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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扁舟轻帆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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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一叶扁舟轻帆卷     谢鹔鹴一瞬间几乎忘了要呼吸。她本就是美貌之人,见过的人大多也都风姿卓越,可是,就算他们全部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眼前这尊玉像来得惊人。世间词句万千,可是没有哪一个词能够将眼前这尊玉像的容貌概括得贴切真实。任何一个词,放在她身上都只能显得苍白而做作。有一种容貌,已经超越了年龄、性别,甚至不再关乎时间,望见她的那一瞬间,只会对在心里由衷地生出卑微来,仿佛能够匍匐在她的脚下都是再荣幸不过的事情了。     那玉像雕刻的是一名女子,应当是按照真人大小来雕刻的,年约双十,眉目深邃,既有汉人姑娘的柔和,又有塞外女子的刚强。那女子身材甚是高纤,生得极瘦,衣衫宽大,却是由魏晋之时男子的衣服改过来的,脚着谢公屐,足踏清波,右手执了一柄荷花,腰间别了一方小小的玺印,眉目含笑,却偏偏让人无限威严从她的笑容当中透出来,她左边的腮上有一弯浅浅的月牙,却给她在威严中又增添出几许俏皮来。     “说起来,你和她倒有些缘分。”霍朝然清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鹔鹴回头看他,他微微一笑,续道,“这位女子是流岚宫的第三十七代宫主,也是流岚宫建宫近千年来唯一一个女宫主,更是继位时年纪最小的一个。”他顿了顿,一向淡然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些神往的意味,“这位上官宫主父亲是前朝大将军,后来被陷害,上官家满门被抄,她就流落到了流岚宫。彼时天下大乱,人人都想分一杯羹,你是大家小姐,这段时间的历史想来不必我再复述。那一代的流岚宫宫主也生了这心思,那时候他需要训练一批杀手,于是就将她带了回来。那个时候,她不过七岁而已。”他看向谢鹔鹴,语气中已带了淡淡的讥诮,“流岚宫中从来没有杀手这种东西,地位之低可想而知。七年以后,她却从杀手一跃成为流岚宫的宫主,这中间的辛苦残忍,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上官将军?可是前朝的白袍将军上官逸?”谢鹔鹴转头看向霍朝然,见他点了点头,但马上又疑惑道,“可是,无论野史正史,都没有提到过他还要这么一位小姐啊。”霍朝然淡淡一笑,神色惫懒,“这就要去问问太祖皇帝了。”谢鹔鹴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野史正史中,虽然有些地方对这个开国皇帝颇有微词,但总得来讲还算是赞誉有加,他本是前朝的大学士,后来奸臣当道,被逼谋反,揭竿而起,这才有了后来这些年。霍朝然摇着头淡淡一笑,“你读的书都是天家正统,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说到这里,他又是淡淡一笑,眼中浮现出些许促狭,“不过都是以前的旧事了,跟现在也没什么关系。我说你跟她有缘,是因为你跟她身世相仿,现在没头没脑地都能够找到这里来,你来的时候触动了水下机关居然还能安然无恙,或许真的是这位上官宫主怜惜你,所以才对你格外保护也说不定呢。”谢鹔鹴微微一笑,知道他是在打趣,也没往心里去,霍朝然似乎是看出她不信,轻轻一挑眉毛,道,“怎么?你不信?”谢鹔鹴依旧一笑,并不答话。霍朝然却道,“你不要看她现在这样子温柔可亲,宫志记载她是‘阴骛尖刻’、‘刁横跋扈’,试想这样的一个人,你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要不是看在你与她身世相仿,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他顿了顿,面上又浮现出那样悠然神往的样子,“她二十岁时,曾以一朵莲花大败幽冥岛四大高手,后来纵歌踏波而去,这尊玉像便是根据她当年的风采雕刻的。”短短的一句话,却让谢鹔鹴心神荡漾,她抬眼向上看去,月光静静地照在那玉像的脸上,眸中似有光华流转,转眼之间便能动人心魄。斯人已矣。可是遥想当年那女子的风采,月夜之时,她足踏清波、手执莲花而来,大败敌人之后又高歌翩然而去......那是何等的惊采绝艳!     眼前青衫缓动,霍朝然走到那玉像底座,触动上面的机关,从里面拿出一本蓝色的小册子递给谢鹔鹴,“这位上官宫主当年曾经自创出一套主暗杀的左手剑法,你如今右手不能再拿剑,这本剑谱是她的一位故人为她整理记下的,举世之间仅此一本,就先借你,可要记得好好保存,将来是要还的。”他看了一眼头顶含笑的女子,“当年她能够以一身轻灵诡谲的武功窥得武学门径,终成一代宗师,你可不要辱没了她。”     谢鹔鹴伸手将那本剑谱接过来,藏蓝色的封面上面什么也没有,纸张软如蚕丝,想来不是一般的纸,否则也保存不了这么久。她点了点头,郑重地对霍朝然说了一声,“谢谢你。”他却轻轻摆了摆手,叹道,“莫先生临死之前托我照顾你,我自然要让他放心。”     霍朝然带着她走出了那间神殿,临走之前,谢鹔鹴忍不住地回望了一眼,那女子虽然已经化为一抔黄土,可是那些烟尘旧事却没有像平常人那般消散得了无痕迹,那样的一代天骄,谱写出的那一段传奇,却让所有人在后来听到的时候忍不住心笙摇曳。     回到菡萏水阁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谢鹔鹴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先前抱了必死的心思,可是等到一觉醒来,下意识生出的求生意志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还要强烈。那一本小册子摊开放在矮几上,墨是陈墨,纸已泛黄,可是从这里看过去,仿佛还依然能够看得见当初翻腾不歇的旧事。谢鹔鹴看了几页,只觉得这里面包含万象,果真不负一代宗师之名,只可惜当日被抓去天牢的时候寒波已然被缴了去,如今佩剑不在身边,这剑法也只有等到过几日再练了。。里面的字体清瘦,铁划银钩,笔笔力透纸背,想来记录这剑法的人也是一代高手。人生若是可以像那女子那般纵横一生,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了。谢鹔鹴看了看右手,那只手白玉也似,只可惜差了一截,仿佛是被人有意折断的。她凄苦一笑,那一日夏语冰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啊。夏语冰武功甚高......思及这里,谢鹔鹴倏地皱紧眉头,夏语冰武功那么高,从未听说过他拜给哪位高人做徒弟,也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师承。一个寒门士子,从哪里来这么高的武功?谢鹔鹴心里悚然一惊,一个念头在脑中渐渐形成,却连她自己也不敢去想。当初他貌似来得一切自然,可是,那时谢飞白却觉得不对劲,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爱冲昏头脑,根本就听不进谢飞白的话。要是从一开始,夏语冰就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接近,那后来的一切......谢鹔鹴猛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他那么高的武功作何解释?要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有目的,他又怎会放开心心念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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