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云虎太安试锋芒 云秋万州定新居第(1/4)页
陈云虎等急行五天,到达太安镇,他准备进镇置办一些祭奠之物,柱子说:“覃先生吩咐,你回来最好绕道回家,不要过早让人晓得你回来了,所用之物由我们去购买。”陈云虎想,覃先生也许有他的道理,他们三人绕镇而过,柱子和牧春进镇买了些纸钱,香烛之物,顺便采购了些酒肉。
他们回到陈家塆,已是夕阳晚照。
往日的陈家塆热闹不已,出远门的人从外面回来,孩子们老远都会跑来迎接你,闹着要糖吃,嫂子们都要给你趣上几句,说媳妇在家如何如何的想你,没有你,媳妇如何如何的不自在…… 而今破败、凋零,没了喧哗,没了笑声,座座新坟在森林边随风呼号,不时传来乌鸦的阵阵哀鸣。
此情此景,怎不催人泪下!陈云虎滚下鞍来,在柱子、牧春的带领下,来到父母的坟前跪下,泣不成声。他供上祭品,点燃香烛和纸钱:“爸、妈,不孝之子陈云虎给你们磕头了!”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嚎啕大哭起来。紧挨着的坟头是他的妻儿,四个人合葬在旁,牧春替云虎点上香烛,云虎双膝点地,一步步跪行过来,自己的爱妻,生龙活虎的孩儿们,转眼间,躺在了黄泉之下,天杀的土匪啊,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一切!云虎用手指戳进泥土,脸贴在坟上,呼唤着爱妻和孩子们的名字,声音由强变弱,气若游丝…… 云虎昏了过去!几个人赶紧把他抬到学校,卡穴位,灌凉水,许久,他才慢慢醒来。
云虎睁开双眼,见覃先生站在面前,赶紧起身给覃先生下个大礼:“先生,多谢了,我云虎一家谢谢你啦!”他给覃先生磕了三个响头。覃先生啥也没说。蹲下来抱住云虎的头,贴在胸前。泪水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对云虎说:“啥也不说了,回来就好,我们的泪已经流干了。”说到这,覃先生自己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大家含泪劝开了这对师徒。
柱子和牧春走后,覃先生把陈家塆各家剩下的家禽收拢,往日的教室,操场作为临时的养殖所,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聘请了昔日的伙伴黄万禄。黄万禄没结婚,无牵无挂,年纪和他差不多,做事也诚实。一来帮忙、二来为伴。死者狰狞的面容历历在目。山上百来座新坟也着实让他有些害怕。柱子、牧春走后的第二天,果然有人骑马在山上游逛。他们也来学校,伸头张望了几下,走了。其实那两个家伙命大,没进来,覃先生躺在床上,被窝里放了两支手枪,要是行抢、搜查,两个家伙肯定走不脱。
覃先生既后悔又有一些安慰,要是自己再坚持一下,他就有一个完整的家。要是自己稀里糊涂进陈家大院,他和牧春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在痛苦的挣扎中进入天国,人哪,生与死,一念之差,命运乎,天之道矣。
两人忙忙碌碌,填饱了各种家禽的肚皮,还要做自己的饭菜,一天一天就这样在劳累中打发过去,覃先生消瘦了些,身上的泥土草料屑也懒得去拍打,不爱修边幅了,看上去老了许多,与往日摇风打扇,度着方步,衣冠整洁的他判若两人。
终于把云虎一行盼回来了。
陈云虎给覃先生介绍了他的两个战友:“向福贤、耿东,我的战友。覃先生,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姑父。 ”覃先生和两人握手:“让你们也受累了。你们看,我这一身。”向福贤说:“覃先生,别客气,我们和陈排长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段时间你老辛苦了,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痛苦,你没有垮,撑起了,值得我们尊敬。”说罢,他和耿东“啪”地给覃先生敬了一个军礼。覃先生弯腰回礼,被耿东扶住。
他们简单的洗漱后进行晚餐。云虎有些吃不下。覃先生说:“吃不下也得吃,还有重任要去干,多吃点。我这几天饭量都增加了些。”
晚饭后,覃先生把大家叫在一起说:“这次惨案,陈家塆死亡九十七人,目前只有我、牧春、柱子幸免,外来支援的八人共一百零五人遇难,陈家塆十多家绝户。目前也只有我粗略晓得此事原委:老三云豹与阴平县熊霸一伙生意上产生纠纷,那伙土匪在沙河场没讨到便宜,便痛下杀手,来老家生事,陈家塆上至老人,下至几个月的婴儿都未能幸免,目前云秋、邱三下落不明。现在我们对外说不晓得惨案的制造者,并且要你们秘密返乡,就是想麻痹对手,给你们留下突袭的机会。我看你们只有这几个人,恐怕势单力薄。那天土匪来的有上百人!”
陈云虎说:“覃先生,不用怕,我想先摸清那伙土匪的具体位置、人员、装备等情况,我们团长说,搞清了,由他联系当地驻军和我们一起进剿。何愁剿不灭这股土匪?”
覃先生说:“嗯,那好,但在调查过程中切忌打草惊蛇,这伙土匪明里暗里都来,谨防出师未捷先上其当。你们的任何行动,都要仔细斟酌,认真研究,确实可行才付诸实施。”
几个人点了点头。
覃先生单独把云虎叫到里屋,翻出小帐本,对云虎说:“这里有洞中捡回来的枪弹,枪我已经为你们用油擦过了,随时可用,有些钱物是从你父母、兄嫂身上留下的,除开销外,剩下二仟三佰多现大洋,银票有六千四佰元,还有首饰和一些黄金。这些东西在鸡窝下面的红苕坑里,日用品在衣柜里,现在我交给你了。”
陈云虎心里一热,我的这位先生啊,难得的先生:“先生,多谢你啦,我现在走南闯北,放在身上也不合适,你这儿就是我的家,这些东西放在你这儿,我用的时候来拿,聘用人员的工资、开销全从这里出,二天大事了却的时候,我们师徒再来说。覃先生,我妹妹云秋是啷个回事?”
覃先生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云秋写信要回家,你爸派邱三去接,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派柱子又去,柱子赶到学校,学校说头天就走了,但人没有回来,她和邱三下落不明。阴差阳错,柱子才捡得一条性命。云秋哇,没回来也是好事,那天回来了,她也难逃厄运!那晚你哥他们和土匪交手,土匪们没得拿云秋作人质的意思,云秋可能没落在这伙人手里。”
秦先生边说边从衣兜里摸出土匪的信,对云虎说:“这是从你爸的身上搜出来的。你捡好,这是唯一的线索和依据。你们那个家已经不能住了,几个就住在我这儿,你们家的有用的日用品我都拿来了,将就用。湾里人家的铺盖大多在这里,只是那些师傅匠人盖过,有些脏。”
“没啥,先生,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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