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停了话题。
转过碧纱橱,迎面四角各悬一盏八角琉璃宫灯,垂着明黄色流苏,尚未掌灯,窗外日影西斜,余晖晕红,投射在窗下紫檀案几上,对面是四柱三围栏黄花梨架子床,床牙浮雕着蝙蝠云纹九龙图案,床沿垂着明黄四合如意纹杭罗帐。
玄烨正斜坐在西边的小叶紫檀嵌云石罗汉炕床上,微有不耐之色,姒贵人坐在他对面,脸色有些不好,仍在软语轻糯。
罗汉床上铺着绯红寿字团花锦缎软垫,两边角上各搁了只青缎金绣撒花靠枕,炕案上紫金珐琅瑞兽薰炉中青烟袅袅,香气幽沉,有灵香草的味道。
“紫萱,你先回吧。”玄烨见到流素,脸上神色立即不同,微笑招一招手。
“姒贵人果然比我走得快些。”流素抿嘴一笑,跟着上前到玄烨膝前行礼。
玄烨欠身阻止她下跪,顺手将她带入怀中,这本是两人独处时做惯了的动作,可流素不想他竟会当着姒贵人的面这样,不禁一惊,稍一动却被他揽得更紧,只觉得他手腕如同铁箍环在自己腰间,心中窒了一下,不用抬头也知道姒贵人脸色有多难看了。
姒贵人终于哇一声哭出来:“皇上你不喜欢紫萱了!”扭头奔出去,蹬蹬下楼,又听得啊一声惊呼,似乎下得太急踩空楼梯,扭了脚。
玄烨眉心一锁,似乎想起身去看,但看了流素一眼又坐回原处。流素笑道:“皇上担心,去看看罢。”
玄烨摇摇头:“不去了。”脸上微有不悦之色。
流素奇道:“皇上似乎心情不好,为何?”
“朕翻的是你的牌子,凤鸾春恩车接的是你,紫萱为何抢在你前头到了?”
“皇上是怪臣妾来晚了,还是怪姒贵人来早了?”
“你说呢?”未等流素回答,玄烨已一个翻身将她压在罗汉床上,惊得她几乎要叫出声来,幸好理智尚存,只是轻吟了一声。
玄烨轻哼一声:“你来这么晚,是故意让紫萱抢在你前头,想试探朕的心意么?”
流素垂头道:“皇上乱猜。”
玄烨却不容她避开,轻捏她下颏抬起,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你看见紫萱,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表情,难道不担心朕会留下她,让你走?”
“皇上要是会做这样的事,那就不是皇上。相爱先相知,臣妾要是对皇上禀性脾气半点不知,那怎么配留下?”
“哼,你还真是敢考验朕的耐性!”玄烨似笑非笑,“给朕一个合理的迟到理由。”
“臣妾没有。”流素不想说路上的事,这事最多明日,玄烨一定会知道,倒不劳她来饶舌做这恶人,她乐得置身事外看个热闹。
“那就……莫怪朕惩罚你了。”玄烨没等流素有所反应,低头压着她身子,堵住她轻柔红润的双唇。
流素睁大眼,心中一片空白,极想掀翻身上这个男人逃出紫禁城去,但终于还是无声地妥协了。他要做什么,她阻止不了,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他轻闭了双目,睫毛微颤,呼吸急促,流素知道他想什么,也知道这种时候跟他强来是绝没有好下场,只是她的身体僵硬着无法作出任何回应,死死攥住手里的帕子,指甲嵌进掌心去。
不知过了多久,玄烨终于从她身上坐起,调匀了呼吸,含笑道:“朕真的差点失控,你竟然也不反抗。”
流素又僵了一回:“反……抗?”她是嫔妃,他是皇帝,她凭什么反抗?
“朕没忘记与你的约定,刚才感觉得到你那样僵硬,你不情愿。”他轻叹了一声。身为帝王,也有不尽如意的时候,竟然得不到一个女子的心,对他而言已经是种挫败。他当然清楚,刚才要是做了,她也不会反抗,如同**所有嫔妃一样。
可是流素的话已经令他对诸嫔妃的温顺婉转生了质疑,到底是因为他是皇帝,还是因为他本身的魅力?别说他是皇帝,单只以他过人的自尊和好胜心,就决不容许自己在驾驭**这种事上有任何不圆满。唾手可得的东西或人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挑战性,他唯独不信征服不了面前这个区区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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