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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眼高歌惧未老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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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青眼高歌惧未老     谢飞白微微抬头,眼前已近暮年的男子衣着华丽,身如铁塔,七尺昂藏,龙行虎步,都说“英雄暮年”,可是年龄带给他的并没有丝毫的老态,反而有着年轻人难以企及的厚重感。谢飞白从榻上下来,恭恭敬敬地朝那人做了个揖,那老人也不避不闪,硬生生地将他这一大礼承了下来。待到谢飞白给他行完礼,那老人伸手微一虚扶,将谢飞白扶了起来,“我与你父亲是平辈论交,受你这一礼也是应当的。”谢飞白微微颔首,并不说话。那老人走到榻上坐了下来,看着对面清逸的青年男子,问道,“你知道我是谁?”谢飞白微微一笑,走到榻上的另一面坐下,伸手拿起小几上的茶壶给那老人奉上茶水,淡然道,“谢家和鞑靼打了数十年的仗,要是这点眼色都没有,我这个谢家长子就还真不配做了。”他顿了顿,续道,“公主收留我的时候,大王子阿布花曾经来这里闹过,结果被公主赶走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有大王默许,阿布花王子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的,而我,就算质古公主想要保我,如果不是有大王,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呆到伤好。如今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也是扈金大王来视察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做得正确的时候了。”他将手中的茶杯移到那老人面前,“大王,请。”     扈金转过头来微笑着看他,却并不去伸手接他那杯茶,反而是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就凭这点颜色,本王的那些个儿子没一个及得上你。”说完,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声,道,“见你就知道你父亲是何等人物。可是我与他打了数十年,却没能见他一面,真是遗憾啊。”谢飞白脸上忍不住一白,笑容也带了些惨淡之色,“家父一生戎马,没想到到头来竟死在了自己人手上,世事无常,恐怕也不过如此。”扈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谢飞白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朝自己射来的目光,依旧淡然道,“大王究竟想说什么?”     “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虎父无犬子’,果然不假。”他眼中微露赞许之意,并不恼谢飞白看透他的意思,“你少年成名,如今遭逢大难,难免心灰意冷,可是,难道就没想过要反击吗?”谢飞白心中警铃大作,扈金说得没错,养伤的这些天他虽然看似一片平和,但实则早有远遁之意,只是因为还挂念着被太后关押在天牢之中的谢鹔鹴,想要将她救出来,所以才迟迟没有行动。他自认隐藏得很好,连和他朝夕相处的质古公主都没有发现,如今却被扈金三言两语就看出了破绽,这人果真名不虚传。谢飞白一凝神后反而放松下拉,他这个人有个特点,对手越强,他就越不将成败放在心上,看似轻松,实则却往往能在言语之间将对方的攻势化作无形。既然被扈金看穿,谢飞白也不再隐瞒,惨然道,“妖后屠戮谢家满门,如今只剩下一个妹妹被妖后握在手中,身陷囹圄生死不知。而我,这一生就不能再踏足中原半步,想要反击,谈何容易?”扈金却微微一笑,像是早就知道谢飞白会这样回答,道,“我听说外面的人说你为人狂傲不羁,没想到也是个认死理的人。林太后对你们谢家不公,为什么不讨回来呢?既然你的朝廷都已经容不下你们了,那为什么不转投明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谢飞白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的,他抬眼向对面的扈金看去,他的脸庞拢在一片豪情万丈的光芒之中,见谢飞白没有说话,扈金又道,“我知道让你一时由忠臣良将变成他们口中人人打骂的卖国贼,一时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吸了一口气,又道,“我也不勉强你现在给我答复,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诉我。”说完,端起谢飞白奉给他的那杯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谢飞白看着扈金喝完的那只茶杯,良久,脸上浮现出一个讥诮至极的笑容。扈金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实则是在逼自己,若答应他或者还有一线生机,若不答应,以扈金的虎狼之性,既然他得不到,就没理由放过自己,到时候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若说整个南庭,最清楚各处军事布局的人非谢澜楚莫属,如今他死了,自然就只有谢飞白。扈金让他归顺自己,无非就是看中了他知道南庭的军事布局和军事能力,扈金野心甚大,心机深沉,人又有能力,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不甘心蜗居一隅,向南庭年年朝贡。都知道谢澜楚一死,谢飞白逃亡,如今放眼整个南庭,再无大将,此刻正是给南庭最致命一击的时候,扈金自然不肯白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而眼下谢飞白又被他捏在手里,想要逼谢飞白就范,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谢飞白脸上笑意愈发深沉,他知道扈金不同于他人,在他面前说假话就不被识破难度不啻于登天,先前养伤的那段时间他确有就出谢鹔鹴后带着她远遁的想法,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一夜,他的父亲,高山一样的父亲被人乱箭射死,被他保护了一生的那些人射死,连尸体都没人能够找到他心中就燃起一团火,一团几乎要将所有东西全部燃烧殆尽的火,可是,却最终被一种叫做“理智”的东西渐渐浇灭。他不能让父亲和幼弟枉死,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向那人狠狠地讨回来,一点不留地讨回来。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在扈金面前伏低做小,用来麻醉他。他当然知道扈金没那么好骗,但是为了他的宏图大业,他必须冒险用自己。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似乎是真的很好笑,所以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腰也弯了,眼神中更是染上了一丝癫狂。昨日还是国之栋梁天之骄子,醒来那一刻便是家人惨死国之叛臣,这人生啊......     谢鹔鹴盘腿坐在墙角处打坐调息,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天牢之中阴寒潮湿,住下来不过短短数日身上就有多处不适。她要是现在都还不好好爱惜自己,恐怕等不到事情有转机的那一日,她就要病发身亡了。优璇和她关在一起,两个女孩子倒也有伴。如今,曾经煊赫百年的谢家,就只剩下她们和谢飞白三个人了。太后留下优璇,恐怕也是知道了她是谢飞白的未婚妻,想要将她和自己一起拿来牵制谢飞白。她一向都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冷不防地听见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她凝神细听,是三个人,前面的那一个人功夫不差,后面的两人脚步虚浮,应当不会任何武功,而且还是读书人。     过了半晌,就看见一个牢头带着两个身披斗篷的人出现在了她的牢房前面,牢头后面的那人将斗篷的帽子掀下来,露出一头白发和一张苍老清癯的脸,却是薛清源。就见他朝牢头挥了挥手,那牢头弓着身子退了下去,走到一旁给他们把风。谢鹔鹴见到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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