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心想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拿本公开刀立威,冷笑道:“我鳌拜一生忠于满清,跟随太宗皇帝时战功赫赫,后辅佐先帝,又受命于先帝辅佐你,自你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我哪点敢不尽心尽力?请问皇上,自辅政以来,大清吏治清明,推行德政,敢说不是我鳌拜的功劳?如今竟将一个赤胆忠心的臣子陷于死地!”
玄烨容色冷肃,道:“你铲除异己,结党营私,把持朝政,矫旨迫杀辅臣苏克萨哈,构陷先帝时倭赫等四大侍卫,在朝堂之上御前呵叱院部大臣,拦截章奏,这些都不算罪名么!原来你还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等过失!”
鳌拜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心里清楚明了,其余罪名也罢,皇帝最介意的无非是首在结党营私,把持朝政,二在朝臣面前曾大行有损皇帝尊严之事,单只杀苏克萨哈事件,玄烨不准奏,他便攘臂上前,累奏数日,岂知这少年天子耿耿于怀,早铭刻于心!他只当玄烨年少,易为他人左右,却不料玄烨终究是帝王,君威不可犯,君权不可夺,他犯了滔天大忌!
玄烨累罪一数,鳌拜不再抱侥幸之念,索性挥拳直击向玄烨。
蓦然眼前一花,鳌拜一拳软绵绵击中一件事物,却如泥牛入海,转瞬即化。他定睛一看,原该是玄烨的位置不知何时换成阳笑,而玄烨却稳稳落在武英殿门口。他心往下沉,这人年纪轻轻,竟在他眼前瞬间替换了玄烨,还不知用什么手法将玄烨给送到了武英殿门口——看这情形自然是轻轻一摔,却将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犹如抱起放下一样自然。
而更令鳌拜心寒的是,阳笑轻易接下了他一拳,神色自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当然,他也不知阳笑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轻松,赶在他那一拳之前发力将玄烨扔到殿门,还要接他这一拳,并不是闲庭信步那样容易的事,全赖鳌拜那一拳并未出尽全力。
只因鳌拜认为玄烨容易对付,压根儿没想过全力以赴。
“我果然轻视了你。”鳌拜从齿缝中挤出一句。
阳笑一笑,映得满室生辉,犹胜珠玉。
鳌拜蓦然出招,拳如铁,掌如风,招招简洁利落,凌厉致命,虽无花巧,却极实用。他将少林武学内功外功都修练到极高水准,又在经年征战中将汉人那些小巧腾挪、精微细致的招数演化成征战沙场需用的格斗技巧,两相揉合,竟也不失为高明。
这回阳笑可不敢硬接,对鳌拜实打实的拳脚以趋避腾挪为主,偶尔落实,他也施展滑字诀让鳌拜铁拳如击空门,然后觑机一招招攻击鳌拜身上柔软易攻之处,指掌间尽是寒风缕缕,中人刺骨。
数十招下来,两人都是心中暗惊,竟没一方占得上风。
鳌拜是心中发凉,觉得每一招都似落在实处,却不是如击败絮,就是落在粘滑无比的油上擦过,虽是打中了阳笑不知多少拳,踢了不知多少脚,却只见对方犹自气定神闲,戏弄他一般绕着他游走发招。
阳笑心中也是毫无把握,虽旁观了那么久,鳌拜又被那些少年侍卫耗了不少体力,他仍未将之拿下,而最糟的是他发现鳌拜一身金钟罩功夫刀枪不入,却找不到罩门在何处。
玄烨看定了这阵,心里又喜又愁,喜的是阳先生果然非凡人,连鳌拜也似乎奈何他不得,愁的是两人如此斗法,还不知鹿死谁手,要知他的目的是擒杀鳌拜,可不是看这两人高手过招。他打定了主意,便喝道:“黄海,曹寅,你们干什么吃的,都在一旁看着么?还不去帮阳先生?”
这一言提醒了众侍卫,都一跃而起,纷纷抢上,怎奈真的高手过招确实没有他们插针的缝,倒是碍手碍脚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玄烨见他们在外围游斗,这样下去怎能伤得鳌拜分毫,心里迅速转念,跟着打开殿门让索额图进来,两人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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