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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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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晏背脊贴着椅背,微微侧过头,看向厅堂外。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她能看见一望无际的林海,在风的吹动下一波波起伏如难以抚平的心念。

    无色山庄最大的前堂内此时已聚集了不少人。来人中多是山庄里的元老,还有一些较有威望的重要人物。人虽多,却个个一言不发,皆是神色各异的看着笔直端坐的大庄主,屋内静得令人心寒。

    花晏有些冷,因为她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夜行衣。

    “军师怎么还没到?”刘十八微微蹙眉,对身后一喽啰道:“不是早就叫你去请了吗?”

    “大清早的就召集堂会,刘伯精神头倒好。”刘十八循声看去,见纪怀宿不紧不慢的踏进门,语气斯文又和气。

    “要不是事发突然,也不会这么打扰大家。”刘十八咳了咳,看了看身侧黑着脸的楚三庄主,又道:“是不是呢三庄主。”

    呸,要我去对付纪怀宿那套棉里针,没门!楚三生暗暗啐了一口,把眼神移开,装作没听见刘十八的问话。

    纪怀宿进了门后,就径直走到花晏身旁的空位坐了下去。

    路过花晏的时候,纪怀宿将手里的一件外衫扔给了她,“披上吧,天冷。”

    花晏依言将外衫穿起。余光里,那一袭紫色的身影依旧像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撩袍落座,两手身前一握,上身靠着椅背,舒坦的像是才打了个盹儿。

    花晏微微侧过头,目光顺着纪怀宿绣着紫莲的袖口一路爬上,停在他的侧脸。

    不惊?不怒?花晏愣住。

    她以为自己把他交代的事搞砸后,他一定会对自己失望透顶的。

    可身旁那人的神色始终清清淡淡的,像是什么都没想,又像是什么都在想,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壁画里常年面带微笑的肖像。你说他的笑容毫无意义,那它就是空空洞洞,你说那笑容意味深远,那它就是耐人寻味,总之怎么形容都不算错。

    花晏回过头,决定不再看了。

    楚三生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该来的都来了,便扬声道:“各位,今日大清早的请大家来开堂会,也是因为半夜里发生了点事。”

    花晏不用抬头都知道楚三生一定在看着自己。

    “三叔,”花晏蓦地开口道:“适才你没有问我原因,一定是想借此让我给大家一个解释吧?”

    楚三生“嘿嘿”冷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那还烦请大庄主解释清楚了。”

    花晏重重的点了两下脑袋:“三叔请放心,我花晏做下的事,一定会承担到底。”

    纪怀宿看似无心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云淡风轻的斜睨了一眼身侧那信誓旦旦的姑娘。哎,这一脸赴死的表情,真让人头疼。纪怀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花晏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接着将晚上被楚三生逮了个正着的事,较为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空气中缓缓流动着紧张的气息,讲话的时候,花晏一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个大大的“义”字,因为她怕一旦对上了别人惊诧的眼神,她会失去讲下去的勇气。

    花晏说完后,一时厅内静极,这叫大庄主头一次有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刘十八神色不解的纠结了一阵,扬声问道:“大庄主为何要往川儿的屋里放那木弓呢?”

    “因为一月前我被人行刺,所以想把行刺之人嫁祸给云川。”花晏道。

    “庄主被人行刺,为何要隐瞒我等?难道有诈?” 刘十八道。

    “怕只怕,庄内有鬼,所以不敢声张。”花晏道。

    “证据何在?”刘十八道。

    “没有证据。”花晏道。

    “那就是无凭无据了?”刘十八道。

    花晏默然。

    “无凭据,总要有理由吧?”刘十八又道。

    “因为他怀疑我害死了靳二庄主。”花晏道。

    “大庄主这是承认自己害死了老靳么?”刘十八步步紧逼。

    “我没有!”花晏狠狠瞪了眼刘十八。

    “那大庄主为何如此疑神疑鬼,认定刺杀你的人定在庄上?”刘十八眯起眼。

    “我没有疑神疑鬼。”花晏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否定,再也说不出别的东西。

    “那还请大庄主拿出证据还自己一个清白,也叫大家不再怀疑你啊。”刘十八道。

    “我……”花晏狠狠握着木椅扶手,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发青。

    “不知大庄主具体何时遇刺?”一直沉默的楚三生突然发问。

    “将近两个月前,云川回山报丧时。”花晏道。

    “有谁看到?”楚三生问。

    “……没有人。但是行刺的时候难道专门挑旁人在场吗?”花晏反问。

    “是不需要,但不知何人可以证明大庄主曾遭暗杀?”楚三生道。

    “伤口可证。”花晏道。

    “伤在何处?”楚三生道。

    “右肋下。”花晏道。

    “如何证明是他人行刺所为?”楚三生道。

    “你……”花晏拍桌,心中怒极,“你难道怀疑这是我自己在玩把戏吗?”

    “未可知。”楚三生冷哼道。

    花晏浑身冰冷,胸中一团怒火烧着烧着,渐渐凝固成一片悲凉,比千年寒冰还冰冷。

    “大庄主既然可以伪造证据嫁祸云川,难道就不能伪造出自己被刺杀的证据吗?”三庄主散眉一挑,怒视着花晏。

    “我为何要伪造自己中了暗箭?”花晏怒极反问。

    “恐怕是为了替自己开脱吧。”刘十八接话道。

    “开脱?”花晏不解。

    “若你嫁祸成功,便是云川杀人在前,那事情便可以另当别论了。”刘十八道。

    “所以,”刘十八加重了语气,“为了把罪责都推给云川,大庄主就伪造证据喽?”

    花晏没有接话。

    因为她认为自己除了越说越错,再也无法为自己辩清什么。

    她的脊背已经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椅背,微微前倾着,像是随时要冲出去。可她的双腿却如铅般沉重,这让她一度脱力无法站起。

    半晌,屋内无人接话。

    屋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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