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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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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青青不嗣音——伤逝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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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去求陛下给你找太医!”我将碎裂的玉镯从地上捡起,揣在袖子里。     她拽着我的手,身子向后倒去,我拍打着她的脸庞,“别睡…咳出来!”     “我的儿子…他叫刘闳…请陛下…”手颓然松开,闪电雷光映出她惨白的脸。     “你儿子还在等你…坚持住啊…”我使劲摇晃着她的身子。     她猛地攫住我的手指,双目大睁,一丝鲜血从口中流出,“摇光…桂…”     “什么桂?”我急忙伏在她耳畔,难道她知道摇光!这宫中确实有!     女子仰面倒下,口中含着的声音再没有发出,伸手探向她的鼻息,我吓得跌倒在地。     她死了…就在漆黑的雨夜里,我见她的第二面竟成永别,摇光到底在哪,她终究没有说出。     “啊!”我再也忍不住,发疯一般地奔了出去。     刚冲出门外,迎面撞在一人身上,我摔在在雨地里。雨水从头上冲刷下来,来不及看清来人,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求你去请太医好么!”虽然我和她只有两面之缘,可她的歌声紧紧缠住了我的心。     “你为何会在此地?”我猛地抬头,面前人竟是刘彻!     苏林从身后迎了上来,将伞撑在我头上。     “她死了…死了!”我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滚进雨水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难过,她终于解脱了,不是么?我应该为她高兴…     “苏林,宣太医令!”刘彻甩开我的手,匆匆走了进去。     我静静站在门口,里面同样安静无声,我不知道刘彻还会不会有一丝怜惜,这个女人,曾是他的妻子,曾为他生过一个孩子!却这样凄凉地死在冷宫里,好像一切从未来过。     他不管不问的放手,便是她的一生,他害了她,她却永远记住了他。     他的心肠要多么坚硬,才可以这样熟视无睹?     苏林速去速回,老太医匆匆入内,屋子里亮起了微光。     我直直地走进房间,刘彻坐在床边,侧脸上表情隐忍,嘴角有些颤动,他怀中的女子面容平静,脸上还残留着一丝鲜血,她用死亡换来了片刻的相拥,值得么?     “你出去!”他并不看我,声音冷得可以将我冻结成冰。     我从袖子里掏出摔碎的玉镯,放在枕边,刘彻强忍着情绪,可我还是要说出来,“她临死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有他的儿子…”     “你出去,她没有死,朕不会让她死!”他紧紧地抱住女子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可惜她再也不会醒来。     苏林他们在一旁不敢做声。     “她活着的时候,你不管不问,她如今死了,你何必假意!”我握紧双手,奋力喊了出来。     他猛地站起来,我抬头,对上他血红的双目,恍然间,我似乎看到了他眼角没有流下的泪水。     他是在难过么,他也会难过?我心里不停地冷笑,陈阿娇、卫子夫、还有躺在冷榻上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被他绝情地抛弃?     他狠狠举起右手,我仰起头,竟从他眼里看到一丝苦涩。刘彻又坐回榻边,太医仔细检查着,无奈地摇摇头。     我木然地朝门口走去,“吟玉…朕来了…”他低沉的嗓音哽咽晦涩。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噭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杨。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     空灵的歌声在雨夜里飘荡,我幽幽唱起,那个永巷中每日陪我唱歌的女子,她永远也回不来了。     冰冷地雨丝打湿了我的发,打湿了我的衣,轰鸣的雷声响彻天际,我捂住耳朵蹲在墙角,放声大哭起来,心中积蓄的情绪宣泄而出,在今夜,我终于找到了出口。     雨忽然停住,我抬头,只见刘彻站在身前低头俯视着我。     我抹了抹鼻子,仍旧不说话。他却伸手将我扶起,大手擦去我的眼泪,我第一次看到他眼中的脆弱。     “她…”我轻声开口,却没有说下去。     刘彻忽然紧紧抱住我,我湿淋淋的身子贴在他怀里,脸庞被他闷在胸前。     “别动,陪朕一会…”他喑哑地说道,将头枕在我的肩窝,有一种无助的情绪蔓延开去。     他胸膛重重起伏,我从身后抽出手来,轻轻拂着他的背,他身子一震,一滴滚烫的雨水滴进我的肩头。     此刻的刘彻竟像孩子一般,彷徨无措,面对生死,谁都无能为力。     也许他真的爱过,尽管那只是曾经。     他将我送回房间,直挺挺倒在榻上,静静地闭着眼睛。我看着他疲惫的神态,忽然发觉他真的老了,英俊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纹路,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内心早已沧海桑田。     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当皇帝是件多么悲哀的事情,永远的孤家寡人。     “朕累了,今晚就在你这休息。”他像床内挪动,给我让出位置。     “这样不妥!”我急忙打断他。     “朕今晚没有心情。”他不耐烦地说道。     明明是内心脆弱,却硬要装出那副样子,我直直走过去,连打了两个喷嚏,和衣躺下。     “把衣服换下,你风寒未愈。”他在一旁低声说。     我一愣,他竟然还记得我的风寒,我索瑟着靠在床上。谁知他坐起来,几下便除去我的衣衫,然后将被子丢在我身上,翻身睡去了。     我睁大双眼躺在被窝里,一时不明所以。转头看见他直挺的脊背,心中隐隐一动,将被子分出一角,搭在他身上。     屋外雨声潺潺,就在刚才,我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他失去了一个相伴的女子。     夜晚我做了梦,梦中大雨倾盆,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紧紧包围,我静静地睡去。     早晨醒来时,床边空荡无人,昨晚种种,好似大梦一场,梦过了无痕。     到了晚间,我习惯性地倾听,只是那幽静的歌声,再也没有飘进我的窗内。     我悄悄去了一次冷宅,门棂紧锁,人去矣,万事空。     浣衣房更加忙碌起来,汉宫一场大宴定于五日之后,子戌黄道,大吉。     刘彻精通音律,极其喜爱歌舞宴会,汉朝乐府正是在他的带动下,日益兴盛。而他选妃,也多是善歌会舞之女。     浣衣房除了我们这些浣衣奴之外,还有负责制衣的宫女,那天子阑姑姑带我到司制坊去,因着大宴,各宫都在赶制宴服,锦绣绸缎布匹,看得我眼花缭乱,后宫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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