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在小池庙院墙外立了片刻便返身走开去,不仅步履缓慢还时不时地停下来朝另一方向扭头张望,看上去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此人便是被南宫旭戏称为‘乌鸡双枪将’的少年。就在方才,他见那个真假难辩的南郭协督对他说了那么几句话便扭头而去,自己也就转身返回,快近高楼就听见院墙内有人在悄声说话。
听出是两名守卫的声音,其实是那个叫花四猫手下的喽啰打手。
“那位茆大人又返回了逍遥楼?”
“可不,茆大人不离开,宫大人是不会露面的。”
“今日是有些古怪,明卫暗哨的一个个皆被支派调动得稀里糊涂的,对闯进来的逃出去的,别说没抓住就连皮毛都没伤着一个。尤其那个善使峨眉刺的家伙闯进来时还伤了咱们两个弟兄,也非也不知上头的意图是——”
“我说你在瞎操哪门子心?上头指派你我干啥就干啥,有吃有喝有银钱三五日还可去逍遥一回……咱们虽是比不上那些当官的发财的,能这样就不错啦!”
“你说的也是,是不能比。那个金胖子才多大年纪就做了知州,瞧他那副德行——”
“这年头,只要上头有靠山又还舍得大笔的银两,一个知州的帽儿有啥了不得的。”
“说得轻巧!你为何没买顶官帽来戴上?还不是同我一样的穷光蛋,只能替人跑腿打杂被人吆喝——”
“那是那是,别听了。说来好笑呢!这个金知州就乐意叫他知府。”
“一个是从四品一个是从五品,含含混混地要高出一个品级哩!”
“刚才唤他的是那位宫大人?”
“宫大人从来不会在太平镇公开露面的,只是稍稍敲打提醒一下在任管辖这一带的官儿,莫忘记对咱小池庙在各方面的关照——对这种官儿就得用甜头加权头,这话还是听花四哥……”
‘乌鸡双枪将’少年越听神色变得越难看,抬头朝高楼扫视了一下,稍作犹疑后转身就走,看来他是不打算推门进到院墙内了。
此刻林中一派寂静,南宫旭暗自冷笑,管你这个什么小池庙的主子是何人管你在此设下多少机关陷阱,小爷我才不怕呢。眼角的余光机警地扫视着林子内的上下四周,耳朵扑捉任何异常的响动。
忽地一拍脑袋,自语道,为何方才不向那个‘乌鸡双枪将’打探我水四哥和小青的情形?如若是被水牢所陷——却又摇头,恐怕这小子也不会对咱说实话的,再说他也未必就知晓。按照在地穴处那两个混账的话语,即便小青和水四哥曾被困住也是脱身了。眼下他们会在何处呢?心下还是不太踏实,又还惦记着尚在客店养伤的箫岣。
看看快走出小池庙外围的林子,正欲发起劲力朝客店方向疾奔,忽见有三个人影朝着小池庙这儿赶来。便闪身立在一棵大树后,远远地瞧去这三人似乎还在推推揉揉地,其举动十分蹊跷。决定瞧个究竟,左闪右避地接近过去,瞥见这是一男两女的背影,这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南宫旭心下道,咱先瞧个究竟再说。趁刚掠过来的一阵风声轻身飞上了一棵松树桠上。透过还算密实的松枝松叶朝下俯视,将这三人的情形尽收眼底。
“我说这位妹妹呀你何必抱着个死理想不开?咱们女人生来就是这个命,只要能被哪位官老爷瞧得上就算是你的福气了呢!穿金戴银是不必说的,你全家人也要跟着你沾光哩!”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在劝说另一个正哭哭啼啼的女子。
“呜——呜——”女子的双手肘交替着不停地捂着揩擦着面颊,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得啦得啦!你与她啰嗦个啥?就是因了这个小贱人,那个不知是从哪里流窜来的小子还在老子面前充好汉,趁老子没留神——让老子吃了亏!老子若是再瞧见了那小子,非将他朝死里整不可!”男人骂了起来,气咻咻地,“若不是被胖哥逮住——哼!”
女人又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惹得黑哥生气啦!还不听话只怕——只怕被我那胖哥瞧见,就更有你好受的。”
“呜呜——呜”女子扑通地跪下地,哀声道,“求大哥大姐放了我吧!我爹爹病重等着我来镇子上求医买药,都两天了只怕——呜——”
“走!老子才不听你的什么爹呀娘呀的咋唬老子!”男人越发恶声地嚷道,“你也别再与她废话!若不是那个该死的混小子来胡搅,老子在昨日早就给她开了苞,他娘的!老子真想就在这林子里头将这小贱人——”
“算啦,黑哥,待会儿送到金大人那里就不好办了,弄不好得罪了金大人才叫——还不如放了她。”
男人回头朝这女人道:“如若不是咱花头儿的指令,我和胖哥才不怕什么金大人银大人呢!”嗓音却明显地小了下去,却一手抄向那女子的腰间将女子强搂过来,一手摸向她的面颊。这个弱小的女子只能在他凶悍的身躯下徒劳地挣扎。
南宫旭早已大怒,他不仅听得明白而且瞧见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正是那个被他放过个黑面汉,那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却是得福客栈的老板娘。更令他激愤的是,被其威逼着的这个女子正是被他从黑面汉手中救出的,她竟没能逃出这个狗混账短命鬼的手心?
他身躯略一舒展正要纵身而下,忽瞥见从林子深处倏地冒出一个人影,这人动作神速却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们。是那‘乌鸡双枪将’?刚认出了此人的面目,就听得他在树下发出一声断喝。
“大胆恶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辱妇女!” 来人突地立在了黑面汉眼前,一手握双枪一手指向对方。
黑面汉吃了一惊,慌忙放开了被他强搂着的那女子连连朝后退了好几步,随即却扑哧一声笑起来,也伸出手指向对方道:“我说是谁呢?却是聂小哥!”
南宫旭见状便寻思,看来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也说得过去,小爷再耐着性子瞧下去看是怎的,大不了将他两个一块儿了结就是,不觉攥起了拳头。
“呸!我才不想与你这样的人称兄道弟的。”
黑面汉笑道:“聂小哥你虽刚来咱小池庙没几天,在下可就知道了你的大名,在咱这数十号人中聂小哥的武艺算是头一二名的。”
‘聂小哥厉声喝道:“闲话少说,快些放了她两个!”
黑面汉发出嘲笑声道:“聂小哥是真不知晓?这个小贱人是按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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