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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我没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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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长短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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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人非议,她成了出了名的邋遢主妇。

    肖琳像蜘蛛精,终日守在盘丝洞里忙碌不停,角角落落,一一擦到,缝缝隙隙,统统兼顾,衣物被褥,换换洗洗,花花草草,浇水施肥。坐在窗明几净的家里,耳听音乐低吟浅唱,鼻闻花香暗袭,目睹杯中清茶,叶片沉浮起落,只拥有转瞬即逝,如梦幻般的美丽盛开;思如花似玉的年华,十几年恰似白驹过隙,弹指间青春已逝,半老如斯,风华不再;忆往昔懵懂时光,无忧无虑,嬉哈戏耍,一去千金难再买;寒来暑往世事变迁,冬去春来人在旅途,风雨同行艰辛坎坷,花开花落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一求索,一比较,头发熬白背熬驼,多年媳妇熬成婆,觉得按部就班地活下去,这种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想要的又太遥远,太离谱,一时间,手头无所事,心中无所依,只余空虚与空白。与其心动运脑,无望地期盼,无奈地等待,反不如动手更实在,行动更踏实。再回首四顾,她便嫌房间不够洋气,家里生气与活气不足,窗帘一时是镂空流苏,一时是厚重绸缎,还今日系蝴蝶结,明日扣盘丝襟,家具今天换个地方,明天变个罩布,在不停的劳作中让心麻木。

    虽然肖琳把个家料理得干干净净,把家人伺候得舒舒服服,把老公管理得妥妥贴贴,但多愁敏感的性格,让她时而欢喜,时而愁哭,时而发怒,时而叹气,通过抑郁寡欢的脸,及喜怒无常的形,将她的心事暴露无遗。不借房之事后,肖琳表面上假模假样,对马惠兰给礼貌显亲热,心里的嫌隙却进一步扩大,在各式各样的事情上,暗中较着劲,或是和风细雨,或者刀光剑影,没有争吵打闹,只感觉风枪雨箭,满楼暗器似飞梭,织的是内心之帛,拼的是心谋之术。她刻意营造对比效果,凡事就怕比较,映照之下,好的会现出好得不能再好了,坏的却显露坏得更加不堪忍受,不管怎样憋屈,总不忘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等于蹩断马惠兰的马腿。

    马惠兰说:肖琳没事找事,强迫自己动个不停,不是患有洁癖,就是有多动症喽!十有八九是头脑出毛病啦,早该找心理医生,彻头彻尾给她治疗一下,免得三天两头犯,哭笑无端,喜怒无常!

    谢雄说:爱干净,是洁癖,你不爱干净,是什么病?

    谢英说:懒病呗!该怎么治疗?

    马惠兰说:你说呢?换老婆呗!

    谢雄说:换老婆小菜一碟啦,可后娘不疼孩子呵,大人倒是解脱了,只有小孩遭灾,可怜,造孽喽!

    谢英说:男人是种,女人是地,苗壮穗大,母壮儿肥,肥地生儿子,薄地生女儿,盐碱地则寸草不生。

    宫喜鹊说:俗话说,软塌柔弱灯芯草,病病歪歪活到老,粗暴急躁大蛮牛,健壮结实冷丁亡呢。

    马惠兰说:属兔的不叫唤,看着娇柔和气,其实焉坏,性情太冷,满院打洞。

    肖琳说:我大门不出,耳门不迈,我不晓得外人么样讲。噢,我不晓得耶。

    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是弄不来假的。与肖琳比邻而居,肖琳越爱干净,就越衬出马惠兰不爱干净,肖琳越讲整洁,就越比较出马惠兰不讲整洁,肖琳越享清福,就越显示出马惠兰受活罪。马惠兰即使不机灵,自然也有第六神经,不必用眼睛看,单凭心里感觉,她便感觉得到肖琳的磁场“我不怕你,我专门损你”。这种感觉,就像电波,彼此能接收,就像雷达,你扫我也扫,你探测到我,我也能探测到你,类似热恋当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心有所思,我心就有感应,根本不用说,语言都是多余的。肖琳的这种损,虽然不必说,却也不能说,既想损又怕人看出,既专注又躲闪,感觉扫来扫去,心思藏了又藏,行动暗中有示,鬼崇又隐密,真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马惠兰则是以不变应万变,传输的信息是“我也不服你,我专门恶心你”。她有事没事都到肖琳房间去坐坐,任小孩随便跑与拉,留一地脏脚印及屎尿,任小孩随意摸与翻,将房间搞得乱七八糟。她有椅子不坐,偏坐床铺,一坐下,手就不闲,不是挠头,挠得头皮屑飘飘洒洒,就是抓痒,从衣襟下伸进去抠前胸后背,从衣领里伸进去抠肩膀,卷起袖头抠手肘,抠腋下,挽起裤角抠小腿,抠大腿,甚至脱落鞋袜抠臭脚丫,又搓又揉,嘴里发出哼叽声,抠几下,还要把手指伸到鼻孔嗅一下。她抠舒服了,就伸个懒腰,往后一仰,和衣侧卧在床,间或还要把小孩抱上床,逗他们翻几个身,打几个滚。

    肖琳习惯于暗示,马惠兰习惯于装傻,只要肖琳不嫌恶露在言,哪怕溢在色,马惠兰仍旧假装没看见。

    马惠兰迈进肖琳的房间:你像只孵蛋的老母鸡,整天猫在房间里捂窝,怎么受得了?

    肖琳像狗一样围着她嗅: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浑身一股馊味!

    马惠兰说:闻什么气味?哪儿有什么气味?

    肖琳拿出空气清新济,猛喷一气:我闻不得狐臭味的哦,一嗅到哩,身上就起鸡皮疙瘩,口鼻过敏哈,要打喷嚏呀!

    熏得马惠兰头晕:你又不是猎狗,长这么灵的鼻子,又能干什么?

    小堂婶刘瑞香从年轻时候起,就是好事精,促狭鬼,时不时干点小人事,坏人事,害人事,她这些嗜好,村里的老住户都晓得。谢清风说了“老公用长卵在外胡搞,老婆在外用长舌胡搅,这两个人凑一起过日子,互相祸害,暖日子会过冷,甜日子会过苦!”她在宫喜鹊的儿女家能够出入自如,无非是因为宫喜鹊把她当闺蜜,之所以故弄热情,是因为巴望谅解,之所以表面和睦,是因为隔阂甚深。

    她便不怀好意地问肖琳:从马惠兰身上,嗅出了什么?

    肖琳冷冷一笑:马惠兰的气味,就像清凉油,让我头脑冷静!喏,你不都看到了吗?形势真是喜人哎。

    刘瑞香说:想想十年前的你,你的同学,同事,条件都不如你哦,可是看看如今的你,你跟他们没法比呀!为啥放着城里人的清福不享,跑到农村来遭这份罪?

    肖琳说:人要倒霉,放屁都砸脚跟,喝水都塞牙!

    刘瑞香说:她们活一辈子也就是围着锅台转,老公转,孩子转,活着没啥见识。你甭跟她们一样,得给自己找快乐纳福,找出路接财,自个滋润自个。

    肖琳说:说句又羞又丑的话,谢雄在外做工挣的钱,没贴补家用,都撒在了风骚野女人身上。

    刘瑞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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