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他把笔记本打开,细心地翻阅着。在他的本子上,已经纪录了叶昕的简历。叶昕是吉林四平人,一九七八年出生,未婚,大学毕业以后,通过人才市场应聘到大新公司财务室担任出纳。二○○三年,出任宏业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仅仅凭这样的简历,是无法找出与案情相关的蛛丝马迹。关键是要了解有哪些人和叶昕的关系密切,再进一步了解这些人中,哪些人具备作案的动机和时间。他又把这段简历反复看了几遍,然后用笔在二○○三年旁边写上“25岁”几个字,“25岁”的后边还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姑娘,刚走出大学校门不久,在职场上基本属于“菜鸟”,怎么会突然平步青云,一下子登上总经理的宝座呢?难道叶昕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吗?如果有,那么叶昕是如何创业的呢?叶昕又有哪些业绩呢?职业的敏感让潘石峰从这里嗅出了异样的味道。在医院里,他见过叶昕。正像张悦说的,那个女人年轻貌美,性感十足。这样的女人有时候就像一块臭肉,会引来无数只苍蝇在周围嗡嗡盘旋。难道真的是情杀吗?如果是情杀,那么围在这个女人身边转的男人都是谁?他拿起笔,在“叶昕”两个字的周围画了几个圈。
局长谷一川在市局开完会,没有回家,就直接来到刑侦大队办公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持枪杀人,案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谷一川对这个案子非常关心。
“谷局,受害人没有死,但昏迷不醒。”潘石峰说。
“子弹鉴定出来了吗?”谷一川问。
“鉴定出来了,是五四手枪。”
“还有其他线索吗?”
“你看,一共找到两颗弹头。”
“两颗?”
“叶昕体内一颗,现场还找到一颗。初步的结论,凶手一共开了两枪。”
“是一个人开了两枪,还是两个人开了两枪?”
“一个人。两颗子弹是同一支枪射出来的。当然,仅凭这一点,还无法判断凶手是几个人。”
“你怎么看?”
“至少财杀可以排除。”
“既然排除财杀,流窜作案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了。是情杀还是仇杀?”
“无法判断。”
“查了叶昕的社会关系吗?”
“正在查。”
“无论情杀还是仇杀,都和受害人的熟人有密切关系。石峰,一定要想办法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谷一川的话和潘石峰的想法不谋而合。
“谷局,叶昕的地位和经历之间,存在一些疑点。”他说。
“什么疑点?”谷一川问。
“她是怎么当上总经理的?”
“嗯,值得深究。”
潘石峰立即打开电脑,登陆工商行政管理局的网站,准备了解一下宏业贸易有限公司的情况。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连忙拿起了电话。
“喂!潘队吗?”
“我是潘石峰!你是……”
“我是检察院的贺萍。”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我知道你们现在正忙得屁滚尿流的。我要说的就是你们现在办的案子。”
“是吗?”
潘石峰看了谷一川一眼,使了个眼色,就按下免提键,让谷一川一起听。
贺萍是检察院的女检察官,和潘石峰打过几次交道。潘石峰知道,这个贺萍是个工作狂,只要有了案子,就会废寝忘食地扑在案子上。贺萍向潘石峰通报说,不久以前,检察院收到一封举报信,信中揭露,侯村市场在拆迁时,叶昕弄虚作假,骗取国家拆迁补偿款七十四万。尽管具体情况语焉不详,信的内容还是引起检察院的高度重视。贺萍受命刚刚着手开展工作,就传来了叶昕遭到枪杀的消息。
“潘队,你不觉得事情太巧了吗?”
“贺萍,你可真是及时雨啊!”
“你还想知道什么?”
“宏业和大新是什么关系?”
“宏业是大新的子公司,全资子公司。”
“不出我所料。”
“你对这个感兴趣?”
“大新的法人是谁?”
“是集体企业,安桥镇政府的。”
“安桥镇?”
“创办大新的人就是副区长侯定喜,侯定喜就是侯村人,当时他在安桥镇担任党委书记。”
“是吗?”
“他担任副区长以后,拆迁工作是他主管。”
潘石峰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贺萍介绍的情况完全印证了他的预感。山越爬越陡,水越蹚越深。他不由得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侯定喜”三个字。
几年前,侯定喜就是电视、报纸经常出现的风云人物。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侯村实行承包经营管理,身为瓦工的侯定喜借了一万多元承包了村头的饭馆。谁也没有想到,侯定喜抓住村头公路运输车辆川流不息的商机,把饭馆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饭馆的规模不断扩大,年收入竟达到六七十万元。一时间,侯定喜成了安桥镇妇孺皆知的富翁。侯定喜担任侯村支部书记以后,又不负众望,大显身手,带领侯村人招商引资,创办企业,发展旅游……侯村的面貌迅速变样。家家户户搬进了楼房,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侯定喜的仕途也一帆风顺。本世纪初,他升任安桥镇党委书记。没过几年,又升任副区长。这样的风云人物难道真的和杀人案有关系吗?
“贺萍,我们是殊途同归。”他说。
“两个案子,应该是因果关系。”贺萍说。
“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打算扩大调查范围,凡是和叶昕有关系的人,都要一查到底。”
“好!我们互相配合。”
潘石峰放下电话以后,发现谷一川反背双手,在屋里来回地踱步。刚才他和贺萍说的话,谷一川都听见了。贺萍说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也是谷一川不曾想到的。
“谷局,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他说。
“是啊,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分析,恐怕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谷一川说。
“凶手很有可能是冲着检察院的调查来的。”
“这就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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