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朔的病的确有了些起色,可是还没安稳两日,太子殿下带着御林军亲自上门提人,说是因三公主被掳一事,与南宫朔有某大的关系,不能继续留在西陵王府,押回天牢待审。
皇命难违,西陵沣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绑上了车。
皇宫大殿外,霓裳整整跪了一个下午,她求皇上免南宫朔一死,皇上称病不见,而太子则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要南宫朔活,也不是没有办法,嫁给西陵沣,换南宫朔自由,否则就是皇上不处置他,任由他那副身子骨在大牢里也熬不了多少日子。
霓裳明白皇上和太子不过用南宫朔来压她低头,尽快决定这门婚事,如果自己此嫁能换南宫朔不死,也值了。她不能看着南宫朔死在蚊蝇乱飞肮脏不堪的天牢里,要死,也要他回南宫旧宅体体面面地死。
次日,霓裳一身郡主盛装,带着亲手做的几样小菜来到天牢。
小小的牢房寒气袭人,南宫朔双眼微闭靠在墙边,霓裳忍不住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你冷吗?我带了点酒,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吗?”
虽然看不见眼前的人,似乎心有灵犀。
“花泽霓裳?”
“看来小先生依然记得霓裳,当年与小先生在偃月江上初遇,小先生曾答应过霓裳,三年后会在江边等我,眼见这期限已到,不知道小先生是否还记得当初那个约定?”
“南宫记得,若不死,自然会去。”
霓裳含泪带笑,他不是简洛恩,他才是真正的南宫朔!霓裳明白,只有真正的南宫朔才知道当年与自己的三年之约,那简洛恩呢?还在他的身体里吗?难道他们真的只有一个人死掉另一个人才能活吗?
“明日,太子会差人送世子回南宫王府,三日后,我在江边等你,你若来,从此与你天涯海角永不回头,你若不来,我便不再等你。”
“好,一言为定!”
陵王府,劈天盖地的红。
皇上下旨赐婚,三日后,花泽霓裳将嫁入西陵王族,成为西陵沣的正室王妃。
一群衣着光鲜的孩童在前厅后院相互追逐嬉戏,进进出出的丫鬟奴才无不欢天喜地,步履轻快难掩兴奋喜悦之色。
府内四角铜鼎香炉早已燃上檀香,丝丝轻烟缭绕,大厅汉白玉雕梁画柱之上饰有金喜大字,寓有多福多寿。子孙万代、繁衍不绝之意的图案随处可见,红毯铺地延伸到厅堂数里之外。西陵王富甲天下,作为唯一王位继承人世子大婚自然够奢华够气派,场面之华贵大有盖过皇族之势。
正厅两侧花球点缀红缎垂地,红烛高耸的供桌上果品琳琅,新人拜天地的红蒲团早已铺好,只等新人入堂行礼。
管事司仪一身簇新的黑底红袍,手托一把行事牌正在对内堂观望,见内堂传话官对他打了个手势,司仪会意,行事时辰到了,他挺胸收腹,洪亮而又抑扬顿挫地打唱起来:
“吉辰已到,迎亲队伍启程----------!”
长腔刚落,门厅外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只见厅外疾步走进一名黑衣人,门口忙碌的下人们不由自主往后一撤,都知来者人非同一般。
“报!”黑衣人单腿点地,声音洪亮。
“所报何事?”
内厅总管小肥应了一声,西陵王府的探子若有紧急事宜可随时进府通报,不得延误,这是王爷立的规矩,今日大喜,想必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倒也不必传入密室查问。
“禀报郝总管,南宫朔在其旧宅旧疾复发,不幸离世,属下特来禀告王爷,世子。”
前厅正忙活着的下人们停了手里的活儿,偷眼看着堂前立着的黑衣人。
正弯身为西陵沣红缎蟒袍上系百年好和玉吊穗的郝总管小肥停住了手,抬头看了看主子。
西陵沣顿时眉头皱了起来,那日,太子突然下令带走了南宫朔,让他不安了好些日子,后才听探子来报说南宫朔已经被送回了南宫王府,他立刻咐御医前往好生照看,打算等大婚后带着真儿再来探望他,谁知他命不长,偏偏在自己和真儿的大婚之日,就这么走了。
他有些惶惶然,叹口气说:“让他进来说话。”
探子低着头进了内堂,前厅的下人们虽然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却悄悄地把耳朵支了起来。
西陵沣整着衣袖,思索了片刻,突然问那探子:“什么时候的事情?消息可靠吗?”
“回禀世子,南宫朔是于今日巳时离世,他府上的人已经去宫里面见皇上了,想必假不了。”
“一个时辰前的事,怎么现在才来报?”
黑衣探子身子一僵,急忙说道:“属下该死,派去南宫王府的探子飞鸽传书刚刚到,属下一刻也未敢耽误,直接回府禀报,估摸着南宫王府报丧的人也该动身了,灵柩已送往卧龙岗,世子您看……?”
西陵沣心下了然,照规矩四大王族的后人死后都要送卧龙岗,看来这事假不了。他挥了挥手,黑衣人叩谢闪身退出内厅。
小肥望着世子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南宫朔在府上那些日子,主子想尽一切办法想医好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还偏偏选在世子大婚的日子,真不吉利。
“南宫一族,医圣世家,如今算是绝了门户,只可惜南宫朔此人,虽骨子里有股清高傲气,却不失为宅心仁厚,是我西陵沣敬重的人,没想到纵使医术再过精妙,到头来还是救不了自己。”西陵沣说完嘴角挂着几分寥落之色。
小肥也跟着摇了摇头。“素闻南宫世子打小先天不足,在药罐子里泡大的。这些日子在府里,主子您也瞧见了,确实不是装的,纵是神仙来了也是无能为力,怕是他受不住经年汤药的苦处,厌了世也说不定,这人啊,说没了就没了,想起来也怪可怜的。”
小肥有一个搭没一搭地说着,弯腰继续替主子系那个百年好和玉穗,心里却在寻思着刚才进来的那个黑衣探子,大喜的日子,迎门传事人的也不懂得忌讳点,就让他长驱直入进了大厅,传的还是如此不吉利的事情,真晦气,下次不能让他们走正门了,回头就得告诉主事的,报丧的传信的通通都改偏门去。
“王爷一早被宣进宫去,可知所谓何事?让探子再去查查,有情况随时来通报。”
“放心吧主子,咱们府里安插出去的探子从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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