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说那一晚的烂漫舞曲，没有在日竹的心中留有很痕迹的话，那说出来恐怕连日竹本人都不会相信，自从那一晚的共舞，日竹心中就幻想着各种再次见面的场景。有时候，回味着浪漫的华尔兹，她都会傻傻地傻笑。
“寒老师，寒老师？”
”阿，是魏老师阿，什么事阿？”
“哦，我这有两张维也纳音乐会的票子，我老公有事，便宜你了小姑娘，送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去吧”
“维也纳音乐会，正是我喜欢的呢”
“就知道你喜欢，拿去吧，和冯警官浪漫一回”
冯凯，他，不，日竹心中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去，一想到他会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样子，日竹现在就有点受不了了。维也纳音乐会，华尔兹交响乐，他，应该也喜欢吧。突然间，日竹开始思索怎么能够约他一起去听，或许感谢他上次的晚餐，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借口。想着想着，日竹把羞红的脸悄悄地埋进了书堆里。
（法国餐厅）
“日竹，日竹，你想吃什么？来客蜗牛怎么样，法国大餐不就是应该要点最有名的法国菜肴吗？”
冯凯一晚上都注意到日竹今天似乎有点魂不守舍，问她话，也是有答一句没答一句的。
“日竹，我知道我工作忙，我们缺乏点沟通，所以你看今天我就带你来这里吃饭了，虽然说我觉得蜗牛估计和田螺的味道差不多，呵呵，不过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冯凯，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做这种无畏的努力。做人不是要忠于自己的感受吗？”日竹，一边看着冯凯对于自己做出的种种，一边矛盾着如何处理手上的那两张票子。
“嘀嘀”“嘀嘀”
“该死的。”冯凯不耐烦地翻开着短消息。
“怎么啦，冯凯，有什么紧急任务？”
“不是的，是妍婷。她在东城区出事了。”
“阿，那我们快点走吧，快去看看”说完，日竹就准备拿上皮包。
“不，你不能去东城区，那里太乱了。我去帮你叫车，今天我可能不能送你了，和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好吗？”
“为什么，我不能去，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说了，你不能去。”冯凯突然间提高了嗓门。
周围的人不禁朝这面看来。冯凯突然的大声喧哗，显然使日竹感到无比的尴尬。
“嘀嘀“嘀嘀”冯凯的手机上显示着最新短信。
“老大，我们是否要动手。”
“冯凯，不要犹豫了，我们先过去再说吧。”日竹看着冯凯紧锁的眉头，轻声地催促着。
“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那我们走吧”
（车子上）
“妍婷，她……？”
据日竹所知，冯凯生活在一个警察世家，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曾经在警队服役。而妍婷，他的妹妹，虽然很少看到，但是在他们的口中俨然是一个在外地读书的乖乖女，那怎么会在东城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否想问，妍婷不是在外地读书吗？现在怎么在东城区，对不对？”
冯凯转头看了一眼日竹。日竹充满着好奇的眼神告诉他，她一定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其实，妍婷更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也没有去读什么书。”
冯凯开始紧紧抓住方向盘，慢慢回忆到。
六年前，冯凯刚刚升上警司的时候，妍婷才18岁，正是和日竹一般大应该享受美好大学生活的时候。但是她爱上了一个摇滚歌手，两个人的爱情，可谓是轰轰烈烈，波折不断。妍婷，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与自己生活背景背道而驰的文艺青年。她爱他的放荡不羁，爱他那低沉颓废的声音。但是生活和爱情无关，它更注重倾向于充满铜臭的金钱，和许多无奈的生活现实。但是妍婷，义无反顾的陷了进去，甚至扬言要和这个叫做刘波的男孩结婚。在父母多方面的无效劝说下，妍婷甚至开始彻夜不归，父母兄长的劝说，没有阻止妍婷对那个男孩的爱，反而愈演愈烈。冯凯的父亲，觉得她有辱家门，毅然把她赶出了家门。妍婷，这一走，就是六年，从此以后，很少有人看见她，而他们家人也开始自称她外出读书了。俨然，妍婷，成为了他们家的一个禁忌话题。其中，冯凯偷偷的找过妍婷，劝他放弃这段，在他看来一无是处的感情。但是总是以失败和不愉快告终。说实话，冯凯恨他，恨那个叫做刘波的男孩子，因为他从未给过妹妹，他认为的那种幸福。他很难想象他们分享同一个面包，同一碗方便面的生活是快乐的。他痛恨刘波，把他的妹妹带入了这个原本和她生活轨道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中去。所以，东城区，对于冯凯来说，是熟悉的，也是最痛恨的地方。因为妍婷，在这里，万一被熟人看见了，他们家的颜面何存？而这件事情，也只有他手下的几个生死弟兄知道，平时查案经过时，会对妍婷那里，多加留意罢了。
冯凯，不愿再回忆，脚下踩住油门得力道，无意中在加重。
“日竹，你……这件事情，能先不让伯父伯母知道吗？”
“恩，我明白的。对了，妍婷，应该不会有事情吧？”
日竹很少看到，冯凯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事实上，日竹知道，妍婷的事，在一贯以家族荣誉为第一位的冯凯身上，或多或少，也有着像他家人自认为的那种“门风”情节。
“她，应该没有事情，估计是刘波。”
“刘波？”
“恩，妍婷的男朋友。混蛋一个……”冯凯又一次加重了脚下的力度。
飞快穿梭于星星点点的路灯中车子里，把冯凯带入了六年前那段不快乐的记忆中去。
“妍婷，跟我回去吧，回去说两句好话，我在敲敲边鼓，爸爸妈妈会原谅你的，回家吧！”
冯凯坐在妍婷所谓和刘波生活的家中，出租的简陋公房，只有一间卧室，厕所还是几户人家合用的。整个房间里面就只有一个没有床架的席梦思和一个大衣柜。
“不，我不要回去，我的生活和爱情，要自己掌握。爸爸总是要用他的一套来管住我们，我不是你们警察，不需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情感。爱就是爱，我不愿意放弃我的爱情。哪怕这需要我付出极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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