去静海楼吃一顿海鲜。
静海楼是临海的一座高楼,低层辟做饭庄,高层守卫瞭望。因为占了近水楼台的地利,渔家打上来的海物便先挑大的好的送进楼里。所以只要来过落霞的人都知道,吃海鲜,上静海楼,我们一直用它。
素语刚要推辞,我便抢先一步双眼放光地表达了十分想去的意思,她于是只能笑而不语了。
刘帅哥高兴得,一叠声地吩咐下人提前去包个场子,再盯着厨子挑新鲜的鱼虾贝类做上。等事无巨细地都吩咐过一遍,才将我和素语送上马车,往他自己的马车上走时,脚底下如同踩着弹簧一样雀跃。
车辚辚,马萧萧,素语低声埋怨我:“姐姐若想吃海鲜,咱们在家自己做,又清净又合胃口,何必偏要在外头消磨?”
我笑得大有深意:“妹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素语叹了口气:“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早装不下别人了。”
我点头:“我是知道,我干娘还不知道呢。你要是早早回去了,干娘必然不愿意,以为你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没的又怨胡公子将她大好的一个闺女带坏了。你再说什么,干娘也当你是一时意气,不会当真的。”
素语沉默一会:“那依姐姐的意思,我待如何?”
我笑:“当然是好好看看刘公子的为人啊。我看他人不错,生得也是一表人才,又十分老实守礼的模样,应该是个良配。——别着急,先听我说完。你就当认识个生意伙伴,好好跟人家处着,等回去干娘问你如何,你便照实说,优点缺点都摆到台面上来。待哄得你娘高兴了,你再慢慢告诉她,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你为什么放不下胡公子。”
素语会意一笑:“釜底抽薪?”
我抚掌做高深状:“孺子可教也。孩子,来帮我提鞋吧,老夫传你套太公兵法玩玩。不喜欢的话,这里还有如来神掌,包教包会!”
素语笑得,拿帕子糊我熊脸:“姐姐愈发的不着调了!”
我顶着帕子叫唤:“哎哟,过河拆桥!等会我一定点上四人份的海参鲍鱼,吃穷你们!”
素语切一声,无所谓的样子:“姐姐忘性真大,这顿是刘公子请客。”
我嘿嘿地笑:“要是你改主意了,他不就是我未来妹夫了吗,都是自己人!”
素语眨眨眼睛,反应过来之后瞪我:“姐姐到底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我爹娘那边啊?”
我耸肩:“站中间啊!”无间道很不容易的,sir!
我揉了揉脸,换了个稍微正经些的面皮,拉着她手客串知心姐姐:“姻缘天定,每个人未必都有如此的幸运,能与心里头第一个装的人携手白头。更何况,你尚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年纪,说句不夸张的,你见的男人一个巴掌就数完了,说给谁听,也不会觉得你现在的选择是成熟理智的。”
“所以我既不敢一味拦着,坏了你的姻缘,也不好完全偏帮着你,教你爹娘伤心。——不过,若你对自己的感情很有信心,想必也不怕同旁的人接触的。就算是各退一步,别让你爹娘太操心,也教他们知道,你的心意没那么容易改变。”
当然,改变了也不是啥坏事。
素语沉默半晌,终于点头道:“我听姐姐的。”
我放心一笑,拍拍她手背,口水滴滴地要赏:“这几句话值得你用鲍参翅肚、龙虾肥蟹贿赂我不?”
素语笑吟吟地摇头:“姐姐身上伤还没好,海鲜是发物,不能吃多。”
……小奸商。
我郁闷地陪坐陪聊陪喝,桌上红彤彤的蒸蟹和粉嫩嫩的虾子飘着诱惑的香气,素语却只许我吃鱼喝老鸭汤。
老子绝对是被报复了!
我愤愤地用整个灵魂诅咒她,以及被美色-诱惑得只知道傻笑的刘帅哥。
我用眼神发送摩斯码:兄弟,这女人不是你罩得住的,你还是赶紧闪了吧。
刘帅哥对我的眼波恍若不觉,一味变着法的逗素语说话,见她微笑就呆滞片刻。看得我不住扼腕叹息,十分不厚道地联想到了为了主人的一块狗饼干而转圈追自己尾巴的小京巴。
正歌舞升平中,突然楼梯轻响,走上来的竟是裴杊。
小帅哥冲我们点头致意:“巧了,小弟就在旁边的听风楼和几位哥哥吃酒,没成想两位姐姐也在,这位哥哥是……?”
刘公子急忙起身,和裴杊互通姓名,又文绉绉地寒暄恭维几句,便客套地邀请裴杊同坐陪吃。裴杊摆手笑道:“刘家哥哥不必客气,小弟那边还有几位哥哥等着,却是不能久留的。我来,是想顺便问我那干姐姐几句话,正好兄弟和别人聊天时说到了,一时想不起来,却是心痒得很!”
刘公子笑着表示理解,抬手比了个请的动作。
我被裴杊拎起来带到楼下。小少爷走的路线有点诡异,一路避开窗户,与小二擦肩而过时,又嘱咐把我们吃饭那层的竹帘全部放下。
我轻声问他:“素语有危险吗?”
裴杊看我一眼:“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有功夫关心别人?”
我被噎得,忍不住呛他:“泥菩萨知道什么?泥菩萨连自己在不在庙里都不知道呢!”什么都不跟我说还有理了是不是?
裴杊黑着脸看我一眼,放开我背着手看着窗外,玩深沉。
这样子,实在不像是火烧眉毛时的反应啊!
我摸了摸腰上缀的香薰球,又顺着他目光向外看看,没见到半个人影,只得没话找话:“跟叶苏在一起?”
裴杊痛快点头承认:“还有几个南洋的船老大。”
我唔一声,臭小子牛气了,说话都用后背冲着我。这里又没摄像机,您非得学tvb的坏毛病,但凡讲心事必然看窗外吗?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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