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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销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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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行猎(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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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进了内室,一眼见到那堆叠整齐的骑射装,不由莞尔:“你还真想跟朕去狩猎。”

    流素听他语气,不禁有些狼狈,扭身微嗔道:“皇上瞧不起臣妾么,既带了臣妾来南苑行猎,难道不许臣妾随猎?”

    玄烨笑道:“我大清朝嫔妃从无不许狩猎的规定,满洲女儿有许多自幼便习练骑射,奕婷便是个中高手,又怎会不许你随猎?”

    “是啊,荣嫔姐姐是骑射高手,皇上每次行猎都带着她,可臣妾与槐序都不谙此道,皇上难道便要扔了咱们俩在行宫中发闷么?”

    玄烨笑:“董欣更不会,汉军旗的女孩儿自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连马都不曾骑过,朕不也带她来了?因她常年情绪不佳,带她出来散散心,四下走走而已,她便喜欢垂钓,你去试试也好。”

    “臣妾试过了,好生无趣,臣妾讨厌拿着根竹竿在那里做姜太公。”

    玄烨大笑:“姜尚是直钩钓鱼,难道你也用直钩?对了,你不会钓鱼,没准连饵料都不知道放!”

    流素眼波一转,笑意盈盈:“臣妾也用直钩,且不放饵料,鱼没钓着,却钓着了金龙,皇上说臣妾会不会钓鱼?”

    玄烨见她妩媚潋滟,笑语娇柔,不由搂住了纤腰往怀中一带,笑道:“没错,你才是个中高手,姜尚钓着文王,你却钓着了朕。”

    “可见不会垂钓的人亦有意外收获,臣妾去狩猎或许也能有惊喜。”

    “你就是爱顽闹,其实你不说朕也会带你去狩猎的,昨儿夜里正是遣人来叫你备下骑装的,不想你早和朕想到一块去了。”顿一下又笑:“昨夜柔真那边动静很大,你和槐序都未出来看看,想是下棋下得入神。”

    流素道:“臣妾的确不曾注意,臣妾棋艺既差,再不倾力以搏,早就被槐序杀得片甲不留。皇上没找着臣妾。难道是有见疑之心?”

    “戗害嫔妃这等大事,无论是谁有异样行踪都要循例查问的,你可生气了么?”玄烨温存地拿下颏蹭了蹭她的鬓发,柔声道:“朕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赶着先来安慰你再去看柔真。你还不满意么?”

    流素瞥他一眼,仍微嘟着红唇半是娇嗔地道:“柔真妹妹中毒,皇上自是该关心的,臣妾怎么敢多言。”她如今心里乱得很,哪有闲心去生气。

    玄烨便笑:“那跟朕一起去看柔真。”

    “她见了我会不高兴。”

    玄烨握着她的手:“朕只管你高兴不高兴。”

    话说到这样,流素再不给他台阶下,就真是视天威于无物了,她还没恃宠生骄到这等地步,于是嫣然道:“臣妾也担心柔真妹妹。”

    在柔嫔那里见着了荣嫔和宜嫔。流素趁着众人嘘长问短,和宜嫔互使个眼色,便了然无语。

    柔嫔当时就被催了吐,吸收进去的残余毒量应当不多,这会子又吃下药,好了许多,面色虽一时未改观,至少不再吐了。

    随后听梁九功禀报说已查找到抒宁形容的那名女子。穿了厨娘服饰淹死在长泊园一个小湖泊之中,追查下去证实各王公近臣并未携带这样形貌的家眷婢女,此人是如何混入南苑的便成了关键。

    “继续。”

    流素仔细观察,柔嫔在听闻这些的时候一脸茫然,惶惑不解地问玄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玄烨从糕点中有毒到追查此事都全未告知她。听她相询,玄烨微笑道:“只是疑心有人在你饮食中下毒,你如今身子不适,不要问太多了。朕自会解决。”

    柔嫔笑得纯真:“嗯,臣妾都听皇上的,臣妾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皇上都一定会保护臣妾。”脸上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眼中的恋慕之色流素并不陌生,也曾在宜嫔眼中看到,但宜嫔并不像柔嫔这样无限信任的模样,而是在笑容之下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流素看着心里升出一丝微妙的感觉,柔真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论理是不会作戏,可倘若她在作戏。那便真是个中高手,知道怎样才能越来越牢地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信任、依恋、仰慕,是一个女子对男子所能做出最佳的情感反馈,纵然玄烨身为帝王,亦不会少了男人那份虚荣之心,看着这样妙龄如花的少女,用这样楚楚动人的眼神笑容看着自己,绝不可能毫无所动。

    柔真若不是太纯真无邪,就是心机过于深沉,宜嫔那样招人怜的剔透人儿,可比她这样的还是逊了一筹。

    “槐序,真是要谢谢你。”

    宜嫔慢慢抚着琴弦,微笑道:“昨夜我睡得很晚,熄了灯站在窗前静静听着西偏殿的动静,知道皇上在陪她,心里就想,这宫中呀,永远都是新人送旧人,你瞧,来了个柔真,皇上又该偏着她了……”

    流素一怔,看着她眼尾慢慢沁出一滴莹然,笑容那样凄婉动人,不由心里一窒。

    宜嫔纤指轻挑慢勾,继续幽幽笑道:“后来我就看见你慌慌张张回来了,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但我知道你不会害人,所以随意说了句话帮你一下而已,算不得什么。”

    原来是这样。流素听她说自己不会害人,没来由地心里一悸,勉强笑道:“总之还是要谢你。”

    “没什么。”

    “你不问我昨夜怎么那么晚回来?”

    宜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愿意说的你早说了,不愿意的何必去刺探。想要在宫中活下去,本就举步多艰,纵有些什么不足为人道的事,又何须苛责?”

    流素一凛,宜嫔并不是那样天真单纯的少女,能说这话,可见她已会揣度防范他人心思。想了想,她试着问:“你觉得柔真中毒,会是什么人下的手?”

    “是我们想不到的人。”

    “想不到?”

    宜嫔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南苑中随猎的嫔妃只有我们六人,除去你我和景霜,只剩荣嫔、端嫔、柔嫔。”

    她竟连柔嫔也算了进去,她也猜测过柔嫔是不是在玩这种下毒暗害自己的把戏!

    “端嫔是个不问事的。这许多年不见她有任何争宠的举止,荣嫔虽然看着骄妄,却是个知深浅的,若她们俩都不会做,那岂不就是咱们想不到的人?”

    “你是说柔嫔自己……”

    宜嫔道:“焉知她不会做这种事?你觉得本宫这曲弹得如何?”

    她突然转了话题说到琴曲上来。流素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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