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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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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人间见白头——射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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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如同被石棒重重击在胸口,闷地我喘不过气来。     李敢果然也在,甘泉狩猎,霍去病替卫青报仇,射杀李敢…     曾经我仍抱着一丝侥幸,可如今,我却如何再也无法平静,迎驾的人群熙攘,我像被定格一般,木然地望着眼前鲜活地一切。     历史一幕幕,如黑白画映,充斥着我的脑海,似乎已经看到乱箭破空,鲜血飞溅,斯人已逝。     我承认自己的私心,即便在此刻,我关心的却不是无辜的李敢的死生,而是霍去病究竟会不会因此受累,再无法回头…     刘彻执起我的手时,才发觉已经入了应门,四下慌乱地顾望,却不见李敢人影。     “陛下!”我猛地攥住刘彻的指尖。     他立刻停住脚步,揽住我的腰腹,紧张道,“可是身子不适?”     我茫然地睁大眼睛,冷汗从额头上,不住地向下滴落,双腿虚软,支撑在刘彻身上,“是有些不舒服…”     “速宣太医令!”他一个示意,便立即抬来一驾步辇。     我不肯上车,道,“臣妾请求陛下应允一事!”     “朕都依你,先上来,莫伤了身子。”他对于我的失常,颇有些意外,却仍是耐着性子将我哄劝上撵。     “方才臣妾看到接驾的人群中,有郎中令李敢。”我说罢又回头张望,好似死神就站在他身后,如影随形。     他蹙眉思索道,“郎中令在此,并不为奇。”     “臣妾请陛下将他遣返出宫,不得在此处停留。”     “为何?”他疑惑更重,垂眸望着我。     “臣妾觉得甚为不妥,他和大将军方有争执,不便相见。”我一时情急,遂脱口道。     谁知刘彻却不以为然,只轻笑了道,“朕还以为郎中令如何惹你烦心,此事你不必担忧,大将军有容人之心,断不会因此记仇。”     “大将军自然不会,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拿此事做文章。”我不依不饶。     “可春猎之行,朕为了安抚他,特意诏他侍驾,天子一诺千金,岂有反悔之理?”刘彻握了握我的手,极力安抚着我的情绪。     “那便让骠骑将军回宫。”我定定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他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缓缓松开手,“爱妃可是思虑过多?若是将他们都赶回去,又何谈围猎?”     他略带怒意地回应,将我呛地说不出话来,站在刘彻的角度,也许这只是无理取闹,可他又岂会明白,这其中潜在的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本是散心狩猎,此刻已经兴致全无,既然刘彻这条路行不通,那么我必须要见霍去病一面!     刘彻与我安置在招仙阁,仍是上次寝居之处,我一刻也静不下来,心里烦乱无比。     他整理了猎具,又将随身带来的竹简摆放到外阁,一切安顿之后,便派人仔细照看我的行动,径自出了阁门。     “陪同陛下狩猎的大臣是居何地?”我找来侍卫,打探道。     “各处皆有。”     “那大将军与骠骑将军是居何处?”我佯作不经意地询问。     “将军暂居应门前华阳宫。”     我转身走回阁内,和衣躺下,一宿无言。     夜半从噩梦中惊醒,我猛地坐起,窗外树影昏鸦,黑黢黢地一片,只有树叶沙沙作响。     刘彻翻了身,“怎么了?”     “做了噩梦…”我抚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你究竟在担忧何事?自来到这里,你便举止异常,告诉朕。”他握住我的肩头,夜风凉丝丝地吹。     “若有些事明知不可改变,却仍要为之,陛下可以告诉臣妾该怎样去做么?”     “问心无愧,不留遗憾。”他揉了揉我的发,将我紧紧卷住,又道,“即便天崩地裂,也有朕为你撑着。”     我呜咽地蜷在他怀中,对未来的无助与恐惧,顷刻间一泻而下。     刘彻,可你并不知道,你们的生死,早已刻在历史的轮回中,百年千年。     初来的几日,刘彻并未参加游猎,只是携我在甘泉宫散心,可心中的不安并未因为暂时的平静,而减少半分。     就在第五日,刘彻终于召集群臣,于甘泉猎场举行春猎。     所有武将士兵,皆可参加,不分军衔尊卑。     刘彻本欲让我在场外围观看,我却以怕伤了胎气为由,只身留在殿中。     待他离去之后,我便从后门匆忙而出,循着山路,向应门华阳宫疾步走去。     路径我并不熟悉,弯弯绕绕了许久,赶到华阳宫时,大军已然出发。     我失神地望着大片森林,不甘心地在殿外的石廊上坐下,犹豫着该不该去猎场一探,又恐令刘彻生出疑忌。     “夫人为何在此?”我闻声抬头,来人正是卫青。     我惊喜地站起,“骠骑将军可是在此?”     卫青眼波一沉道,“臣不知。”     “我有要事相告,绝非儿女情长。”     “那便告诉微臣,臣定当转告。”他恭敬地冲我拜礼。     我动了动,终究是拂袖而去,躲在林中,见卫青离去后,我便折返回头。     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狩猎仍未结束,日头当空,我撑着身子,混混沌沌。     脚步碾碎尘土的声音传来,一双玄色皮靴闯入我的视线。     “大将军说夫人有要事相告于微臣。”     霍去病背负弯弓,手中握着数只羽箭,那些铁箭头无一例外,皆刻着他独有的印记,一只狰狞的狼头,象征他征服大漠匈奴的勇敢。     “是。”我不顾身上粘的尘土,急切地注视着他。     “微臣恭听。”他向后退开半步,眼神里一丝幽光,一纵即逝。     “你绝不可存杀死李敢之念!”我上前握住他手中的剑柄,又一次重复。     他难以置信,表情十分怪异,“夫人何出此言,微臣为何要加害于郎中令?”     我一窒,难道他是在掩饰内心的怒意,可以我的了解,他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藏头缩尾。     “可李敢击伤大将军之事…”     “飞将军之死,若要论起来,大将军却要承担些许责任,李敢意气用事,但罪不至死,我霍去病岂是此等小心眼之人?”     听完这番话,我不知道该做何解答,只愣愣地站在原地,我绝不会记错,史书上分明写着,霍去病射杀李敢,贬黜朔方。     时间地点人物,皆是一丝不差,到底是何处出了差错?     “不论如何,将军定要切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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