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萱和辰夜这番吵闹还未平息,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敬候佳音的夏茹耳里。
“出人意料的完美。”倚坐在软榻上的她笑着做了一声评价,“殿下现在可是回了寝宫?”
婢女凝音跪答道:“不,听闻殿下……去了月湖。”
“月湖?”
夏茹并不知道那儿对辰夜来说是充满着回忆的地方,这会他去那儿平息怒火去了。夏茹若有所思,“为何会去月湖?……月湖有什么玄机?阿天可有陪在他身边看护?”
“侍卫大人一直在。”
“嗯,退下吧,继续好好盯着萱妃,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通知我。”凝音退下后,夏茹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眸子里笑意更深,神采都似乎要飞扬起来,果不其然,一切都如她预料的一般,这种境况下他们的相遇只会迸发激烈的争吵,她实在是太了解作为她丈夫的那个男人。他的脾气,他的喜好,他的忍耐,他何时会怒,何时会喜,都只有身为妻子的她才能把握的如此精准,分毫不差。
这样多疑的他,配上对感情要求完美无瑕的夏萱,如何过得下去?
一步步走下去,按照她的部署,很快夏萱就可以彻底出局。
夏茹想着,禁不住轻笑起来,美丽的面孔在夜色中熠熠动人,过了片刻,又轻轻呢喃了一句,“月湖?”
……
这回夏萱病得急,又气急攻心,三四日下不了地。只能病怏怏在床榻上躺着。
御药房每日送来的药膳她也不愿喝,喝些稀粥度日,如此挨了四五日,一点点好了起来。
辰夜总归还是没有再禁她的足。椒萱殿依然可以随意进出,探望的人也就那么些,姜妃、徐子珊。
对于姜妃。夏萱很是歉意,关于世子身世的调查只能暂且搁置。如今她和辰夜关系降至冰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别人用来攻击的把柄,调查世子身份的事情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在姜妃表示理解,夏萱怕她私下又去做些什么事,对她千叮万嘱让她莫要心急,孩子的事情绝不急在一时。
其实她心底在迷茫着。究竟还要继续吗?费尽心机,算尽天下,到头来也得不到想要的真心。
用过午膳,感觉身子好了不少的夏萱和蔓蔓在暖阁里下棋,不久云弦即带着药膳过来探望。
蔓蔓让了位子给他坐。夏萱被强迫着喝了药,便和云弦一边说着话一边下棋。
云弦看她气色好了不少,欣慰道:“前几日来看你脸上都没血色,可真是让人担心。这会可算是恢复些生气了,好看多了。”他见她的表情还是温淡的没一丝情绪,又关切道,“好妹妹,还在生气?”
“气什么。”夏萱平淡的落下一个子,抬起脸望着云弦。“弦哥哥,你不会是过来做说客的吧?”
“谁说得动你,我的九姑娘!我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耍嘴皮子吗?”云弦笑着敲了一下她的头。
夏萱浅浅一笑,安心不少。这几天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劝她不要和辰夜斗气,晚娘、蔓蔓、子珊……一个个,都像是被辰夜收买了一般。成天唠叨的都是让她收敛脾气,温柔些待他。她们根本不明白,她和辰夜的矛盾岂是温柔对待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不信任她,她就要一直和身边的人斗下去,这会是夏茹,若侥幸胜了,日后还有其他人,阴谋暗算,只要他不信任她,麻烦就会接踵而来,这绝不是简单的“和好”二字可以解决的,她不想活在无休止的争斗中。
云弦看她神情平和了不少,笑道:“你这牛脾气!敢把秦王惹的那么火大,这几天他在朝堂上发了好几次火,群臣惶恐,谁都不敢惹这火山口。能想象吗?从来都波澜不惊的殿下在朝堂上发怒,群臣哆哆嗦嗦跪着的样子。”
夏萱吃吃一笑,心情好了些:“管他什么样子!还是你好,弦哥哥,男人都薄情,一个一个都不过如此。”
“说的我好像不是男人似地。”云弦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真的,多理解他一些吧,萱儿。”
原来还是要说辰夜啊。夏萱微微眯起了眼,认真地望着云弦,仿佛想看穿些什么。
云弦摊手道:“我可不是做说客。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不过,多了解一些东西,都不是坏事,对吧?我这里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夏萱想了想,听故事,似乎有些意思,“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就说吧。”
“都是些过去的事,我也是一知半解,你随便听听就好。”云弦低下头下子,“一边下棋一边说吧。”
……
入夜,荣府。
由辰夜亲自赏赐的俯宅面积大的惊人,前面是错落的庭院,一个连着一个,栽种着各色奇珍异草,在三月的时节开得正好。中间是居住的加家宅,大大小小的四合院有十几个,后面是修整一新的花园、几栋别致的阁楼、还有一个小湖泊。荣家的主人仅荣陵和公主二人,加上仆人、婢女也不超过五十人,哪里用的上这么大的房子?他们只将府邸里开辟了一块地方用以居住,其他的地方则被锁了起来,暂且没有动用。
此刻,荣府一个偏僻的阁楼中,一盏微弱的烛火轻轻晃动着,映衬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荣陵的九龙剑被放置在桌台上,他坐在一方圆木凳上,低低垂着眼帘,手中握着另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细致的以绢布擦拭着。
除此之外,在他的前后左右还有各色各样的兵器摆放着,既有常用的刀剑一类,也有弓弩、长枪,这儿,是他的兵器房。作为习武之人,他时常购置各种武器用以收藏,来秦国不久,武器就购置了十几样,全部存在这。
正在他手中擦拭的那柄剑很是别致,非一般刀剑的雪白,而是如墨一般的黑色,看起来颇有些渗人。被打磨的极其光滑的刀刃上倒映着荣陵俊气的面孔,而这张容颜,似乎较之从前有那么一丝不同,少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份果毅,那双墨黑的眸子,瞳仁碎碎流转,折射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气。
他一点点擦拭着这柄剑,隐隐有种蓄势待发的气势扑面而来。
“夫君……”
耳边传来公主轻声的呼唤,荣陵皱了一皱眉,她素来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
他旋即起身,谨慎的将墨剑收入剑匣中,藏入高柜的暗阁中,复又带着他的九龙剑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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