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索胎(2)
都说人在危急时刻表现出的聪颖机智最能体现自身能力的高低,这话是一点都不假。但就看现在洛晃拉着人带头穿过一扇扇门,跑得那叫一个迅猛,若不是老头眼尖,指不定被甩下了几条街。速度快还不值得一提,最匪夷所思的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仅有洛晃挂在身上的手电筒灯光上下晃动着照着前方的路的情况下,洛晃居然也可以在进入房间的几秒钟内找到张魁标有小鸟标记的门,拉开,继续跑,动作行云流水,个中高手。这等逃生能力无人可及。
又冲过了七八扇门,王川头晕,左子崇体力不支,几个人停下休息。
钟壅好奇心旺盛,边喘边问道:“她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啊,张魁不是很…顺利地…出去了吗?”
洛晃崇拜他,“你那对儿招子是白长了,没看见你撞倒的那扇门上贴了那么多封印符咒?过年我们家贴春联都没那么夸张。”
自知闯了祸,钟壅蔫儿了。
左寅叶活过来了。
小孩儿拉着爷爷,激动道:“爷爷,她们跟不过来了吧?”头前儿他看见爷爷逃跑时,手脚利落地掏出张符纸呼在门上,她们像撞到了透明的墙上,被阻隔住。
“只是暂时,怨念太强了,挡不了太久的。”左子崇摸着孙子的头。
钟壅看着有趣,这左家的孙子胆小逗人,跟大清神似形不似,想调侃几句,话出了嘴却变了味儿:“左老爷子,你的‘暂时’好短!”
本就惊魂未定,听到钟壅的话,洛晃下意识地拉起人就想开门接着跑,谁知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一只女鬼迅速从上面爬了过来,挡在画有白色小鸟的木门前,其余六只鬼分布在房间四周天花板上,将地上的几个人圈在了房间的正中央。
洛晃嘴角频繁抽动,声音透露着男儿上沙场前的兴奋,“靠,这叫什么情况?围剿?当我们是死人?输了我都丢不起这个人!不知道我们党国四次反围剿胜利战况?”第五次暂且不论。
左子崇伸手递给他一个火折子。
洛晃气乐了:“你给我这古董做什么?她们能长时间保持实体状态说明不会太畏惧火的。”
白了他一眼,左子崇道:“这火折子浸了狗血后晒干,烧到对她们伤害太大,能不用则不用。”
大家严阵以待,准备逃跑。
挡在逃生门前的那只女鬼停止了磨牙声,艰难地开口说话:“把我们的孩子…还回来…把你们抢走的…还回来…”
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也是,才几个小时确实不容易忘记。左寅叶带着哭腔拉着阿丑,“她们怎么总是跟我们要东西啊?我们什么也没拿啊?”一想起那团肉向自己索要她的脸的血腥情景,就胃酸翻涌。
左子崇尝试着沟通:“老朽是左家现任家主。今日初次误闯此地,无意打扰你们,当真没有抢你们的孩子。连这里发生过的事情都一无所知。”老头太文艺。
“她知道!”那女鬼的四肢黏在墙上,头却向前一冲。纵然没有点名道姓,众人也能在此强烈的执念下感知她所指的便是钟壅。
钟壅不知所谓,表情冤枉地跟小白菜一样,连忙辩解:“我没有拿…”
洛晃摇摇头,脑海中快速理出现有的线索:
这两栋房子地上地下相通;
13号房子现身的两个,14号目前有七个,全部都是女鬼;
解放前这里是妓院;
左子崇清楚13号的情况,对于14号应该是不了解;
挂着的女鬼现在明显是看不见他们,凭着气息对钟壅产生敌意;
钟壅请鬼上身成功;
洛晃直觉自己抓住了重点,但细节的信息太少,没有办法全部将线索串起来解释。为今之计是先走人,找到张魁商量如何为这些冤魂还愿。
干咳一声,吸引大家注意力,晃了晃手中的火折子,准备硬闯。
看着左子崇担忧的神色,钟壅知道,他不是为人担忧,而是为鬼担忧。深知自己长着一张聪明人的脸,强悍的却从来都不是脑子,所以想不通左子崇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
钟壅不忍心看六七十岁的老人围前围后的纠结,伸手抢过火折子,暗指门前说话的女鬼,对他们说:“我将她引离那扇门,你们快点去开门。”这房间够大,估摸着钟壅不用跑出去就可以将鬼从门口引开,谁也没有反对。
钟壅向另一个方向跑去,那女鬼循着气息跟了过去。剩下的人伺机而动,打开了木门,顿时内心涕泪横流,面对他们的不再是一间间屋子一扇扇门,取而代之的是通向地面的楼梯,若是刚才直接出来,现下已在回家的路上了,好过现在的狼狈。
让王川带着左家爷儿几个先上去,洛晃回头找钟壅。
钟壅即使没做过也定是练过奥运火炬手的传递仪式,举着个火折子绕着屋子跑,七个鬼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敢靠近。
“钟儿!过来!到出口了!”
钟壅将快燃尽的折子扔向后面,不管不顾地向洛晃奔去,嘴里抱怨:“太不经烧了。”
“不错了,几张纸你指望能烧多久。”
所有人出了地下室,阖上门,学着张魁,翻墙而出。
王川居安思危,回头心有余悸地问:“她们不会跟出来吧?”
“不会,她们出不了地下室。”回答的是张魁,道骨仙风,踱着步走过来。
“你知道我们说的她们指是谁。”是肯定句,左子崇恶狠狠地盯着张魁。遇见张魁是他这一生的败笔,嗯,之一。霉运随叫随到。
“如果你们说的是那群贴在墙上爬的,我知道。”
“你没什么想解释的?”
“这件事提醒你,下回走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保不齐你的头上有一只跟你一样的鬼在走路…”
“张儿!”洛晃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面上闪过尴尬,摸了摸鼻子,张魁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怕你们害怕才没说嘛,再说了,告诉你们要跟着我的小鸟标记走,你们怎么还去触霉头?没看见我在门上贴的符吗。”
“那么黑的地方,丫贴的跟小广告似的,谁看得清楚?”唯一看的清楚的洛晃发难道。
扬着从书包里掏出的老式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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