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情的笑意,却不知何时,那个乖巧的小男孩已经变成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这就是时光,对男子而言是一种成长,而对于女子而言则是一种灾难,在盛开的时节慢慢的枯萎的灾难。
易婉想着,抬手接过了这枚平安符,脸上依旧挂着笑,“怀青,你真是个好孩子。”
闻此,顾怀青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有些不解,犹豫了半晌才回道:“大小姐,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一个孩子了。”
易婉闻此,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莫然回忆起两个人小时候的情景。
记得怀青这孩子,儿时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都不曾唤她一声姐姐。现在想来,依旧觉的好笑。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顾怀青见易婉一直微笑着盯着他看,脸竟然莫名的发烫,眼神闪烁的回望着易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久没有听到大小姐喊我的名字了,今日听起来只觉的恍若隔世。只过了这一年多,我们都不一样了。”
闻此,易婉也忍不住有些伤感。
是啊,一年多前,我还是这陶府的大小姐,而如今我从谭家的新寡又变成了陶府的大小姐,却再也找不回那时的骄傲。虽然并非物是人非,却如怀青说的一般,恍若隔世。
“再过一阵子,城外麦田的稻子也该收了,记得小时候,你总会是在这会儿偷偷的领我溜出去,在收割完的稻田里吹牧笛,再躺在垛的高高的谷堆上小憩。那样的时光,是我这些年来最怀念的,也是最回不去的。”易婉说着,眼中尽是向往。怀念那无忧无虑,云淡风轻的日子。
“大小姐若是愿意,过些日子等麦田要收割的时候,怀青还陪您去那里。”顾怀青说着,眼中难掩柔情。
易婉闻此,犹豫了一下,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不成不成,如今我守丧期未满,又刚回了娘家,本就该深居简出,若是这会儿出去抛头露面,只会被人说闲话,丢了我们陶家的脸。”易婉说着,说不出的失落。
“大小姐,无论过了多久,只要心没有变,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切勿作茧自缚,让心里的那把锁将自己锁住。”顾怀青说着,眼中尽是关切。
听了这话,易婉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看来怀青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眼见易婉不说话,顾怀青不禁回身望着门外依旧滂沱的大雨,说:“宋先生许是将沐小姐的药备好了,我这就过去取,大小姐先坐会儿,我去去就回。”顾怀青说完,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易婉见此,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说:“我想和故人再去看看那片麦田,听说今年田里麦子的收成很好啊。”
顾怀青闻此,回身望着易婉,一切的情谊都融化在两人温情的笑涡里,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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