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坦白(2)
“今日冲兔,宜顺从,宜生娃,宜壮阳,宜约会,忌出墙,忌出门,忌打夫……”
“大师!”坐在桌子对面的青年两忙制止大师的卜卦,问,“您说的,忌打夫,是什么意思?”
大师盘腿而坐,稳如泰山,声音如沐春风,为他解释道:“就是,不能打,丈夫。”
青年一口气上不来憋在喉咙口,胸腔欺负两次,终于咬牙地迫于礼貌地说:“大师,您要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个男的,没有,丈,咳,丈夫!”
“哦?这样啊,那你就回家跟你老婆说。”
“……大师!我还没结婚,连女朋友都没有。你说的顺从、生娃、壮阳、约会、出墙都跟我不搭嘎啊!再说,忌出门……我这都出来了……”
大师终于睁开充满皱纹的眼皮,将青年扫射一番,又闭上,接着道:“敢问施主到老衲这里不是问卦,又是所为何事?”
青年眼圈一红,“大师,不对,大和尚!我丫进来就说是为了求姻缘的!”
大师顿了顿,晃了晃手中的铜铃,一光头小和尚听到信号,推门而入,大师对青年淡然道:“施主,依老衲所见,你面无佛光,终是与佛无缘。更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既信天算何必添乱,不如早早回家等待自己的姻缘。戒荤,送施主出寺。”
立在青年身边的圆头小和尚戒荤乐呵呵地送骂骂咧咧的青年出了庙门,回到禅房,还没开口便被师父迎头抱怨:“戒荤,你又把客人带错地方了。要不是为师处事不惊,今天这事定会坏了我们寺的声誉啊。”
戒荤吐着舌尖,暗道,若不是为了寺内日渐减少的烧火钱,自己师父也不会坐镇禅房,整日为他人卜卦。连月来果然小有成效,为了提高效率,组织了几个同辈的老和尚一齐开堂,自己负责每日宜忌之事,姻缘、求子卦都是师叔来管。哪曾想今日这青年红着脸说话含糊,小和尚问了两遍也没听清,不好再多问,显得像是自己耳背,便将人塞给了师父,结果,真送错了地方。
“天色已晚,也到了关寺门的时候了。你去看看你师叔们那里还有没有问卦的人,若是没有就关门吧。”老和尚起身,望着寺院大院,说道。
戒荤转身往外跑,刚跨出门槛又折回来,说:“我想起来了,守门的戒嗔师兄说有人指明要找您。”
“哦,老衲竟然如此扬名在外了?是谁啊?赶快迎进来。”老和尚乐呵呵地坐上了蒲团。
“您认识,就是上回来过的那位梁晏施主。这次还带了朋友一起来的。”戒荤回忆起这位梁晏,道。
老和尚一听是梁晏,脸上布上阴云,“我跟你一块过去。”
两个挺拔的身影立于寺门外,两人黑色外衣映着红色古朴的寺门,景象另类的别致。
“为什么是你陪我过来?”梁晏右手将帽子不停地往下拉,企图遮住头上被左子崇磕出的硕大的肉包。
“你想选谁?”洛晃双手抱着黄牛,耸肩问他。被左子崇揍后,这货在火车上就不肯再发一言,憋得周围想听故事的人一起内伤。只能在张魁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梁晏是几个月前在一寺庙内偷东西被鬼缠上,不得脱身。
“这鬼应该挺弱的,看,你到现在都没死。”杨洋当时评价。
“我觉得那鬼再弱也比他们家养的那只鬼强。打给我们指过路之后就不见了,不会是跑了吧?”梁晏不服气地说。人都爱与别人比较,这种事也不例外。
“叶子说阿丑不想参与墓里面的活动。之前现身是为了保护,看我们来了,便消失了。”洛晃向上颠了颠越来越重的黄牛,接着说,“张魁说是找钟壅和晓豆有事商量,所以就只剩我能陪你过来咯。话说,你到底来做什么?”
“他过来取先前寄放在这里的东西。”苍老但气势十足的声音从门内拐角处想起,洛晃转头,只见一位身着黄色僧袍的僧人正向他们慢慢走来,他后面跟着位小和尚,正是刚刚见过的送客小僧。
“法恩大师,呵呵,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梁晏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寒暄道。
迎面而来的法恩大师独独冲着洛晃微微欠身,打招呼,然后冷脸对梁晏,全部平日里对同事春天般的温暖,“终于想通要将东西奉还了?”
梁晏互搓双手,笑嘻嘻道:“这个问题还有待解决,呵呵。我这不是找朋友先帮我度过难关么,东西不带给他们,这事也说不清楚,处理起来也不利落。”
法恩不满地看着他,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边走边说:“你能有什么难关?不过是人家过来索要他的东西,你早前若是肯双手奉还,还会折腾这么久?”
“话不能这么说嘛。所谓隔行如隔山,我这种不问自取的自助餐行为也是为了生计,你总不强迫蝎子不蜇人,猫不吃耗子,虾米小国抢占我们领土吧?”
洛晃听着觉得别扭,“蝎子蜇人是天性,现在的家猫都不吃耗子,最后一个是政治问题,你跟这些都没什么可比性。别乱比喻。”梁晏想想也是,自己的例子举得没有效果,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其他事例,便不再反驳,倒是洛晃惊叫了一声:“他们怎么在这里?”他的叫声成功吸引了三人注意力,都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洛长天、洛孤鹜正悠然地坐在对面走廊的横梁上,横梁下便是寺庙谈佛论道的庙堂大门。
“咦,你认识?”戒荤问。
“呵呵,算是我们家的祖先。”洛晃简单地介绍。
法恩听后,抬眼将洛晃详细地从头到脚地又看了一遍,说了句“他们经常来听我们念经”便继续带路。梁上的俩鬼听到声音看过来,洛孤鹜见是洛晃,笑着挥手跟他打招呼,洛长天冲他点点头,洛晃回礼点头,跟着法恩走了。
四人来到寺庙后院的小门廊处,戒荤留下来守住小门,法恩带着两人进了门廊。门廊内一处古色古香的柴房紧锁房门。
“你把我的宝贝藏在这里了?!”梁晏吃惊地问,顾不及称他法恩大师。
法恩瞟了他一眼,掏钥匙开门,“寺里没什么能成为宝物的物品,平时不用的东西都堆在这里面。你要是不放心当初就别交予我保管。”
“那时走投无路,没办法么。整天被跟着,又不好销赃。东西放你这里,它找不到,只能缠着我,又不能上我,所以我才没被它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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