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不过现在突然发现,把人家的心当成尘泥踩踏在脚下。不也是件很好玩的事么?”流素笑得有些放纵,但笑着笑着,不知不觉脸上已是泪水纵横。
“主子……”冰鉴有些心痛。拿了帕子去擦拭她脸上的泪。
流素仍笑着推开她:“没事,本宫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主子,您这样笑还不如痛快地哭出来。岑御医说得不错,您心里长年郁结着各种病症,那比身体上的病更折磨人!”
流素渐渐止住了笑,有些凄凉地看着她:“冰鉴,只有你懂我。”
“是,奴才一直都知道主子心里苦,可是再苦您也不能难为自己。”冰鉴顿了一下又黯然道。“皇上对您很好,您把他忘了吧。”
“忘了?是……是应该忘了……”流素低喃了几句。又凄凉地笑了几声。
“冰鉴,明儿去传话给岑苏海,叫他不用来了。”她的神色渐渐恢复了常态,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冰冷。
“可是您的病……”
“本宫没病,你说得对,撩起岑苏海的非份之想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叫他别再冒这险了。”
冰鉴道:“皇上还有二十日才回宫呢,您还是先针灸一阵试试。”
“不用了,岑苏海不是说了么,本宫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本宫的心病没有药可医了。”
次日冰鉴去回了岑苏海,他听闻不用再去施针,不由松了口气,跟着却无端地心里一阵失落,仿佛丢了什么。昨日那一幕浮上心头,仿佛仍有绮罗暗香缭绕在鼻端,那样的艳色殊胜,如同这十丈软红中最旖旎的一场绮梦,只是那么短暂便醒了,只留下一抹余香。
皇帝去南苑的这两个月,最失落的人恐怕要数笙竹。失宠的宫嫔很多,就算心里不痛快,也都成了习惯默默忍耐,唯独她是新封了常在就再也无宠,原以为这次去南苑避暑总要带上她,结果却只将她扔在景阳宫不闻不问。
小鄂子每回来承乾宫汇报笙竹的情况时,说的都是她如何失落如何抱怨,流素觉得没什么新意,也便不再问了。
尼楚贺那边也一切正常,除了端嫔的状况没有任何改变外,宁凤伦和朵蓝也没有节外生枝,宁凤宸大约真的死了,消失得没留下任何痕迹。
倒是有回张常在跑过来哭诉说再也不能和安嫔、姒贵人住在一处,吴四根面上也带着惊恐之色,叙述了近来发生的事。
先是夜夜听到同道堂内的哭声十分凄厉,说是哭声却又不确切,仿佛是有人在吟唱,又像是坟茔中爬出来的女鬼在惨笑,这些都是吴四根的原话,他说的时候两眼发直,直打哆嗦,张常在就不住地推他:“别说那么仔细,听着瘆人。”
“没事,怕就捂着耳朵,现在又不是姒贵人在哭,大白天的你怕成这样。”流素淡淡扫了她一眼。
张常在又哆嗦一下道:“那……那嫔妾能不能回避一下,请敏妃娘娘务必帮嫔妾……换个住处。”
“好了,你去外间呆着吧,冰瞳奉茶给张小主。”
流素坐着继续听吴四根说。
后来安嫔宫里的黄敬出来骂了一阵不见效果,只得悻悻回去了。接连好几夜都是如此,不管黄敬和祈小东怎么骂,同道堂的门就是不开,第六天夜里,安嫔忍不住,亲自带着两名太监过去敲门,命令姒贵人开门。
流素听到此处笑道:“有这样的事,安嫔为何不来回明本宫?”
吴四根涨红了脸呐呐不语,但看他的神情也猜到了,安嫔本就是孝昭皇后的人,和流素不对,何况后来为了太监调动的事直接在永寿宫下了流素的面子,皇帝跟着就晋了流素为敏妃,这其中的矛盾一重又一重,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猜测到安嫔为什么会被调往咸福宫了。
这种关系之下,安嫔就算有任何事,也不会去找流素的——她更怕事情解决不了,反倒被落井下石。
这种猜测,吴四根怎么敢说。
流素心知肚明,笑吟吟道:“你继续说。”
同道堂的门在用力撞击之下终于开了,里面却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安嫔也算是胆大,冷笑道:“提灯进去。”
当先便踏进同道堂,黄敬和祈小东当然不敢不跟上。
结果进了殿内,提灯一照,就看见安嫔面前一张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神,阴森森地正看着她,提灯的是黄敬,当时就吓得手一抖把灯笼掉落在地,呼一声阴风吹过,灯笼灭了,安嫔则惊叫一声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流素听吴四根讲的绘形绘影,笑道:“你亲眼见了?”
“当然!”吴四根很肯定地点头,“从安嫔娘娘敲门命令姒贵人开门,奴才就偷偷出了门,到庭院东南井亭那边偷看着,正好能看见门内的情形,当时那叫一个诡异啊,连奴才都吓得软了。”
“你胆子这么小,出去偷看干什么?”
吴四根吞吞吐吐道:“奴才……奴才听常在小主说……呃……”
“张常在叫你去看的?”
吴四根点点头。
流素了然,张常在虽然害怕,可是对安嫔和姒贵人都非常厌恶,听见两人冲突,自然巴不得她们闹个鱼死网破,才叫吴四根去偷听墙角,不想安嫔和姒贵人根本没吵到架,反倒见了那么可怖的一幕。
“后来呢?”
“还有后来?后来安嫔娘娘就一直病着,每回听见同道堂传来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小公主就吓得哇哇地哭,常在小主实在受不了,才来找娘娘处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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