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王保长草菅…… 夏永发安步当车点星火第(3/4)页
这些听说是湖南、江西来的兵,有趣!说话跟我们这里不一样。这些兵晓得姑娘们学他们的话找他们开心,有时也说说刚刚学来的土语:“我们尅(去)耍耍嘛。”“我也想骑(吃)呢。”有的姑娘不明故里的凑合:“我回家煮好了,你来其(吃)嘛。”有的战士接过话:“骑都想骑哟,怕遭彰。”随行的兵哥哥笑了起来,男人,走到哪里,嘴巴都想揩点油。红军也一样。
傍晚,陈团长单独召见了夏永发、黄三江,说红军又要开拔了,没时间对他们这支武装进行战术培训,叫他们去仁桂杂货店,找陈司令,她的人代为培训,平日里要听从他们的指挥,你们手里虽然有了枪,但很弱小,要生存,单枪匹马不行,必须有他人相助。
红军走了,他们依依不舍的送了很远很远……
红军走了,他们一伙民兵像没了主心骨。
好在陈团长有所交代,夏永发和黄三江在第三天,就踏上了拜求司令的征程。没想到司令手下强将多。民兵们,包括他夏永发,经过训练,从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变成了个战士,消灭黎雨乔,他和黄三江冲在前面,经受了战斗、硝烟的洗礼,自己心里踏实了许多。陈司令大方,奖了他们一笔钱。他们拿来没有简单的分光,请来烧窑师傅,用气力搭坯烧瓦,一年多,二十来家人告别了茅草屋,湾里改变了些模样,他们又修了几间房,请了个教书先生,要让孩子们接受些正规的教育,湾里的人都觉得他夏永发正直,有眼光,他在尚榆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了。
尚榆村唯一的官员——甲长黄应达,黄三江的叔叔。红军敲响他大门的那一刻,吓得不轻!开会时没少听说“赤匪”。“宁可错杀三千,不让一人漏网!”听说中央军到处追剿,啷个一夜之间来到了身边?但听口气还是和蔼的,不像山上的土匪,他把门开了。两天的接触,让他改变了对红军的看法,这确是一支老百姓的队伍,仁义之师,他们组建民兵队,他的儿子、侄儿都参加了,他没有反对,孩子们也该承担一些社会责任。但他心里也有隐忧,这毕竟是红军组建的队伍。红军走了,社会容得下这些拥有刀刀枪枪的人吗?他要告戒他们。红军走后的当天晚上,他把所有的民兵队员叫到一起,讲他对红军的好印像,讲吃水不忘挖井人,他晓得这群人对红军是有感情的,但现在国共大战,政策严峻,要他们注意保密,还要告诫家人,对外千万不能说是红军留下的枪支,现在涉红必究,涉红必杀!
黄应达不明白,这样好的队伍,蒋委员长为啥就容不下呢?要下那样恶毒的命令?
告诫了孩子们,黄应达心里轻松多了,他晓得塆里有了这么多枪,一般的土匪是不敢来了。没曾想,夏永发这伙人还真有能耐,几天后请来几个骑高头大马的“国军军官”,对他们进行培训。那些人出手也大方,又是大洋又是布的。倒贴,天上还真有掉馅饼的时候。没过几个月,这些人又不晓得是哪来的钱,建学校,修瓦房。他当了恁个多年的甲长,都没为塆里人干上一件让人称道的事!这下,让夏永发占尽了风光,他私下里问儿子,儿子说:“你自己其(吃)自己的饭,管啷个多干啥子?”不给他漏半句,好在他也会想,自己的茅草屋成了历史。自己年纪大了,是该淡出江湖了。民兵们依然敬重他,黄应达有面子,人前人后为民兵竖起大姆指,为他们骄傲,言下之意,他还是有份。
没有不透风的墙,四周的人晓得尚榆的人有枪,保长问黄应达,黄说:“我们那有个叫夏永发的,他在川军有个远房亲戚,给了几条枪,说你们山上出土匪,拿去震慑震慑,保保你们那里的安全,就这样,我们找了几个人,背起,吓吓土匪。”保长说:“你狗日的,有好事,都不给老子们打个招呼,只顾各人其(吃)肉哈。”黄应达说:“就几支破枪,算啥子其(吃)肉,这点事,值得说吗?”他应变还是很强。保长说:“哎,你莫看几条破枪,棒老二要来,他还是有所顾忌噻,你回去,给夏永发说,还去给我要几条,我们保,十七、八个大塆,要是每个塆有个两三条,形成联防,土匪就不敢来了噻。”这下难倒了黄应达,他本来都是扯谎。保长看黄应达有些为难,说:“放心,背枪的,我出面为他们收点平安捐,给他们补贴点,大家都有利,既保护自己,又保护四邻,多好嘛。”“那我回去问问看。”黄应达说。
黄应达回到尚榆,给夏永发说起这事,夏永发还没拒绝,看样子要枪还是有把握的,黄应达原想分几条枪出去,应应场面就可以了。哪想,夏永发还有其他打算。
夏永发有个表弟卢道成在临风,当初通过他,才晓得了黎雨乔的下落。灭黎雨乔,夏永发守口如瓶,没让表弟晓得。经常走亲戚来到表哥这里,卢道成发现自从表哥有了枪,家里日新月异的发生着变化,青瓦房建起了,家里添置了家具,很羡慕,给夏永发说:“表哥,哪天把枪拿我背两天呢,你好像有了枪,就有了钱!”夏永发说:“你以为我拿枪抢的呀,我们还不是凭气力在改变我们的家。比如烧瓦,挖坯、踩泥、打柴、挑水,哪样不靠各人借(这)双手?”卢道成说:“嗯,不一样,你有了枪,鬼点子都像多些,受过高人指点了样。我跟你干吧,你也指点指点我,让表弟也沾沾你的光”。夏永发说:“跟我干,可以,但我们约法在先,纪律严明,不比那些山大王。如有违抗,要遭重罚的。”卢道成说:“表哥,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们山里人,老实巴交的,哪样约束我们都听,哪样苦我们都承受得了。”夏永发说:“你一个人不行,你看我们这里,塆里十几个人,哪家干啥,只要有空,大家帮忙,不过年多点,我们全都住上了青瓦房,
你们那点跟我们这差不多,有柴有树的,大家齐心,未必改变不了那个家?你回去,把你们临风那些年轻人组织起来,我哪天过来,给你们讲讲。”卢道成高兴的说:“这才像我的表哥嘛。”
就这样,夏永发和上上下下六、七个塆的人建立了联系,他把自己从红军那里、司令那里听来的新知识,按自己的理解给这些年轻人讲。这些人觉得夏永发学问大呢,都想跟他一起干。夏永发和黄三江商量,暂时从队里抽出几条枪,保障每个塆至少一支枪。这也正合黄应达和保长的心意,他们这支民兵武装悄悄的合法化,还有一份微薄的收入。
夏永发有些遗憾,这次向司令要枪,她既没肯定也没否定。总之,算没达到目的。
正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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