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开,暮色下一辆单马车辇已经候在那了,希崇走过去,用剑撩开红绸帷幕,说有十万火急之事的那个家伙此刻却睡得跟死猪似的。
“少主,您坐稳了,咱这就走了。”驾车的仆人笑嘻嘻的坐在前头驾马,马车一动,睡得跟死猪似的家伙咚的一声撞到车身,醒了。
“吉罂,我真是佩服你,在哪都睡得着。”希崇冷冷的说道,那边给他一个明显还没睡醒的朦胧笑容,他接着问,“你说有急事,什么急事?”
那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请少主……喝酒……”
喧闹的夜市,吵杂的酒馆,谁也不曾注意到,浓浓的暮色下正缓缓走来一个手握大刀的魁梧男子。男子踏着重步来到阁楼上,每一步都震得楼梯直晃,最后他找了个靠楼台的位置坐下,酒小二机灵的窜过去,一边倒茶水一边吆喝:
“客观,要点些什么,咱们这什么都有。”
“这不是酒馆吗?我来当然是喝酒的,别的什么都不要!”这男子的声音也跟他的身子一样粗矿,他猛的瞪着小二的时候,左脸上一块骇人的刺青像把刀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小二赶紧转身下楼拿酒,他一走,壮男才解下腰上系着的大包袱,重重的往木桌上一放,声音大的满堂的人都听得见。然而没人敢长时间直视他,好像多看一眼小命就要不保。
“这什么酒!跟水似的!”壮男一声咆哮,旋即把酒壶摔在地上,小二赶紧跑上去,一边收拾碎片,一边道歉。
紧接着第二壶、第三壶酒都被壮男摔在地上,店小二吓得面色苍白,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是壮男的声音实在太大,惊动了另外一桌的客人,要不小二真是骑虎难下。偏偏另外一桌的来头也不小,一沓十二人,个个军服在身,为首的一个军爷忍不住站起来,厉声咒骂:
“喝酒就好好的喝,不喝就滚——”
壮男当然不买账:“你谁啊?你小子打听过我是谁吗?居然敢在这叫嚣?”
“我是谁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军爷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道,“老子有这个,再吵就把你关进大牢!”
“大牢,哈哈哈哈哈……你让我进大牢,我让你见阎王!”
说罢,壮男抽出大刀,嚯的朝同样暴躁的军爷跑去,他们虽然隔了几尺远,但壮男的刀却快如闪电,瞬间就在那个倒霉的军爷的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当即血涌如注,倒地不醒人事。
另外十一个军爷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快的剑!
“老、老、老大……兄弟们,发什么呆,拿下他!”接着另外十一个人迅速拿起长剑,清一色指向那个脸上有刺青的壮男,酒馆一时间乱成一团,叫声和桌椅摔碎的声音瞬间四起,原本喝酒的客人吓得四处逃散,刚才还座无虚席的酒馆一下子空空如也,然而就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砰然爆发的时候,在一个幽暗的角落却始终坐着两个似在看好戏的人。
“吉罂,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戏?”
“很有趣,不是吗?”
“你是指十二个人打一个人?”
吉罂皎洁一笑,道:“是一个人杀十二个人。”
此话一出,就看到壮男一连耍了几招,那些剩下的士兵顷刻间全部毙命,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成功杀了十二人的壮男喘着粗气,双眼充满血腥的望着自己的杰作,手里的大刀还在滴着鲜血。
看到这里吉罂跟希崇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走到壮男刚才坐的位子,他早就瞄准了壮男放在桌上的包袱,就等着那个刀法极快的笨蛋什么时候离开座位。
吉罂驾轻就熟的解开包袱,顺其自然的像在解自己的东西一样。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方方的玉石,假装认真的欣赏了一遍,假装吃惊的大叫一声:
“哇,康王府的御印!”其实他就是说给还沉浸在杀人之乐趣中的刺青壮男听的。
他这一喊,那边立刻绷紧了神经,飞也似的朝吉罂扑去,然而吉罂早有防备,在壮男冲到自己面前之前把御印扔给了另一边的希崇。“少主,接着。”
希崇接住御印,一看,果然是康王府的印,可还来不及做出思考,刺青壮男已经调转枪头冲到他这边,他只好又扔还给吉罂。
于是壮男又咬着牙转过身追逐御印,眼看他风一般的速度就要勾到正在空中的御印时,他背后那个虽然面部表情极少,但一身功夫十分了得的冷峻公子飞起一脚,一把长条木椅噗的一声砸到壮男的小腿,他一个踉跄,御印完好无损的被吉罂接到。
誓不罢休的壮男气得面红耳赤,呼哧呼哧的爬起来,同时亮出手中的大刀,眼明手快的吉罂躲了他两招,最后也不知道是这小子累了还是无聊了,他抬手就把御印扔进了身后的楼台,楼台下是沿街小河。只闻“噗通”一声,壮男再伸手也来不及了,他只能俯身,龇牙咧嘴的看了看消失在黑漆漆的河水中御印,又龇牙咧嘴的看了看身后那两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小鬼,最后咆哮了一声“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等着”随后翻身跳下了楼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噗通”,估计这次不止水花,连河里的鱼虾也飞起来了罢。
回程的马车上。
“你一开始就知道他身上带着康王府的御印?”
吉罂一边媚笑,一边摇头:“我以为他带着姑娘家的水粉盒,想弄一个回去送给小四。”
这种鬼话希崇当然不会信,但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吉罂总有办法知道的。
“你是怎么瞄上那个人的?”
“一个脸上有刺青的男人走到哪都是焦点。”
“看他脸上的刺青,应该是受过墨刑。”
“十年前他是京城的游徼,后来犯了刑,被赐于墨刑,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你也知道?”希崇冷静的望着吉罂,接着问,“那你肯定他是杀害康硕的凶手?”
吉罂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点点头,道:“康硕是他杀的,之前那两个断头鬼也是他杀的。”
“没有证据不会有人信,况且,你刚还把证据扔到了河里。”
“那块没有用的大石头只能证明河水很深,不能证明他是凶手,而且,刺青男只是个鱼饵,我还在等大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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