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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销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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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香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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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斟了杯酒,举杯道:“来,陪朕喝一杯。”

    流素接过,笑道:“这些事该由臣妾来做。”跟着伸手去拿酒壶。

    玄烨笑着推开:“朕现在只做个讨你欢心的男人,些许小事有何不可?”

    流素噗哧一笑:“皇上说笑呢,讨臣妾欢心做什么?”

    玄烨道:“你说呢?”目光流转处,流素心里跳了一下,微觉慌乱,又听他道:“朕今天心情本来不错,听闻槐贵人有喜,抽空去看了她一会,见她恹恹昏睡,便回来召你过来。”

    “皇上召臣妾,就是为了跟臣妾分享这个消息?可知对嫔妃来说,这未必算得是好消息。”

    “朕知道,如你所言,哪怕朕能一统天下,也难一统人心,何况女子善妒,怎得要求她们表面欢喜之余,心里也要高兴。”玄烨又笑,“曾有人说御妻妾有术,此语似非实是。盖惟诚动物,妻妾间岂用术之地。然妇人女子,见偏性执,非假术以御之不可。有术,然后驾御安妥,归于和洽,究竟亦是诚而已。看看,古人也这么说,所谓御妻妾有术,不过待人以诚,而非强制弹压。”

    “皇上竟也明白这个理。”

    “但是你终究不一样,朕心里欢喜,想找个人说说,让她跟朕一块高兴。”

    “所以你找了臣妾?皇上,你找错人了。”

    “嗯?”

    流素微一撇嘴:“臣妾最是个善妒之人,尤胜**其余嫔妃。臣妾要是喜欢一个人,绝不希望他安睡旁人枕畔。哪怕明知他身份与人不同,要兼顾天下,安抚**,可心里也不会痛快,说什么皇上该雨露均沾,臣妾看着定甘之如饴的假话。”

    玄烨忍不住笑:“这**里怕也只有你敢说这样的话,别的人就算脸上不痛快,嘴里还会说恭喜朕又将喜得皇嗣之类的话。”

    “臣妾说自己善妒量狭,皇上竟还高兴。”

    玄烨俯耳轻笑:“朕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现在已经在吃醋了?”

    流素脸上一红,身子挣了一下:“臣妾几时吃醋?臣妾是在想着贺词恭贺皇上。”

    “口不对心。”玄烨顿一下又道:“槐贵人那里,朕暂时会少去了。”

    “皇上不是该多去吗?槐贵人有了身子,多有不便,心情紧张,皇上更该好生安抚才是。”

    “她如今懒懒的,精神倦怠,连话也懒得跟朕说,朕坐一会儿就见她撑不住似的想睡,朕想让她好好休息。”

    流素张了张口,默然不再言语。在她看来,妻子有孕,做丈夫的应该常抽空陪在身边,哪怕槐贵人真的精神倦怠只想睡觉,这个男人若真爱她,坐在床边看着她沉睡也是甜蜜的,可是……

    看来,有喜这种事对嫔妃来说,是件进退两难的喜事。有后才有地位,哪怕生个公主也有了依靠,可在有喜这段日子,极有可能因不能侍寝而失宠,更不消说还要面对当时医疗技术落后生产的危险和产后月子里可能落下的各种病根和体态变形。

    流素宿在西暖阁,玄烨为着她来,早着人备下了西暖阁的床炕,她坐在床沿摸着簇新的朱缎被面,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她很清楚自己不过是挑起了玄烨的好胜心而已,他现在所做的只是征服一个女子的心,并不见得是什么倾心相恋,这和爱情是两码子事。

    她所需要考虑的,只是斟酌皇帝的心,何时收,何时放,何时才能在他耐心绷至最紧的一刻如了他的愿,才让他有得之不易的感觉。

    翻身上床,流素滚了不知多少回睡不着,开始尚打着哈欠想心事,到后来哈欠也不打了,索性爬起来出去走走。

    御前侍卫看见流素除了行礼都不敢多话,他们倒不是怕别的,和皇帝的女人多搭讪几句保不齐就要掉脑袋,还是安逸些好。

    乾清宫外守卫虽然森严,也自有冷清无人处。流素走得远些,便听见幽咽箫声如丝如缕,如泣如诉,不消说在这宫苑深处吹得这样好箫的只有一人,她已数年未曾听到他的箫声,不想当年能吹出那样高亢激昂的箫声,如今却是这样低徊婉转,凄凉怨慕。

    “阳先生。”

    阳笑独坐在汉白玉石栏杆上,背影略显寥落。

    “阳笑见过贵人小主。”阳笑从栏杆上跃下,刚要行礼,流素已扶起他。

    “阳先生,不必多礼。”

    “小主以后不能再这样叫奴才,这里是皇宫。”

    “那你能不能在这种场合下不要自称奴才?”听着阳笑这样的人吐出那两个字,流素总觉得有格格不入的感觉,尤其是他毫无谦卑之意的眼神。

    阳笑笑了一下:“谢谢小主的香囊。”

    “我替人送给你的。”跟着就没有话说,两人在月下静默良久。

    “她……还好吗?”

    “你若惦念着,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去找过她?”

    阳笑无声摇摇头。

    流素突然心中恚怒:“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这样,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说无情又有意,说有情又凉薄,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最重要?若即若离,反复无常,谁能猜透你们的心思!”她一时不察,情绪激动,对着阳笑一顿痛斥。

    阳笑静静看她:“小主情绪该放平和些,况且宫禁内苑,说话谨防隔墙有耳。”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谁听见!”

    “小主总有怕的,不然小主怎么会进宫?”

    流素给他一句话就驳得无言以对,只能瞪着他微微气喘。

    “既来之,则安之,这本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小主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不能回头。”

    流素匀了口气,总算想到句话来对付他:“我们说的,好像本不是我的事,而是你的事。你真的就打算负她一辈子?”

    他果然无言,半晌才摇摇头:“不会的。”

    “那你……”

    “她很快就会忘了我。”

    流素气极而笑:“是你很快就会忘了她吧,就像……就像……”她终于说不出口,生生将一方绞丝绢子扯得哗一声裂开。

    阳笑轻轻叹口气:“小主何必如此,从相识就知道不会有结果,阳笑所能做的唯有不再深陷而已,可小主难道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当初又何必作茧自缚?”

    “我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命运?我怎么会知道我会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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