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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我没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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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二十二日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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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七月二十二日

    菜地的屋基,谢雄无钱建房,又借不到钱,就想卖了老祖屋,三百个平方,议价三万块。

    袁秋华不仅知道谢雄的老祖屋,县委要保留下来,进行修复后,用来旅游观光,他已经列入了搬迁户的名单,只等政府统建的新房完成,随即迁居住新房。她还知道谢雄的田地马上就要征收,只等田地被征收,随即有钱建房。

    生活中,纵然产生了诸多矛盾,发生了无数冲突,但在大事情,大是非面前,袁秋华仍当他们是自家人,不愿意他们吃亏,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一时之气而莽撞行事,为缓解眼前之急,抱着“三个赊不如两个现”的观念,以“跳楼价”盘陈甩卖,清仓出货“亏本割肉”,却在不久的将来,使家庭经济受到重大损失。她把内部消息说给谢汉听,让他出面,去劝阻谢雄卖老祖屋。

    因为村委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什么预兆,谢雄便当成了小道消息,不予取信。

    其实,村里已经就此事召开了党员干部会,传达和讨论,征求和收集,各个具体项目的实施意见。谢文心里是有数的,但他们把长兄排除在外,事无巨细都不与商量,这次议卖老祖屋,依然如故,把长兄蒙在鼓里。因为遵照亲疏远近的祖宗族法,依从先顾内后顾外的规矩,在同等价格下,自家兄弟拥有优先购买权,若是兄弟无钱,其次是谢家亲房优先,若是亲房无钱,则是谢姓族人优先,若是族人无钱,则是同组之人优先,若是同组之人无钱,则是同村之人优先,若是同村之人无钱,最后才轮到外地的外姓人购买。况且,依照《农村宅基地和房屋管理新条例》,农村宅基地和房屋,不得流转给本集体组织以外的人,市民不得购买农村宅基地和房屋。

    他们议卖老祖屋,只有谢英,谢雄两兄弟,及谢嘉娣和谢嘉娇两个姐姐,和一个姐夫舒志强参加,既没有请谢家亲房参与,也没有请谢姓族人参与,也没有请同组代表参与,更没有请村委干部把政策关。谢汉是去通报信息的,属于不速之客。

    谢文即使得知消息,也不愿介入其中,倒不是要阻挠外地的外姓人购买,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母亲和姐姐对他们旷日持久的纵容与溺爱,娇惯出了他们的乖张与不羁,在日常小事上偏执而较劲,致气而胡闹,于大情公理上无国法无族规,于乡情公德上无乡亲无父老,图小私小利贪小便宜,吃不得半点亏,往往却是眼眉毛舍不得一根,后脑勺的头发任人大把大把捋,典型的不服明讨,只宜暗算,人情没落下一个不说,还被人窃笑为蠢猪笨狗。

    谢文作为长兄,族人每次与他们发生言语,或肢体冲突,首先要去找老大哥投诉,无论什么难听话,他都要听着,因为人家话说得在情在理,事做得有礼有节,人做得懂分寸显风度。难堪,羞愧之后,他还须代他们解释,替他们道歉,代他们讨好,替他们求情,最后拜托族人看在自己的薄面上,不要跟他们斤斤计较,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若是事涉利益,就不是谢文几句好话,能够周旋得了的。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礼失求于野,以歪治歪,用邪制邪,人们则以其人之道,还予其人之身。他们遭受暗算,则吃亏更甚,丢人更甚。

    平日里人们议论他们也不避谢文,甚至故意当着他的面讲,想他能传话给他们,希望他们知错即改。

    族人找谢文讲理,优礼有加,希望他主持公道,在他看来,就是尊重,就是恭敬,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他传达别人的意见,他们却以为是妄言非议,他辩护解释鸣冤,他们却认为他是胳膊肘朝外拐,不听劝戒,反遭斥责,每回都闹得不欢而散。

    零零整整的龌龊,促使谢文和他们已经积聚了足够多的愆怨,除了猜疑就是翻旧账,一次次将信任与敬意耗尽。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好比粘起来的瓷器,一碰就碎,裂片满地,好比补过的衣裳,也是件破衣服。人们再找谢文评理,他就推辞,说自己能力不强,魄力不够,管不了,也不敢管。

    因此,即使他不请自来,明确提出,谢雄的老祖屋不必卖,哪怕卖了,钱用来建新房的话,就像丢进河里,连泡泡都不鼓一个,就统统打了水漂。

    谢雄的新房,要建在大路边的菜地上,这路是107国道,如今国道将要两边各拓宽25米,国庆后就会动工。假设屋基后退25米,所余面积根本建不成房,连窝棚都搭不成。政府拟拓国道已筹划多年,方案一直议而未决,征收田地是小头,涉及房屋拆迁是大头,不仅要另批屋基,还要补拆迁费。谢文相信袁秋华早知此事,假若谢雄不染指争夺,她三屋楼房也早已建起,只等政府动迁,得650元/平方米的拆迁款,再减去350/平方米的建房费,少算也赚十几万,比做十年小生意都强。

    因为谢汉的房子迁就给谢英,而房产证上又是谢英的名字,谢汉就没有房子,按政策规定可以做房,走正式渠道也办得来房产证。谢雄在国道边建新房,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有旧房,且按省政府规定的人均40个平方米的新标准,他家现有的房屋面积已经超标,不符合再建新房的条件,他是私建,违建,乱建,届时不仅没有拆迁补偿,也不会另批屋基,只不过是限期自拆,甚至还会招来行政处罚。

    倘若他劝谢雄放弃,菜地给谢汉赶建楼房,他留住老祖屋,只等迁居政府统建的新房,谢英得两兄弟的房子,这样仨兄弟都不吃亏。他们肯定不会信,也不会听。相反惹恼他们,倒还要反咬一口,肯定会诬蔑说,“是你要压价强买吧?是你想争屋基吧?”

    毕竟是亲兄弟,嘴上说不管,其实心里挺焦急,不挂牵做不到,不担忧不可能。谢文不参与,不到场,但他找到谢汉,还是把所知所想,竹筒倒豆子,都说了出来。

    谢汉让谢雄耐心等三个月。

    谢雄一天也不愿等:河沿的旧屋基,人家都盖起了三层,我的新屋基,却迟迟不能动工,人家用屁股笑话呢,无论如何也要争口硬气!

    谢汉说:你这不是争气,是赌气。

    舒嘉娇说:你太不像话,就是要和你赌这口气!

    谢汉说:河沿的屋基,讲老产业我也有份呵,我出来争什么没有?国道的菜地,我又有两厢呵,我又站出来提什么条件没有?宁愿得罪老婆,也要成全你,我怎么不像话啦?

    舒志强说: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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