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皆单膝跪地,只见那位老妇人手里是一束白色菊花,双手有些儿颤抖地将花束插到沙地上,而两位老者各人手握一只酒葫芦,正将里面的酒缓缓地撒在地上……都见嘴唇微动似在喃喃自语。好一阵子,三人都站起身。
“老松子,那年你竟然没去赴约,想不到会是你的作为?”说话的是位身形高壯的老者。
“是呀,我梅老太都守信诺去热闹了一场,我也想不到你会——”
独臂老者并不言语,向着那滚滚河水凝视一会,转过身来朝这两位老者行个礼数:“二位保重,贫道就此告辞。”
“嘿!今天我们三个老家伙是老天成全,才能在此相遇,好你个老松子,腔不开气不出,话也不愿与我多说,全然不念咱老哥们当年血战沙场的情义啦?”
独臂老者道:“贫道此行不过如野鹤孤雁云游四方而已。”
南宫旭瞧见,朦胧中,老妇人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体形高壮的胖老头儿连连摇头,道:“不讲信义不讲情义,还是当年的殷寒松么?”
“保重!”两字吐出,步子早已迈出,头也不回,丢下话来,“再休提信义二字,当年那位仁坤先生的信义在哪?……贫道早已认不得甚么……”
剩下一男一女两老者,一时皆楞在原地。犹如突然失了魂儿一般。半晌,方听见胖老头儿开口道:“这个老松子,简直是——”
老妇人似在喃喃自语,嗓音却异常清晰:“十余年,又一个十余年!”
胖老头儿有些不满地嘀咕道:“我说老妹子,你总是将那些让人烦心的事儿丢不下,惹得我老邱也高兴不起来。”
老妇人只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并不作声。
胖老头儿像是有些急了,急忙道:“好啦好啦!就算我老邱多了句嘴,从今天起,我老邱便好好的管住这张嘴。”
老妇人叹口气,道:“我看谁个也没有你老邱心宽体胖。”
胖老头儿咧嘴笑了,双手一拍道:“是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老妇人苦笑一声,打断他话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老邱啥也不管只图个快活。”
胖老头一怔,笑道:“还是老妹子懂我!连我爱说的这话都记得。”
老妇人摇头道:“你这口头禅谁个不记得?哎!我梅老太可没你这福气。”
胖老头儿认真地道:“别泄气别泄气!万事都抛开去,管它张三李四王麻子的陈谷子烂芝麻,要像我老邱一般全都给他丢到一边去,方能吃得喝得睡得。”
南宫旭听到这里暗暗发笑,这位胖老伯说话还真痛快,听他说言是有些道理呢。忽又听见老妇人道:“没心没肺的当然就吃得睡得,难怪你邱胖子长出一身肥膘。”朝大渡河河面又扫视了一眼,缓缓地移动着身子朝着西面方向走去。
胖老头儿急了,急忙拾掇起放在河滩上的包袱,跟在老妇人的身后赶去。嘴里还在嘟嚷着:“我老邱可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这边林子里的南宫旭不解地旁观了这一幕,虽弄不懂个中原由,但看出几位老者皆是练过武功的。如此年纪了,竟然还能从别处游走到此处。直到走过一段河岸,见有一石碑,上有二字:安顺场。方才有些儿似懂非懂的,大渡河安顺场?对,是师父提及过的。是了,几位老人家定是前来回想那数十年前在大渡河边战败的太平军。
他忙又回过头去,仔细地看了看这段山形地貌,自然是看不出个啥了,只见大渡河水波涛涌动向西而行,布满沙石的河岸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当年血腥厮杀后的丁点儿踪迹?……
走了好一阵,还不见有可投宿的人家,月光越发明亮起来。抬头望望那高悬夜空明月,忽然想到两位结义弟兄来,又不知那位袁大哥现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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