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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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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夜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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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黑风高通常让人容易联想到杀人夜。

    因为对于常在夜间出没的不法之徒来说,像那样的夜晚,沉甸甸的夜色可以给他们不少掩耳盗铃的安全感。

    花晏虽然不是那类人中的一种,但她也在等待那种“天时地利”的时刻。

    可花晏已经等了十几个晚上了。

    终于连一向沉稳的大军师都忍不住问她,你到底在等什么??

    花晏则郑重其事的说,我在等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伸手不见五指?纪怀宿重复了一遍,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除非你被一棒子打得眼前一黑,否则别想了。

    等花晏终于相信纪怀宿所说的话后,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此时,无色山庄大庄主正穿着一身夜行衣,怀里抱着一把精巧的木弓,梦游似的在山庄里飘着。

    夜凉如水,她抬头看看天,月光白惨惨的。

    兆头不太好啊,花晏摇摇头,然后拉上了面罩,只露出两只晶亮亮的眼睛。

    三更半夜的,除了在山庄回廊兜兜转转的清风,间或响起三两声鸟鸣,四下里极为寂静。尤其是那些没有人住的院落,更是沉寂如死。就像云川那方小小的院子,远远看去,静默的像一块荒凉已久的墓地。

    花晏摸黑找着云川的小院儿,面罩下的表情飘飘浮浮的,一时半会无法静下心。

    说到底花晏都没有完全说服自己去嫁祸云川,她有时候甚至会嘲笑自己那点同情心能卖几斤几两。

    几经辗转,花晏终于站到了云川生前居住的院子里。

    一想到“生前”两个字,花晏心下突然升起一阵对死人的畏惧。门没有锁,她伸出冰凉的手指,碰到更冰凉的门环,针扎似的又缩回了手去。

    几番犹豫,花晏决定给自己弄点亮光壮壮胆。

    深思熟虑后,大庄主极为不专业的甩亮了火折子,推开了门。

    月华流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挂在檐下牌匾上三个飞舞的大字:云起居。

    很久以前,云川曾给自己的居所起了个附庸风雅的名字,便是云起居。就是那个“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那个云起。

    在土匪山庄起卖弄风雅,通常会招惹此起彼伏的调笑。

    最喜欢开云川玩笑的,当然就是那个住得离他不远的楚三庄主。

    最近楚三生一直睡不安稳。他觉得年纪越大,人越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常常不是夜半忽醒,就是过于浅眠,丁点动静就能让他睁眼。

    而今天楚三生半夜从床上坐起,是因为睡前水喝太多,于是迫不得已起夜出门去放水。

    楚三生下了床,觉得有些冷,披了件外套便出了门去。

    三庄主在院角小花池处悠闲的撩起袍子,解了裤带,低声哼着小曲儿,悠然的灌溉着身前的杂草。

    一阵柔风拂过,楚三生舒爽的打了个激灵,忽然瞥见不远处云川的屋里似乎晃荡着微弱的光亮。

    见鬼了?楚三生揉了揉眼,那光亮依然在。

    楚三生登时心中警觉,这个舔了半辈子血的土匪想也没想,返身回屋利索的抄了家伙,悄无声息的朝着云起居去了。

    花晏在屋内踟蹰了半天,不知道把弓藏在那里比较稳妥。她点燃了屋内的油灯,借着一豆微弱的烛火,四下转了一圈,发现云川屋内的摆设着实是少得可怜。

    花晏叹了口气,心想这小伙子生前也不知道把钱省着做什么了,八成是都存起来等将来娶媳妇了吧?如此想着,花晏心头又飘来一阵悲戚的乌云。

    手里的木弓被她攥的渐渐有的温度,花晏最后看了一圈一贫如洗的小屋,决定将那把木弓塞到书柜顶上。

    那书柜看着不高,似乎高举了手便能摸到顶。

    不过那是相对于一个男性的身高。

    显然花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踮着脚尖,高举着胳膊试图把弓放到柜顶,却没想柜顶积了多年的浮尘,稍稍一碰便洋洋洒洒,飞了花晏一脸。

    花晏一把抓下面巾,忙不迭的擦着眼睛,然后转身搬来一方小矮凳,一脚踩了上去。

    或许是太过专注,花晏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

    于是当楚三生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后,看到了正踩着板凳,一手扒着柜框,一手费力的朝柜顶塞着木弓的大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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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一直熟睡傅时牧突然从床上坐起。

    或许是起身太快,傅时牧的睡意全被他一股脑甩的没了踪影。

    夜太沉,傅时牧抬眼看向窗外,神情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醒?傅时牧努力回想,似乎才做了什么令人心惊肉跳的梦,可再努力去想,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傅时牧在床上坐了许久许久,终于确定自己再也找不回那些让他恋恋不舍的困意了。

    他浅叹一声,披衣下床点了灯。

    昏暗的灯火被窗缝中泻进的细风吹得忽明忽灭,连斜斜投在墙壁上的人影都变得隐隐绰绰。

    傅时牧就那么对着烛火枯坐着,一直没换过姿势。

    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极少会睡不安稳。对于失眠,他毫无经验。

    像傅时牧这般睡过去雷也打不醒的能力,没少令他那群狐朋狗友嫉妒艳羡。

    他们常说,同样是在道上混的,同样是以做亏心事为营生的,怎么独独傅时牧能这般一睡起来就天昏地暗的。

    傅时牧听到后,通常会换上一副和他语气一致的高深嘴脸,然后雅人深致的挥一挥衣袖,说这世俗没有我傅时牧可牵挂的,谈何睡不安稳?

    损友们哈哈大笑,纷纷指着他说傅时牧你真是睁眼说瞎话,既然这么洒脱干嘛还来干我们这一行啊哈哈哈哈……

    后来没过多久,傅时牧果然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独自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很少有人关心。因为他们更关心的,是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自己还能不能像往常那样慵懒的睁眼,感受明媚的阳光。

    此时此刻的傅时牧正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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