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拾你的吧,别误了我做饭!”
潘石峰从厨房里出来,便到洗手间。然而,刷完牙洗完脸以后,他就觉得心里好像钻进了一群老鼠,挠得他坐立不安。夜里的梦好像过电影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脑海里重演……
审讯室里,于继文还在和杜正荣交锋。杜正荣坐在那里,显得十分悠闲。狡诈的目光不时地忽闪着,嘴角还常常不经意地撇出一丝冷笑。两个人来来往往,不知经过了多少回合,始终无法切入正题。不出潘石峰所料,杜正荣不仅是个老江湖,而且是个老油条,一肚子鬼点子,比泥鳅还要滑。这个恶行累累的惯犯如果不尽快拿下,整个案情就无法向前推进。
……
“你说你到医院看病,怎么医院里没有记录?”
“我原先是想看病,因为有事,临时改变了主意。”
“你去病房干吗?”
“我去了吗?”
“有监控录像,想看看吗?”
“我对医院不熟,兴许走错了地方。”
“是走错了地方吗?”
杜正荣的眼珠转了转,突然采用了反守为攻的策略。
“既然是财务室失窃,为什么不看看那里的监控录像?”
于继文没有想到杜正荣会来这一手,不禁愣了一下,索性改变了话题。
“我再问你,九月七号下午到晚上,你在哪儿?”
“我能在哪儿?在家里。”
“谁能证明?”
“没人能证明,我是一个人在家。”
“在家里干吗?”
“看电视呗。”
“什么电视?把内容说出来!”
“嘿嘿嘿……我看的是录像,香港电影《赌神》。”
“傍晚,你几次打电话,是同一个电话,给谁打的?”
“我打电话了吗?”
“要看电话清单吗?”
“嘿嘿嘿……我想一想,好像是打过几次电话,是给一个客户……对!是一个客户。”
“电话内容?”
“就是买彩票呗!”
“你在家里卖彩票吗?”
“他是老客户,让我告诉一些信息。”
“他叫什么?”
“他叫什么……我都叫他王哥,具体叫什么不知道。”
“他真的姓王吗?”
“这我说不好。如今的人都兴用假名字,我只管做生意,也管不了那么多……”
潘石峰推开门,走了进来。于继文抬头看了他一眼,用眼色和他交流了一下。他明白,审讯一无所获。他立即用眼神向于继文示意,让于继文暂时出去。于继文马上站起来,离开审讯室。他坐在于继文刚才坐的位置上。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他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翻看自己带进来的卷宗。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看得非常仔细,似乎卷宗里藏着什么重要的材料。其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那只是一页页打印纸,纸张都是空白的。
他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到,杜正荣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他还是沉默。还是长时间的沉默。杜正荣的呼吸他听得一清二楚,声音很大,倒也均匀。他知道杜正荣虽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的算盘却在一直不停地拨打。他很清楚,对付这样的老狐狸不能操之过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才是上策。
“姓名!”
“刚……刚才问过了……”
“姓名!”
“杜正荣。”
“还有别的名字吗?”
“别人都叫我‘老拐’。”
“‘拐’什么?拐卖儿童还是妇女?”他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杜正荣的面孔,冷冷地笑着。
“我这‘拐’不是那个‘拐’……”杜正荣连忙辩解。
“是哪个‘拐’?”
“因为我的腿摔折了,瘸了……”
“因为什么摔折啦?”
“因为狗撵的……”
“是因为偷窃吧?”
“嘿嘿嘿嘿……哪能啊……”
“你还认识我吗?”
“我眼拙,好像……好像……”
“抬起头,仔细看!”
“噢……噢……认出来啦!是潘队长啊……潘队长……久违……久违……”
“认出来就好,说话就不用拐弯了。”
“潘队长,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啦!真的……”
“是吗?”
潘石峰把卷宗合上,炯炯的目光不停地闪烁。杜正荣向旁边偏了下身体,似乎是有意躲避。不过,他神色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喝了几口水。
“想喝水吗?”
“不,谢谢潘队长……”
“杜正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次有人花钱把你捞出去,你认为这次还会吗?”
“我……我什么也没想……”
“侯村的藏獒是怎么来的?”潘石峰突然间,话锋一转,开门见山地发起了进攻。
“我……我不知道……”杜正荣的面部肌肉一抖,明显地暴露出内心的紧张和慌乱。
“要我把证人找来吗?”
“我只是帮他们去买……买的……”
“帮谁?姓名?”
“侯……侯区长……侯定喜……”
“后来呢?”
“后来侯村说养不起,就转给叶昕了。叶昕弄了个宏业园林公司……实际是送给叶昕……”
“后来呢?”
“后来河北多乐集团想批块地建度假村……”
“通过谁?”
“我……”
“继续说!”
“侯区长不表态,只是让我带着多乐的人在园林里转来转去看藏獒。多乐的人明白了,就提出要买藏獒,花五百万买了一百条藏獒……是五百万……”
“钱给了谁?”
“给了叶昕。”
“侯定喜呢?”
“给了叶昕其实就是给了侯区长……不,侯定喜……”
“侯定喜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有家开发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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