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安然自若,安静的坐在一边给二人斟酒的公主却在心底直打鼓,倒酒都险些洒出来。这几天辰夜的表现在朝堂上激起千层浪花,她昨儿和刺史大人家的夫人一块儿去买锦缎,刺史夫人就在唠嗑自家老爷受殿下责骂之事。这会儿辰夜过来找荣陵,能有什么好事?仅仅是喝酒这么简单吗?
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又有夏萱一层关系在,她很担心荣陵会因为辰夜一个不开心而丧命,她还有更多的担心……荣陵最近时常出入兵器房,又时常练剑,恐怕是有不寻常的事要发生……
两人谈到近来在燕都徘徊的周王世子徐令,辰夜突然问道:“在京都之时,萱儿和徐令可有往来?”
“徐世子?”荣陵很奇怪这两个名字怎么会扯到一块:“没有。她生活的圈子就那么些人,我都清楚。”
“难道是来秦国之后才认识?”
辰夜大惑不解,喃喃自语,来秦国之后夏萱何曾有离开他和别人接触的机会?她坚决否认她和徐令认识,可是他分明能感觉到徐令看她的眼神分外不一样,那天她晕倒之后徐令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比他这个正主还要紧张的模样,若非双方认识,怎会如此?徐令单方面倾慕萱儿吗?他们究竟是如何认识?越想他越是不明白。
“萱妃和徐世子……?”荣陵察觉异样,试探着询问道,见辰夜眉头深锁。他怕是夏萱惹恼了辰夜,忙道,“定是误会!萱儿绝不是那种人。”
“萱儿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徐世子。他就差没开口问我要人了,”辰夜猛的饮了一大口酒,脸色阴沉下来。话语里也透着一股狠劲,“他们一行人这几天留宿在皇宫,他想法设法要见萱儿一面,都被我以各种借口拦住了,我的女人,也是可以随便觊觎的吗?”
公主在边上听的大感意外,“这种事。怎么可能?徐世子究竟过来秦地有何目的?”
“他们过来,是商谈结盟之事,”辰夜微垂下眼帘,“如今情势危急,我们很需要他们的援手。”
荣陵心口一跳。神色复杂的望着辰夜,这才是他今日来找自己喝酒的原因?他说情势危急,莫非是辰凌的异动已经被他察觉?
辰夜的眼神愈发发狠,几乎咬牙切齿:“我的女人,他想都不要想!”
荣陵默默饮酒,倘若徐令真的开口要人,这事就不是那么简单可以解决了。
周与秦接壤,唇亡齿寒,双方一直是友好往来的关系。论实力。秦这些年在辰夜的打理下更为强盛,但如今枪打出头鸟,辰凌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一块秦地,秦地若不和周结成紧密的联盟关系,只能任人鱼肉,单凭一己之力想对抗辰凌。无异于螳臂当车,很快就会被辰凌彻底的吞并。辰夜野心极大,在秦地多年为一方霸主,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屈居辰凌的手下?如今周王已老,徐令贵为世子,也就是未来的周王,此人,得罪不得!
荣陵明白辰夜的担心和忧虑,顿了片刻,道:“这般受人掣肘的局面,殿下可有打算?”
“外忧并不可怕,只要不起内患,我有信心把持住局面,休养生息,蛰伏待发。”辰夜的神情慢慢平复,恢复了一个某权责应有的冷静,“只不过,最近,有些什么在蠢蠢欲动,像是一张网在悄无声息的铺开……我一时也抓不出可靠的证据。若是将来外有辰凌虎视眈眈,周王蓄势待发,内又起大乱,秦地可亡矣!”
荣陵吃了一惊,“殿下,何来此言?如今秦国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您也无需太过忧心。”
“覆巢之下无完卵。”辰夜淡淡的抛出了一句,又摆摆手,“罢了,今日不谈政事,朝堂上整天面对那些人已经够让我头疼了。来找你喝酒,是想问你关于萱儿的事。”
公主脸色一变,荣陵亦抿了抿唇,“萱妃之事,微臣怎会了解?”
辰夜一手撑上他的肩膀,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笑道:“我知道,这天底下要说懂她的人,你绝对算的上一个,否则她也不会豁出命也要护着你。放心,并不是怀疑你们还有什么牵扯,你们一人为我的妻室,一人为我的爱将,我完全放心。你的人品我信得过。”
荣陵稍稍松了口气,面上也不能表露出来,只静待他发话。
“我不在的那几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萱妃……”荣陵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更别说是对着辰夜说这种话,感觉有些奇怪。
“我想多了解她一些。”辰夜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落落的笑道,“我妻妾也不少,感觉和她们好多年的相处,还不及和萱儿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累。究竟是问题出在哪里?是否因为我不够了解她?”
“大抵是因为萱妃在殿下心里分量最重吧。”荣陵谨慎的猜测着辰夜的用意,小心地说着话。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避嫌,他竭力避免和夏萱沾上任何关系,除了托魏武送她的那块方便她出入、又有一定威慑力的令牌,也是为了将来有不时之需时可供她保命所用。那晚慈安殿大火之后,他亲眼目睹夏萱和辰夜的耳鬓厮磨,确认辰夜真心实意的对待着夏萱,更是下定决心就把过去的那份心意埋进心底。
辰夜不满道:“不要含混了,告诉我,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荣陵轻声问道,“殿下长伴在她身边,阅尽她的温柔,身为她的夫君,却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以为我了解她。”辰夜皱起了眉,眼前浮起她流着泪的面容,牵扯着呼吸都有些发疼,缓缓的叹了口气,“可是,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还记得最初遇见她的时候,在怀朔王府,下着雪,她像个晶莹剔透的雪娃娃,浑身上下都透着娇气和可爱,与我泛着舟,下船的时候,会脱下披风给我盖上,那会我就认定,一定要把这个温柔的姑娘娶做我的妻子,一生一世疼惜着她。时隔这么多年才实现夙愿,似乎一切都变了,我变了,她也变了。我看不懂她,她也看不懂我。”
这般说着,他自己也不禁怅然起来,当初一别,与她在酒肆重逢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惊喜啊。当初那个娇俏的小女娃变成美丽动人的夏萱,她眼中的神情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变,那样坚定、温柔,一个微笑就能倾入他的心底。他千辛万苦才将她带来秦地,想着和她长相厮守,却演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罚她禁足冷宫,让她伤心流泪,令她独守空闺,真的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在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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