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飞见季氏消了气,环住季氏就从袖内掏出那枚金锁和一只精致小锦盒道:“这给阿芬做生辰礼,实心的,你掂掂,还有这是你喜欢的珍珠粉”
季氏瞧那掌心大的金锁就定住了眼,接过手悄悄拿在手里掂了掂果然是比一般金锁佩饰要沉,金锁为如意样式,正面雕着方慧芬的生肖图案—— 一只框在云雷纹里的浮面金鼠,背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乳丁纹,金锁下还缀着一围的小金铃,
季氏是怀着方岩时被方鸿飞由外面带回家里,当时方老太太虽很不想让季氏进门,但木已成舟为了方家子嗣便也只能默认下,背地里则向方鸿飞道“季氏是风尘女子,你这般弄进门来实在有辱方家门风,但米以成炊,不得太过张扬,待孩子出生不得做满月,不得有任何礼数。”因此方岩和方慧芬出生都没满月礼,季氏猜得暗中原由,却不愿就此罢休,争气不争财便是明里暗里向方鸿飞抱怨自己的出身卑微让他们家人瞧不起什么的,方鸿飞觉得她出身低贱心胸难免狭隘自卑,便待着季氏一双儿女长大择时补上这个礼以解她心头难过。
季氏拿了金锁和装有珍珠的精致小锦盒,捡起素花金簪娇颜由冷转喜,起身便入寝去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方鸿飞没跟上去,只坐在方桌边等她回来,其间小翠入屋为他呈上了茶,然后退到了屋外。
季氏再出寝门脸上已是热络了不少,回坐到方鸿飞一侧,眼波飞向他问:“今日可留下?”
方鸿飞难挡季氏柔媚道:“你赶我,我都不走。”
季氏见方鸿飞的心还是在自己身上便是抬袖掩唇俏笑。
方鸿飞跟着季氏笑过,正了正神色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季氏见着方鸿飞笑脸转为严肃,讶异问:“怎么了?”
方鸿飞姗姗开口:“阿岩年纪不小了,在不好好教可不行,我想来年将他送到武馆住些时日,让他磨练一番。”
学武的事季氏不反对,可她听出了这和以往听到方家子嗣学武的事不太一样:“听你这意思不只是让阿岩学武?”
方鸿飞点头:“嗯,我打算让他住在武馆里,过节时再让他回来。”
“什么?那不是要把我们母子分开?”季氏大惊。
“他都快十一了,又不是你怀里的娃娃,分开些时日又会如何,明年阿岚也要走商,不是也得离开他的娘亲,往后他长大也是得和阿岚一样出远门。”
季氏气急起身道:“能一样吗,阿岚是和你走商,他不跟着娘,还跟着爹,武馆那种地方哪有家里好,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就是你方老爷面子大,也难说武馆里一些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要锻炼他,怎么还能让他过得和家里一样,再说你儿子,你还不知道,他不欺负人已经不错了,在这么没学识往后也只能是呆霸王。”方鸿飞道着,势不退让地站起了身。
季氏尖酸柔语道:“阿岚是你的儿子,你和他彻夜闲聊,他有出息,你喜欢他,阿岩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就要把他送去吃苦了。哎哟,我是小,生的儿子就是不如人家出的嫡子……”她道着,媚眼一转道:“该不会是她出的主意?”
方鸿飞脸一垮道:“不论是谁的主意还不是为了那孩子好。”
季氏从方鸿飞的话里听出这就是叶氏的主意便是恼怒道:“为了孩子好难道就非要他去吃苦,就没有别的法子,如今我也是日日督促着阿岩读书,他近来也比以往勤了不少,我看她是黑了心使的馊主意,她是瞧着我不顺眼将阿岩送出去好让外面的人笑话我人微命贱,生的孩子也一样。”
“你不得这样说她,她再怎么不是也没你说的心眼,她要不是为了阿岩着想大可撒手不理,她如此操心就是不将阿岩看成自己的亲儿子,也是当他一家人,你这样说她太没鼻子没眼了。”平日不论季氏怎么娇泼方鸿飞都将那看成是一种风情,可这一听季氏直接诋毁叶氏不由就火冒三丈。
季氏被方鸿飞宠坏了,也不甘示弱,眼神飞向门外道:“心疼了,那就回正屋和她一起欺贱我。”
方鸿飞气得脸红脖子粗地看着季氏,蓦地就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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