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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销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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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摧折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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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离了钟粹宫,并没有去燕禧堂,倒是去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闲来无事,与孝惠皇太后一并逗着常宁的女儿纯禧玩,小丫头才六七岁,精乖伶俐,养在太后跟前,很是得她欢心。

    “玄烨请皇祖母金安,皇额娘金安。”

    “皇伯父。”

    纯禧的声音奶声奶气,娇娇软软的,玄烨笑着弯腰摸摸她的小脸,忽然想起好久没去看端静公主了。三个女儿之中,他还是最喜欢端静公主,荣宪小小年纪就显得跋扈,甚是不得他心,张常在生的四公主常年多病,面黄肌瘦的,气色不好,也不讨人喜欢。

    “皇帝来了,坐罢。”

    太后轻声道:“纯禧,皇祖母带你出去玩。”静悄悄便出去了。她是先帝顺治爷的继后,顺治帝生前为了董鄂氏先废元后,继而又以“侍太后疾不勤”诏停其宫中笺表,想要废了她,幸而太皇太后力护才保了这身份。玄烨继位后尊她为太后,视为嫡母相待,但事实上他们并无太深厚的感情,只是出于身份上的尊重每日请安而已。

    她性子软弱恬静,一心向佛,从来都唯太皇太后之命是从,宫中一应喜庆都不愿意参加,想是早年的打击所致。因此连宫中嫔妃向来也只奉迎太皇太后,直接把她当成透明。

    “皇帝是想说素贵人事吧?”

    “皇祖母果然早知道了,这么大的事,居然到现在才让朕知道。“

    “你是责怪皇祖母?”

    玄烨摇摇头:“孙儿不敢,但皇祖母目光如炬,这事另有内情,怎会看不出来?”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良久道:“那日你寿辰,素贵人迟到,也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是。”

    “听闻这事是你亲自处置的,竟没让东珠插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朕的**,朕偶尔也该管一管。谋害宫嫔,这样的事居然也会发生,朕不放心假手他人。”

    “皇帝不放心的,是屋子里那尸首吧?皇帝就这样相信素贵人,这事她全是遭人陷害?”

    玄烨道:“皇祖母明鉴,早就知道个中原委了。”避而不答他对流素的信任。

    太皇太后点点头:“夜宴上,你故意让素贵人坐在你下首,也就是为了试探,可你那样做,摆明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谁看着她脸色能好?”

    “脸色不好和恐惧是两回事,谁谋害素贵人不成,眼神自然与旁人不一样。”玄烨冷冷说了句,又道:“朕就是要她知道,朕是天子,朕喜欢宠谁就宠谁,就算给了她表面的荣光,也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

    “上回那双面绣的事,东珠跟哀家说过,那绣像上的女子极像素贵人,到后来追查起那件事,皇帝居然又是信了她,这素贵人到底有多大能耐,能令皇帝对她信之不疑?”

    “皇祖母,素儿和**所有嫔妃都不一样,您要是多了解她就知道了。”

    “这话,说得和你皇阿玛当年一模一样,他一意要立董鄂氏为后的时候,也是你这般神情。”

    玄烨震了一下,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轻喟一声:“哀家年纪大了,是管不了你了,但是你要谨记着,你喜欢谁,宠谁,哀家都不过问,但你是皇帝,社稷才要摆放在第一位,自古以来,**专宠一人的皇帝,多半都不会是明君圣主,皇家就不合出情圣,明白么?”

    “孙儿明白。”

    “那就好,素贵人看着是不错,可董鄂氏又何尝不好?你幼时也曾得过她的照拂,知道她在**是无人不称赞的,连你皇额娘都不曾恨她,可你皇阿玛对她的宠爱,却是带给她的灾难。”

    “是。”

    “谢流波的事,既是东珠办妥了,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她毕竟是未来的皇后,掌六宫之印……”

    “皇祖母,立后的事孙儿又想了一阵,觉得……”

    “玄烨!”太皇太后已经很久没有叫他的名字,声音中略透着严厉,“你总不会想立你那个素贵人为后吧?”

    “当然不是,孙儿只是觉得,瑞珊表姐克娴守礼,持恭懿德,也是不错的人选。”

    太皇太后没有接口,只扫了他一眼:“册文已命人拟了吧,既定的事,就不要随意改动了。当初立芳仪为后的时候,哀家也曾属意于东珠,终归不还是就大势立了芳仪?你该知道,即便是哀家,也不能喜恶随心的。”

    “是,孙儿明白。”玄烨沉默了一会又道:“只是有些事,终究是要有个交代的,孙儿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他很清楚,佟家已有两个国舅,瑞珊又是他的至亲,太皇太后是想谨防佟家势力坐大。

    太皇太后蹙起了眉,似乎微微有些颤意,好一阵才吐一口气:“随你罢,终究你才是真正的**之主,也是这天下的主子。”

    玄烨到明德堂的时候,流素仍是有些恍神,呆坐在那里仿佛没有主张。见了他,蓦然起身上前,也不见礼,抱着他就哭。

    “这又是怎么了?”玄烨有些慌神。

    “皇上,你救救谢谙达,他们说她与侍卫私通,被关在尚方院受刑……”

    玄烨眉心不易察觉地敛了一下:“这事是东珠处置的,总会认真查处……”

    会才怪!要流素相信那个毒妇会禀公执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心里咬着牙,脸上却丝毫不表露,只哀哀抬脸看着玄烨:“皇上,谢谙达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与人私通的!”

    玄烨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那只香荷包:“这是现场拾落的,听说她自个儿也认了……”

    “她自个儿有没有认,臣妾不知道,但这香荷包是臣妾的,当时臣妾给人推倒,许是掉落门前被人捡起来作了伪证。”

    玄烨一怔:“是你的?明明是谢流波的手艺,也是她素日用的薰香,你甚少用香……”

    “这上头绣的是铃兰,是臣妾最爱的花,这荷包也是从前在纳兰府时她绣给臣妾的,那日碰巧带上了,香是她给薰的,因皇上万寿,总要合度些,才给薰了。”流素说得又急又快,半点不打颤,只眼神中充满哀婉之意。

    玄烨看了她一眼,从神情并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撒谎,但她答得太顺溜又太快,他很清楚为了维护谢流波,她肯定是不计一切的。她会为一个昔日的女红师傅这样求他,可见她俩情份非浅。又想流素是个重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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