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我的军队到底去哪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都出城了。并且很遗憾的告诉你,城门现在由秦兵守着,想放人进城,你晚了一步。”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在你们房梁上赏月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分明就是他每天晚上猫在人家房顶偷听,此刻还故作遗憾的感叹,“好一个部署周密、万无一失的‘以退为进’啊,可惜你们玩把戏的技术含量着实逊色了点,既然要退兵,那君主应该跟着军队一起退才有诚意,你们这么没诚意,我们当然就不用客气了。”
听完,梁王已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有个人在他头顶埋伏了数月他的侍卫都没发现。
语罢,吉罂拍了两下手,顷刻间几十个秦兵呼喊着涌入大殿,把毫无防备的梁王擒拿住。
“还有那边那位大爷……”吉罂坐在人家君主的雕花紫檀木椅上,眼光早就瞄到准备趁人不备偷溜出宫的靳通,命人将他一并擒住。
郭四和郝仁冲过去,两人各站一边将吓得面如死灰的老头夹在中间,预压回秦营,却被吉罂阻止。
“慢着,我先带大爷去见一个人。”
***
寒风萧瑟的陵山山顶,树立着两块孤零零的石碑,远远望去,不禁让人胆寒。
然而更为胆寒的还数被绑至此的靳通,先前不知情的他在看到石碑上的名字时,顿时吓得毛骨悚然,浑身哆嗦,紧接着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在墓前。
吉罂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问他:“看清碑上的字了吗?”
靳通直点头。
“把你所做的一切都说出来。”
“说……说什么?”
“不会吧,我记得你老人家脑子挺灵活的,才多久你就把自己做的事给忘啦?”
绑他过来的郝仁气愤的提醒道:“就是你冒充咱们搜刮百姓的龌龊事!快说!”
靳通颤颤的低下头,语不成调的说:“是……都、都是我安排手下……冒充秦兵上街……搜刮百姓、肆意揽财……是我不对……挑拨离间……我真该死!”
他还像模像样的吸了两下鼻子,深恶痛绝的咒骂了自己两句。
然而吉罂根本没有放他过关的意思,声音像雪一样冰冷:“不止这些吧,再说。”
“没、没、没了……”
“真的没有吗?你敢对着伯大人旁边那块墓碑说没有吗?”
一阵奇怪的寂静过后,靳通轻叹了口气,仿佛把积压心中已久的情绪全都吐了出来,然后他抬起头,褪去双目的锐气,幽幽的道:
“伯大人,我利用了你,为了让你痛恨秦兵重燃起义的念头,我……我……派人冒充秦兵杀害了你的夫人……其实……这一切……都是我预谋的。”
寒风依旧吹得冷冽,这立于风中的两块石碑,相依相偎,永不分离,但不知为何,总不免悲从中来。
靳通已被郝仁等人拖下山,吉罂却站在墓前没有离开,他知道,这块地方不久会开出满片黄花。
“明日咱们就启程回咸阳了,你还不快回去休息?”
身后传来马蹄声,说话的是少主希崇,自从上次看到吉罂竭力为伯千说情并执意把他葬于此,他便知道这个小子定会再来此地。
果然,他找到了他。
吉罂告别两块孤单但却永不分离的墓碑,转眼看向骑在马上的希崇,如月光般皎洁的笑容又重回他净白的脸庞。
“上来吧……”他朝他伸出手,他轻握少主的手,轻松翻身上马,与他近在咫尺。
“难得少主有巡游的雅兴,不如绕陵山走一圈?”
“我可不像你精力旺盛,几天几夜不睡觉躲在人家房梁上打听军情。”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你如此聪明不会听不出来吧?”希崇略侧头,神态认真而严肃,“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
吉罂扬嘴一笑,露出一口皓齿,道:“有时候我也搞不懂我自己。”
“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你觉得呢?”
“有时候坏的非把人弄死,有时候又好的让人感激涕零。”
“你希望我是怎样的,我就是怎样的。”
“假如有一天你背叛了我?”
“除非我死。”
希崇继续目视前方,寒气在森林里弥漫开,但是吉罂那句“除非我死”却让他从心里暖开。
“我娘背叛了我,把我一个人留在东胡。”许久,希崇开口道。
“我知道……”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一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我知道……”
“在东胡,我是大秦帝国的子孙,外族人痛恨我;在中原,我是父皇舍弃的质子,他们看不起我。”
“我知道……所以你遇到了我。”
“总有一天你也会走的。”
“我说过,除非我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希崇点点头,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我要一个人率领军队,我要让你做我的军师。”
他将下巴抵在希崇肩上,闭着眼睛说:“嗯,你一定能做到。”
“你做军师一定没问题,我们先收复失地,再平定四夷,扩大疆土。”
他折过脸,索性靠在希崇肩上,迷迷糊糊的说:“嗯,我们一定能做到。”
“还有,靳通已经被我们擒获了,你还非把人家拉到山上来吓他。”
吉罂在彻底进入睡眠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不能……让大叔到死都以为……我在骗他……”
“喂喂,你别睡,醒醒。”
“……”
“不是说夜游陵山吗?怎么自己先倒下啦?”
“……”
“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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