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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泪流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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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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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长大。和所有上学的普通女孩儿一样,她喜欢扎一条干净利索的马尾,额前永远留着那种齐齐的短刘海儿。她长的不算是那种一看上去就是美女坯子般的漂亮,但却也是大多数男生喜欢的那种可爱型女孩儿。她从来不化妆,唯一的一次是在我们初中照毕业照的时候,由于全班女生都多多少少化了些,她才让小雪给她打了点粉底,化了个浅到看不出来化过的银色眼影。我记得当时有个叫“小胖子”的男生,看着化完妆的于小西口水都流进了衣领里。打那以后,他的外号就迅速地更新换代为“口水猪”。

    说实话,于小西的眼睛是我看到过的所有女生中最好看的一个。和“小燕子”赵薇一般大小的眼睛永远如婴儿的瞳仁般挂着湿漉漉的润泽,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在没有用过睫毛夹的前提下依然保持着微微上翘的绝美卷度。尤其是在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一双眼睛仿佛两个半弯的月牙似的挂在她俏皮可爱的脸上,那股好看劲儿甭提多赏心悦目了。

    可是,这双天生注定要用来微笑的眼睛却在她十岁的那一年,父亲的一场意外车祸,带走了整整一年。

    在我十岁模糊的记忆里,那一年的于小西似乎永远都是一双红肿的眼和一身挣脱不掉的无助与彷徨。小小的她害怕听到任何关于“父亲”和“爸爸”的字眼,她甚至用黑色的水彩笔把语文课本上所有关于父亲爸爸的汉字都涂上了浓浓的黑框。她不再和我一起上学放学,而是开始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发呆。

    由于父亲的猝死导致于小西的母亲突患上了眼疾,以至于每每下着大雨的放学后,于小西总是一个人倔强地撑着把碎花雨伞孤零零地行走在吉林市冰冷的大街上。

    我只记得那把蓝底白花的雨伞在转过几场大雨后,在我的脑袋中就模糊的只剩下一团小小的,潮湿的,颓败的,花影。

    后来,我和于小西念了同一所初中。

    再后来,我们又都以超过一类重点高中十分以上的优异成绩考进了吉林市一中。

    但是:

    或许,这并不是命运对她的眷顾。

    或许,这只是痛苦在以另外一种形式考验着于小西最后的坚强底线。

    我想。

    对于上市一中这种以“高精尖”著称的贵族学校,庞大的学费自然是首当其冲要考虑的问题。以我的家庭条件也只能是望其项背地赶个尾巴尖儿。但对于于小西来说,钱并不仅仅意味着自己的学费,它意味着这个月家里的水电费,意味着母亲买药的医疗费,意味着明天母女俩是吃土豆白菜还是猪肉豆腐。

    ——虽然母亲患病后依然可以领到保底工资和所谓的国家低保,但那些微乎其微的收入去添堵一整个普通家庭的开销,在常人眼里看起来却还是那样的九牛一毛杯水车薪。

    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吗?

    这就是真实的生活!

    “小西,你干嘛去了?”我站在楼梯上看着从缓台上正往上走的于小西问道。

    于小西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我的脸,“邺引啊,我给妈妈买药去了。你下楼干嘛去啊?”

    “我饿了,下楼买点东西吃。”我说。

    “哦。”于小西往上迈了一个台阶,又停了下来说,“对了,楼下新开张一家新天地超市,方便面买三包赠一包呐,没事你也看看去,我还拿了四包嘞。”说着她抬起右手,晃了晃手里的印有“新天地”字样的塑料袋。

    “是吗?这好事儿我得凑个热闹。还有别的东西促销吗?”

    “好像有吧,我也没细看,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好吧。”说着我就两台阶并一台阶的往下走,在跳到缓台上的时候,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了一句,“小西,你会念市一中吗?”

    于小西在听到我的这句问话后,整个身体似乎僵直了那么三四秒钟。她回过头望着我,定定地留下了五个字就继续上楼了。

    她说的是,我也不知道。

    我望着那个我已经看了十八年的熟悉背影转身消失在楼梯转角,心里突然一阵阵空落落的回响。就像是有个巨人在我的胸腔里敲响了一口大钟。巨大的钟声震得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吃完晚饭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捅咕着爸爸为奖赏我考上一中才狠下心给我买的山寨版高仿苹果手机。在我胡乱地玩了一会儿“俄罗斯方块”和“推箱子”的游戏后,我登上了自己的QQ。

    我的QQ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因为我懒得加一些陌生女孩儿的号,然后问一些诸如“你叫什么?”“你多大啦?”“你多高多重?”的白痴问题。我觉得这事儿简直无聊透顶。而在我的好友分组里,除了几个初中和小学贼要好的哥们儿外,只有一个女生的头像——简单爱。

    ——《简单爱》是周杰伦2001年发行的第二张专辑《范特西》里的第三支歌曲,由周杰伦作曲、徐若瑄填词,歌词简单易懂、旋律朗朗上口。这也是于小西最最喜欢的一首歌。

    ——或许,每个女孩儿在她的内心深处都是渴望着王子与公主的童话爱情的。不论她现在正处在荷尔蒙蓬勃发展的青春期,还是已经面临月经数度紊乱的更年期;不论她此刻正被贫穷、丑陋、孤独折磨的遍体鳞伤死去活来,还是她此时刚刚躺在名媛皇宫女子SPA会所里准备做一整套的美容,美体,美肤的水疗滋养。只要她是女人,她的身体内就会有一方圣土,就会有一粒叫做“爱情”的种子在心地里萌生催动。只是不同的是,有的种子在吸了太多的水分后过早地溃烂在了地里;有的种子虽萌生了幼芽却被无情的风风雨雨吹折了腰肢;有的种子虽也开了枝散了叶,但却只结果不开花。爱情花不开,爱情的种子却留在了每一个爱情果里,只要一直种下去,谁又能说下一棵爱情树不会开出爱情花来呢?

    看到“简单爱”的图像亮着,我迅速地编辑了两个字“在吗”发了过去。

    不一会儿,我的QQ企鹅便“嘀嘀嘀”地想了三声。我打开跳动的图像,里面写着:“我在天台上,新闻里说今天会有流星,你不看看吗?”

    我笑了笑,从门挂上摘下一件外套胡乱地套在身上。穿鞋出门后,我一口气从三楼跑上了六楼楼顶。

    夏天的夜总是来的缓慢而优雅,比起白天的燥热和喧嚣,它仿佛给我们的吉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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