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陆重英身后传来,他还来不及转身,就感觉左胸剧痛,低头一看,一把金色的飞剑洞穿了他的身体。
这把飞剑造成的伤害和刚才何微澜的偷袭基本上是天差地别,陆重英艰难的扭头,只见储物室的门口,站着一个紫衣少年。
他认得魏君一,毒杀何微澜后他曾意图嫁祸的人。
门内大比上他对那把飞剑的威力心有余悸。现在,他终于亲身体会到了。果然不同凡响,即便相差一个境界,飞剑一出,他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陆重英半跪在地上,痛苦的问,
“你是剑修,却背后偷袭我?”
正如陆重英所质疑的,剑修者,都有属于自己的剑之道。玄英门是传统的道门,其剑修至少会遵循所谓光明正大,绝不背后偷袭之类在现代人看来非常无聊的原则。
而剑修者一旦违背了自己的剑道,将会心魔丛生,不但修为无法提升,甚至最终落得全身灵力崩溃、身死道消的命运。
魏君一身为玄英门弟子,却违背了正统的剑之道,是以陆重英有此一问。
紫衣少年走了进来,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眼神充满讽刺,
“我的剑之道,你还不配。而且,你应该感到庆幸,能死的如此干脆。下次记得看清楚点,不要招惹你不该招惹的人,陆师兄。”
陆重英愤怒的向前伸出手,想要往前抓住魏君一的衣服。但濒临死亡的他有心无力,那边那把飞剑不仅对他的**造成了致命伤害,而且他的元神也濒临崩溃,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他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为什么?明明已经拿到了耳钉。
其实,关于那个故事的最后部分,他并没有说全。遇见了那个道士,既是他的幸运又是他的不幸。幸运的是,他从此不用担心饿肚子;可不幸的是,那个修为只有炼气期中期的道士不是个正常人,自己因伤不能继续修炼,就把这份怨恨加诸于自己的徒弟身上,每天变得花样的折磨陆重英。
他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次,在半夜因伤口而被痛醒。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太漫长,漫长的就像身处地狱。
后来,道士甚至想对他不满五岁的妹妹下手,于是,在一个雪夜,修为只有炼气初期的他偷偷溜进了醉酒道士房间,用一把锋利的斧头砍断了师傅的脑袋。
耳钉就是从道士的储物袋中找到的。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像他这样的修士怎么会有修炼大成的那天,欺师灭祖的他早已入魔。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魂飞魄散之前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不知道小薇去了那,会不会怪我骗她?”
早已睁开眼睛的何微澜,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最后一抹神采消失不见,然后,他的身体如同电影的慢动作一般,斜斜的倒在了地上,元神也随之消散在了空中。
直到陆重英死的那一刻,她才想起了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实际上,各方面都平平的陆重英并不在前任何微澜的狩猎范围内,两人交集很小。一次偶然的结伴历练,何微澜突然发觉此人稳重可靠,遂起了“调戏”之意。
女追男,隔层纱,两人的关系变得日渐密切。一次,何微澜无意间发现了陆重英的耳钉,误以为是他某任情人留下的旧物,就强行索要了过去。
她感觉耳钉有些古怪,就满心好奇的想找人分析一下。陆重英知道后劝阻不成,就想到要杀了她。从策划到谋杀实施,确切的先后次序是:何微澜约见魏君一后,陆重英骗她找楚淮南要燃魂露,拿到毒药,陆在魏君一赶来之前把毒下在了酒里。
陆重英满心以为那天她身上必定带有耳钉,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至于原因让何微澜哭笑不得,何微澜的计划是和美少年见面后,藉口东西忘带,让魏君一到她的洞府去以方便“调戏”。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一切。
总结来说,何微澜死得很冤。当然,或许陆重英会哀叹自己死的更冤枉。
这样的谋杀始末和何微澜之前猜测的众多版本大相径庭,凶手非狠心手辣之辈,被害者从头到尾都不明白被杀的原因,过程惊心动魄,还有些可笑。
注视着地上陆重英的尸体,她的心头思绪纷乱。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大学的解剖课、医院的太平间,死尸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可是,穿越至今,这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死人。尤其,他的死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的嘴角还有血,是刚才陆重英那一击所造成的。她抬起手背茫然的擦了擦,心中压抑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既有劫后重生的庆幸,又有对陆重英之死的莫名悲凉感,还有穿越至今终于解除隐患的轻松,复杂的滋味苦涩难辨,却独独缺少她当初设想过抓住凶手的兴奋。
但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有下一次的选择机会,她仍然会毫不迟疑的动手,甚至会亲手杀了这个非传统观意义上的坏人。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杀人凶手不会被警察送进监狱,存在的,只有输家被胜利者送入地狱。诡异残酷的命运,在她穿越之时,就已经设计好一切。他和她的未来,两者只有一个可以延续下去。
直到一个冰冰凉的小家伙扑到她的怀里,她才收敛起散乱的心思,把视线的焦点凝聚在怀里,是雪灵猫,那个被她遗忘到角落的小家伙。
她抬起头,以目光询问站在门口的魏君一。
美少年走近几步,看出她心中疑问,“我在那发现了这家伙,顺便就带过来了。”
“谢谢了,魏师弟,想不到最后还是你救了我。”
何微澜语带轻松,抬头却见他正一脸的嫌恶的盯着在她怀里的雪灵猫,不由得失笑,“有必要讨厌一个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吗?”
“我之前就说过,这种无用的灵宠没有存在的价值。”
不打算继续讨论这话题,何微澜问,“对了,你在那发现了它?你一直在跟踪我,所以才找到了这里?”
“算是吧。陆重英和何微澜的亲密关系,虽然同门师兄弟少有人知,可我以前刚好见过。看他对着你一脸装模作样,就知道有可疑。”
“那你上次怎么不提醒我?”何微澜有些恼怒,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看着她往火坑里跳都不会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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