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嫂嫂……”
素荑把温照领进陆婉仪的闺房,就被打发了出去,房中只剩下陆婉仪一个人,拉着温照的手,上下细看,满眼都是惊异之色。
“嫂嫂,这大白日的,你是如何出来的?”
“只是仗了这件宝贝在身而已。”温照不好说自己有特别之处,索性就都推到了身上悬着的玉佩上,“妹妹,你先坐下,我有紧要的事情与你说。”
陆婉仪微微愕然,但想温照大白日,也不会无事过来,心中便也慎重起来,不料这时却又听得温照道,“确是要妹妹破一回财,今日是赶集日,集市上,但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还请妹妹遣人都买回来。”
“啊?”陆婉仪呆滞了片刻,本要反问,但见温照神色凝重,心念一转,索性便不问了,径直取了私房银子,把素荑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素荑听得发愣,问了句“小姐要买那些野味做什么”,陆婉仪只是摆手让她去办,这丫头只得一脸莫名其妙地拿着银子出去找管事了。
小青狐翻白眼,这样就想收买爷,哼哼,爷是那么好收买的么……口水……
温照见她这样信任又爽快,心里也是受用,不枉费她出面管这麻烦事,于是把怀中正在咽口水的小青狐往几案上一放,道:“忘了介绍了,妹妹,这位是狐祖,快过来拜见。”
陆婉仪瞠目结舌,半晌,才省过神来,对着小青狐盈盈一礼,道:“小女子眼拙,未曾认出狐祖,望请恕罪。”
那夜在西山,她是见过狐祖的,但那时夜深,月色晦暗。其实也不曾瞧得太清楚,只是对狐祖那宛如童子的稚嫩声音印象深刻,再者,天底下的狐狸,除了毛色不同。模样儿基本上大同小异,至少人眼是极难分辨的,陆婉仪怎么也想不到,温照会抱着狐祖来到陆府,还以为就是只普通的小狐狸呢。
转而又觉得惊恐,敢把狐祖当宠物一样抱在怀里,自己这个义嫂到底是无知无畏呢,还是胆大包天呢?总之,这片刻之间。陆婉仪的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不过倒是明白温照为什么让她去买野鸡野兔了,感情是要讨好狐祖啊。
小青狐半坐在几案上,大摇大摆地受了她一礼,还抬抬爪子,示意她起身,口中却不阴不阳地道:“起来起来,恕啥的罪,爷知道你眼拙。这是你们龙虎山一脉的传统,当年你那个师祖,也是个不长眼睛的……”
陆婉仪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无从辩解,因为当年她的师祖驭龙天师,确实是认错了造恶的狐狸,这才杀上西山去,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而且师祖还给狐祖赔了罪。可直到现在,狐祖也没忘了这事儿。
温照也暗暗叹气,狐狸果然都是小心眼,更觉得头疼起来,她想从中调和,化解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几只野鸡野兔就行的。
“妹妹,你先坐下说话吧。”她让陆婉仪坐下,趁这会儿工夫,心里琢磨着怎么措辞。
陆婉仪看了看狐祖。见它不以为意,这才告了一声罪,坐了下去。
“今日进城时,偶遇一对兄妹,兄长有君子之风,妹妹亦是可爱单纯……”温照慢吞吞地开了口,眼角地余光瞄瞄小青狐,见它没啥表情,心中叹了口气,语速也加快了些,“瞧着像是外地来的,许是不知咱们这里的风俗,狐狸最是惹不得,那妹妹见了狐祖,十分喜欢,道是要买了回去养大了给祖母做件狐皮袄子,倒是一片孝心可嘉……”
小青狐嘿嘿嘿地冷笑起来。
陆婉仪是何等的聪慧之人,温照吞吞吐吐,话中又涉及一对兄妹,而就在温照来之前,她刚刚听说,府中来了客人,也是一对兄妹,兄长就是她的未婚夫,妹妹自然就是她的小姑子。温照不会闲得没事跟她说这个,显然彼兄妹就此是兄妹,当场就倒抽一口冷气,饶是她聪慧,一时间也乱了方寸,脸上刷地白了。
便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另一个丫环素心的声音。
“小姐,夫人请您往花厅见客。”
这个时候见客,当然就是见她的小姑子和未婚夫,虽然没有成亲之前,未婚夫妻不能见面,但那是指私下,如果父母在堂,出去见一面则是礼数。
但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出去见客,正在犹豫用什么借口婉拒时,小青狐已是冷笑一声,道:“去吧,你瞅着爷做什么?爷说过不计较就是不计较,爷是言而有信的狐狸……”
温照叹气,这样的语气,换成猪来也不会信。
陆婉仪的俏脸更白了,说不出话来,索性就跪在了小青狐的身前,道:“狐祖,此事由小女子一力承担,他们是外人,不知狐祖厉害,本是无意冒犯,还望狐祖念在不知者无罪,网开一面,小女子愿意倾力偿罪。”
小青狐只是冷笑,抬起爪子挠着下巴,道:“爷说过了,不计较,你还要怎的,当爷说话是放屁不成。”
陆婉仪顿时哑然,本来发白的俏脸,瞬间又涨成红色。
温照连忙开口打圆场,道:“狐祖的话,自是一言九鼎,妹妹不过是表一番诚心,不论狐祖计较不计较,这事儿终归是冒犯了狐祖。妹妹,你还不快快起来,给狐祖奉一盏茶,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揭过去的,是陆婉仪不信狐祖这一回事,而不是之前冒犯的那件事,毕竟两者不是一回事。陆婉仪得了台阶,赶紧就踩着下了,亲手奉了一盏茶来。小青狐却是一撇脸,道:“得了得了,爷才喝不惯这种苦苦的水……给爷来碗鸡血还差不多……”
“……”陆婉仪手一抖,差点把茶都洒了。
温照都让这得寸进尺的狐狸给气着了,下意识地抬手要抽它,好在她反应快,没等抽到了小青狐的脑袋上,就意识到今非昔比,怎么也给狐祖留面子,但伸出去的手已经收不回来了,干脆就改抽为抚,顺着小青狐颈间的毛,道:“狐祖,生吃容易生病,回头我给你做烤鸡去……”顿了顿,又劝解道,“其实这事儿你也怪不得人家小姑娘,狐祖你自己都说了,这个世界是人的世界,哪个大户人家没有几件狐皮袄子,难道你还要一家一家地去寻人晦气不成。你瞧瞧你这身毛,摸着又柔又滑,颜色更是漂亮,让人瞧了,不动心也是对你的蔑视不是,你是堂堂狐祖啊,一身毛居然没人瞧得上,你说你有脸见你那些被扒了皮的狐子狐孙么?有句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这么一身好皮毛,又不告诉别人你是狐祖,这就像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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