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一个人间天堂。
于小西一个人坐在天台中央的长板凳上,双手拄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的夜空。我悄悄地走过去也在她的身边坐下来。看着一直仰望夜空等待流星划过的于小西的侧脸,我不禁轻轻笑了一下。
“笑什么?”于小西转过头,眼睛里像是下起了大雾似的看着我问。
“没,没什么。”看着于小西有板有眼的正经模样,除了“呵呵”假笑两声,我倒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有什么就说嘛,我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说着她又仰起头,期待着能划过夜空的,转瞬即逝的,代表着希望与梦想的,流星。
“好,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我停止了笑声,正经八百地说,“于小西同学,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呀?作为唯物主义强烈的支持者,我们都该知道流星不过是星际空间的宇宙尘粒和固体块等空间物质在接近地球时由于受到地球引力的摄动而被地球吸引,从而进入地球大气层,并与大气摩擦燃烧所产生的光迹罢了。哪里有什么许愿成真那么神奇的事情啊?依我看,流星根本就是毁灭和消失的LOGO。”
“你怎么这么想啊?”于小西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幽幽地说,“虽然,我也知道流星根本不会帮我实现梦想。但是心里有这么一个美好的寄托总是比什么都没有的空虚要好的多吧。虽然我的命不怎么好,但我还是没有放弃过对梦想的信仰,我相信流星的力量,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梦想?!做一名全中国最最优秀的幼儿教师?”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于小西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真担心她要是再用力一点眼珠子会不会掉在地上。
“谁让你写完日记到处乱扔啊?”说着我坏坏地笑起来。
“你……”于小西抬起手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肩膀,可顿了顿,她却对我说,“邺引,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我的梦想嘛,很简单的,买一个大房子,不用太好,上海静安别墅那种就行;再开一辆贵车子,也不用太贵,保时捷911那款就中;再嘛,就是娶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娘子,不用太漂亮,像……像……”
“像谁?”于小西直率的目光竟直楞楞地把我口中的那个“你”字憋了回去。
“像范冰冰就行!哈哈哈……我的人生终于圆满啦,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尽量调侃着,以此来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尴尬无聊。
“你这也叫简单啊?我看简直就是贪得无厌!”于小西也不无调侃地数落着我。
“我怎么贪了?现在的社会不都这样嘛。我一个凡夫俗子也只好随波逐流同流合污喽。”末了,我又灵光一闪地加了一个感叹反问句,“不然能怎样?”
于小西看了看我,不无感慨地叹气说:“是啊,不然能怎样?”说完这句话后她就没再说一个字而是沉默无声地看着地面,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于小西没有说话,我也就一直沉默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本想问问她会去市一中念书吗?可每次都是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要是念,她又怎会不和我说呢?
其实,那个夜晚确实有少数的流星在我们沉默寂寥的时光里悄无声息地划过了我们头顶的天空。只是当时漠然的我们都错过了祈祷,错过了许愿,错过了替彼此向流星要一个仅仅属于自己的,简单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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