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宣薇几乎次次探头过来,她次次都在发愣,有时候拿着一张纸,有时候举着一支笔,更有一次端着一杯咖啡,将半杯都撒到了键盘上。宣薇将她的这种举动解释为,在再次和曹宁促膝深谈过后,已经朝着花痴的目标迈进了坚实的一步。
凌晓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神游,这些东西就算告诉宣薇,只怕她也只能对她的幼稚行为嗤之以鼻,更何况这种内心深处的自白,又怎么能与人分享。所以,铁了心的保持沉默。十年无望的坚持和等待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负担,她甚至也想过,终有一天她也会嫁人生子,过着与寻常人一样的生活,只是自己深守着心头的那份美好就好。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老天似乎很是眷顾她的执着,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这一次,她应该怎么做,她又有些胆怯了。
晚上下班回家,屋里黑漆漆的看不太清,凌晓和往常一样先进屋再打算开灯,就听“啪”的一声,感觉像是一脚踩进了水里。心里一慌,打开客厅的灯一看,家里一片汪洋,拖鞋跟小船似的在地板上飘飘荡荡,明晃晃的水面,和人间仙境一样波光粼粼,蔓延至整个客厅。
飞快的缩回脚,凌晓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物业的人接到电话后来得很是迅速,见怪不怪地套着雨靴在厨房叮咣了一阵,告诉凌晓,厨房的进水阀漏水,但是大晚上的,他们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水管换,所以只能先把总阀关了,要等明天买了合适的水管才可以修好。至于家里被泡的,就只能自己赶紧打扫了,还好是地砖面,进水的时间也还不算太长,如果是木地板,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凌晓送走物业的维修人员,看着一屋子的水,痛苦、烦躁、绝望齐齐涌上心头。打扫是小事,无非自己辛苦一点,但进水总阀关了,先不说吃饭,连洗澡洗漱都成问题,这蓬头垢面的,也幸好明天是周末,不然怕是连班都上不了。
凌晓沮丧的同时,心里痛痛的又浮起了齐小雨的脸庞,小雨现在在哪呢,她过的好不好,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在自己孤单无助的时候也会第一个想到自己。
下班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快七点了,又折腾了两个小时,才终于把家里的水都擦干抹净,还好漏出来的都是干净的水,物业的人也说了估计没有泡很长时间。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除了自己迅速的变得邋遢了,家里倒是整洁明亮了许多,看来周末的大扫除倒是完全可以免了。
拿了一瓶矿泉水冲了手,凌晓换下脏衣服,一个人累了半天,一点都没有想要吃东西的胃口,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发了一会儿呆,兜里的电话忽然“嗡嗡”的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居然是宣薇,纳闷的接起,“喂?宣薇?什么事?”
“凌晓,你在家吗?吃了吗?我们好些同事在外面happy呢,吃完饭又把唐经理和曹经理都叫过来了,俩大经理一致要求说让你也过来!”宣薇给人打电话向来没有开场白,想说什么就跟大炮似的轰了出来,“你赶紧收拾一下出来啊,我们就在公司对面的K歌房,你知道的,快点啊,我们等你!”说完好象生怕凌晓拒绝,并不等她回答便挂断了电话,听筒里面传来“滴滴”的盲音。
凌晓无奈的摇头,宣薇的心理她明白,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去,似乎也有些不合适,而且,从她的小心眼里,既然曹宁也在,她还是有些想去的,虽然自己现在的模样极度糟糕。
跑到镜子前面,将发辫重新绑好,换了身衣服,冲自己挤了个灿烂的笑容,让疲惫的脸看起来稍微有点光彩,背起包匆匆出门。家里的事情,先抛到脑后,她现在只想去见曹宁,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哪怕和中学时候一样,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挺好。这么多年一个人执着无望的坚持,早就教会了她知足。
K歌房的大包房里光线暗淡,凌晓猛然一进来,根本没有办法辨认方位和人群,只知道宣薇开心的声音飞扑过来,拉着她在靠边的一个沙发上坐下。适应了一小会儿,凌晓才看清了乌压压的一群人、满桌的酒瓶和每一张兴奋的脸。
唐枫正在唱歌,陶醉异常,捧着话筒的双手跟举了一个酒瓶子一样杵在嘴边。凌晓仔细听了听,是信乐团那首高昂哀婉的《离歌》,不过却被他唱的支离破碎,备有喜感,同事们齐齐欢快的鼓掌叫好,凌晓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一曲唱毕,唐枫走过来和凌晓打招呼,凌晓笑笑的点头,“今天怎么会想起来唱歌啊,还叫了这么多人!”
唐枫穿了一身正经的西装,不过领带早就不知去向,倒也显得休闲惬意,“我和曹宁在外面开会,宣薇他们忽悠了一帮人吃饭,完了说要唱歌,就给我打电话,我就把曹宁也给拉来了,他还把准备和他一起吃饭的女朋友给拉来了!”唐枫随口说完还顺手一指。
旁边的同事正在唱《三万英尺》,凌晓在听完唐枫这句话后,心也好像从三万英尺的高空急急坠落,头却不受大脑控制,异常敏捷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曹宁正好也朝笑笑的朝这边看过来,冲她点一点头,身边坐着一个温顺柔美的女孩子,安安静静,干净清爽的如同一朵纯白的山茶花,居然顺着曹宁看向她的方向,朝她浅浅一笑。
凌晓的心就好像被尖刀一下子扎了一个通透,刀尖又毫不吝啬的从里面深深的挑了出来,顿时豁开一个大口,鲜血淋漓,她忘了自己是不是应该也报以一个温暖的笑容,更或者应该虚伪的走上前去,祝贺他们果真如她所猜想的一样,就好像金童玉女般的般配。可她毕竟不如当年在学校时那么单纯和羞涩了,她的心里,居然有了丝丝嫉妒和愈来愈压制不住的恨意。
“凌晓!凌晓!”宣薇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凌晓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正斜靠在宣薇的身上,脑袋跳痛的厉害,唐枫也一脸诧异焦急的盯着她的脸。幸好动静并不太大,也或许是酒精的刺激,屋里的其他人依旧沉浸在亢奋的周末气氛中,宣薇悄悄把凌晓从屋里扶了出来,唐枫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唐枫的问话显然比宣薇还快了半拍,眉心紧紧揪成一个“川”字,焦急的双眼来回的在凌晓脸上搜寻,想要找出不舒服的根源。
凌晓极度不愿意大家以这种看新生儿的紧张眼神看她,摇了摇头,挤出凌氏招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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