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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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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夕火盆促膝天亮 众多兄弟拨云见日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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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桐油灯拨得很亮,章信东晓得他们会长谈,特地备上火盆。云秋借着灯光,细细的打量二哥。他瘦了,似乎老了些,但很精神,更加干练。

    还是陈云虎开了腔。他像是这里的主人,招呼大家坐下:“八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的战友,我的亲人,今天把大家请来见一面,让我最感动的是覃爹,老人家今年五十多了哈?大老远的,一路风霜,一路夜色,也来了,看得出,大家都好,勿需担忧,勿需多问了。来,今晚我借信东的酒,敬大家一杯,驱驱寒。”几句话,缓释了悲壮的气氛。

    一巡酒后,覃先生接过话:“我们大家都好,云秋带领大家,共存共荣。我们那一大家子,个个像小财主,儿女成行,衣食丰足,欢声笑语。今天啦,我当然要来,八年了,亲情,师生情,战友情,哪个都不愿错过这见面的机会。”云秋说:“家里还有两个小家伙,嚷着要来看舅舅,我说,我把舅舅接回去,天天陪你们玩,才哄倒了。他们在家翘首以待呢。哥,这回回来了,我不让你走了。”云秋嘴上说,眼睛在探询哥哥脸上的表情。

    没等陈云虎发话,王元庆说:“哥,这几年,你不写信,可苦了云秋。饭,饭吃不下,觉,觉睡不着。从报纸上看,到处都在打仗,她为你担心,几乎天天做恶梦。”陈云虎说:“刚才信东给我摆了。”他扭头看云秋。“这下放心了哈,哥活得好好的,几年中,仗打得不少,那子弹就是长着眼睛,没伤我一根汗毛。回去把耽误的饭吃下,把耽误的觉补起。”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覃先生问:“云虎,八年不见,今天你把我们深更半夜的喊到这里来,聚一下,就散啦?说说你的想法,大家心都悬着呢。”覃先生单刀直入,想替云秋解密。云秋也睁着大眼睛想听哥哥的下文。

    云虎说:“覃爹,一言难尽,当了兵,戎马生涯,身不由己,今晚见一面,明天部队又要开拔。来,再喝一杯。”王元庆与云秋对视了一眼,心想,咋样?让我猜中了哈!陈云虎接着说:“不瞒大家,我现在是红军,贺老总的部下。”云秋惊呼“红军?”云虎把食指放到嘴边,发出嘘声,示意小声。两句话,让一屋的人又有些紧张!朝思暮想,几年不见,大名鼎鼎的黄埔学子竟入了红军!他们心中的匪!妖魔!误入歧途?!

    云秋说:“哥,你好久入的伙哟,那是匪!你读几年军校,啷个去和土匪为伍呢。”云秋有些急,似乎没有了面子。千盼万盼,盼回来一个匪哥哥!一屋的人都息声屏气,空气似乎都有些凝重!

    陈云虎哼哼一笑:“你们一听说红军,脸色都有些变了。这不怪你们,说红军是匪,那都是国民党报纸的造谣和污蔑。甚至还说我们共产共妻,形同妖魔呢。其实这红军啦,是国共翻脸、破裂之后,共C党人自己创立的一支军队。开始很弱小,为了生存,我们选择了偏远乡村、深山老林,选择国民党力量薄弱之地,作为自己建立政权的支撑点,因此被人污蔑为“匪”。全国民众不了解,道听途说,硬以为是匪。红军是啥子队伍?其实你们一点也不晓得。这红军啊,是由一些贫苦农民组成的部队,纪律严明,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反倒是国民党的部队走一路,抢一路,无恶不作,他们才是真正的匪!我们的兵,和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有信仰,有抱负。我们的官兵,关爱民众,尊重百姓,凝聚力强,很有战斗力。我们的根据地里,有自己的政权,有自己的法律体制,有自己的金融手段,根据地老百姓人心所向,安居乐业。岂是你们心中的匪能比?经过几年打拼,红军人数多了,根据地地盘大了,蒋介石就恐慌了,怕我们强大,威胁他的宝座,联络各路军阀围攻。前几次,他们都没占到便宜,这次,调动了一百万军队,利用我们指挥上的一些失误,稍占上风。红军寡不敌众,只好撤出根据地,进行战略转移。”

    一席话,才让屋里人的紧张情绪有所松弛。

    覃先生说:“从报上看,你们可苦了。湘江一战,听说小诸葛斩杀了你们五万多人。”

    陈云虎说:“国民党的报纸有时不可信,军阀们为了从中央财政捞好处,经常利用报纸乱造舆论,谎报战果,我们贺老总在报纸上死了几回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还照样在指挥我们作战呢。”

    “那倒是,那次,报上一则消息,题目叫‘匪首贺龙昨又被活捉枪毙’,我百思不得解,标题应该慎重嘛,啷个来这么个标题。报纸上朱毛死了好几回了。哎,朱毛在你们那点是干啥的,是头吗?”覃先生没了刚才的不安,和云虎讨论起来。

    “朱毛,其实是两个人,朱是朱德,红军的总司令。毛是毛ZD,国共合作时期他曾任国民党的宣传部长。两个人都是江西根据地的创始人,在红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国民党统治下的老百姓,包括国民党的士兵们,都不晓得朱毛是啷个回事,国民党那些报纸以讹传讹,胡乱猜测,把朱毛丑化成妖魔,蒙骗老百姓。”

    哦!一群人才恍然大悟。

    覃先生对云秋说:“云虎的人这段时间很辛苦,用我们的人去换换,让他那些兄弟进来喝口酒,休息休息。”云秋叫王元庆去落实,不一会,王元庆进来对云虎说:“哥,那些人不肯撤岗,是不是你说一声?”云虎喊了声:“何班长。”门外进来一个人应声:“到!团长,有么子吩咐?”声音低沉而有力,毕竟这时已夜深人静。“撤岗吧,这里的安全由他们负责。”“这?”何班长有些为难。云虎说:“执行命令。”“是!”

    柱子把从太安带来的卤菜摆上桌,加上章信东准备的,很丰盛。

    不一会,岗上的几个兵进屋来了,何班长仍不肯进屋。陈云虎亲自到门外叫进来说:“这是我的家,我到了这里,是安全的,现在你们几个大胆的吃,这还有一瓶酒,喝了去好好睡一觉,明早出发。”“团长,我们任务在身,不能喝酒!”“那吃饭吧。”云虎叫人添上饭来,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柱子拿几个酒杯,要给几个士兵喝一杯,何班长站起来,“啪!”一个军礼。“老乡,我们有任务,不能喝酒,请你理解。”柱子说:“你们团长和我是兄弟,到了这,他的安全我负责。来,喝一杯,只一杯!”何

    班长喊:“张二牛!”叫张二牛的站起来,“到!”“你代表我们几个敬

    老乡一杯酒!”“是!”张二牛代表几个和柱子喝了一杯。柱子也不好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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