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劝道。
“她们?!”月女皇冷哼一声,撇嘴道,“不是朕瞧不起自己的女儿,她们几个若有你一半的聪明,朕早就立皇储了!……哎——可惜你是男儿身呐……否则……”
月含羞笑着打断月女皇的感慨:“母皇又说笑了,儿臣是男儿身不好么?可以一直陪在母皇身边,给母皇做伴儿……皇姐她们成日里忙东忙西的,儿臣若是象她们这样忙碌,可是万万顶不住的,儿臣宁愿自己是个男儿,也好留在宫里做一只大米虫!”母皇这话私地下说也就罢了,万不能让皇姐们听到风声,否则恐怕又会生出一场风波。自己是男子不可能做什么官,但皇姐们邀他助阵的意图都是十分的明显,眼下不管帮谁,哪怕谁都不帮,最后大概都没有个好下场,还不如象现在这样借着体弱多病,韬光养晦的好。
月女皇听他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在月含羞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记,笑骂道:“你呀,就会哄母皇开心!母皇到情愿你是条米虫,总比做个药罐子强!”
话一出口,她立刻惊觉自己的失言,竟把平日自己最忌讳的事情随口说了出来!歉疚的目光看向月含羞的脸,只见他依旧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样子,心中不觉又懊恼了起来。
这个儿子是她最喜欢的孩子,就是早逝的大女儿她也不曾如此喜欢过!对这个儿子,她是纯粹的以母亲爱孩子的心来喜欢的,而不是搀杂了帝王对其继承人的期望和要求等等其他复杂的东西。她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搜罗了来放在他的面前,无奈他最最需要的“健康”却是没有办法用钱买得到的,纵然她是月国女皇也是一样束手无策。眼看儿子一天天长大,身子骨却一天天的弱下去,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身为一个母亲,她自然知道男大当嫁,女大当婚的道理,但这个儿子却和他那几个哥哥不同,真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舍不得他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一来二去,便把他的婚事渐渐耽搁了下来。前几年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她的精力明显大不如前,三个女儿争皇储又闹得厉害,时常让她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她时常会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死了,要让这个儿子如何自处?祖宗的定制,成年的皇子可是不允许留在宫里的!到时候,没有封号、没有领地、没有收入、没有靠山的他要怎么办?!别看三个女儿现在对他殷情的很,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从他身上打听点消息?自己若是一走,三个女儿肯定会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他弃若鄙履,她们就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然而,摆在她面前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月含羞早已经过了婚嫁之期,纵然他是皇子皇孙,却也很难在满朝文武中替他挑选一个年岁相当却又没有娶过正室的官吏来匹配姻缘。加上月含羞一年里倒有大半时间需要卧床静养,只怕无法担负起繁衍子嗣的重任,而按照传统,做为皇室王子的他若是没有子嗣,娶他进门的皇子妃纵然再不情愿,也不可以先和其他小爷生养子嗣!这样苛刻的条件一出来,替月含羞挑选皇子妃更是难上加难。
月女皇想到这里,不禁又是长叹了口气,心情也变的有些郁郁寡欢了起来。
月含羞并不知道女皇的心思千转百绕的全是为自己在打算,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在杯觥交错中自由周旋于众人之间的宝珏,嘴角若有似无地噙着一丝微笑,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眸,牢牢地系在了容光焕发的异国公主身上,似乎是想看穿什么,又似乎是在羡慕什么。
那边,宝珏却被人顶在了杠头上——原来,多事的陶妙彤将宝珏先前的咏梅诗说了出来,引得众人哄然叫好,三位公主也是拍手叫绝。便有那好事之徒前来凑趣,提议宝珏再即兴做诗一首,让大家一起领略领略她的才情。
宝珏略一沉吟,大大方方地笑道:“宝珏自然不敢拂了大家的雅兴,既如此,也只好当众献丑了……”说完,从桌上抽了一根筷子,轻轻地击打着酒杯,和着清脆的敲击声,她朗声吟唱了起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待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影,相思邈云汉。”
她一唱完,满殿鸦雀无声,片刻后,众人才象反应过来似的哄然叫好,一时间,又是赞美之词滔滔不绝。
高坐在大殿之上的月含羞,看着面泛桃红、眼波微熏、略带些醉意的宝珏,回味着他所听过的两首诗句,一静一动,一婉约一豪爽,如此截然不同的诗句风格,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想不到会是一个人所做!他不由得对眼前的异国公主肃然起敬,心中涌起钦佩和仰慕的感觉。
月女皇也听见了宝珏吟唱的诗,想到诗中描绘的景象,不觉颔首赞许,又见爱子痴痴地凝望着宝珏,她脑中灵光一闪,只道月含羞情窦初开,看中了这位异国公主,略一沉吟,心中便有了计较,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在却不必急着拿出来说。
月女皇和月含羞各怀心事,殿上众人却是吃吃喝喝,热闹得紧。女皇有心让大家不醉不归,喝个尽兴,便又命宫奴继续歌舞伺候,大家欣赏歌舞,听听乐曲,更加开心。
不过,宝珏的那首诗却在各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文臣门纵然因品位出其中的韵味而悠然神往,平时不屑此道的武将们也难得地因其豪迈不羁而对此诗推崇备置,这首宝珏从诗仙那里“借”来的诗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就是宝珏本人,也因它而大大地绽放了一次光芒,在月女皇眼中,在月含羞心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渐渐有些深了,月女皇毕竟年事已高,没有精力再陪着大家一起吃喝——事实上,做为女皇,她本也不必陪到这么晚的。在命令三个女儿要尽地主之谊后,便先行回寝宫歇息去了。月含羞身虚体弱,跟在女皇身边一起退了席,由庆熙、嘉莜抬着回去休息。
月女皇一走,场面顿时更加热闹,大家没了顾忌,天南地北一通说,酒自然也没少灌,及至半夜,才因为明日还要上朝的关系,酒宴才慢慢散了去。
微微有些醉意的宝珏,便在陶妙彤的护送下,回到了客栈。
客栈门口,尽忠职守的赵颖,正笔直地站在一边,等待着公主的归来。
黑金琼是一种很“狡猾”的酒,它总是用甜蜜的口感来迷惑喝它的人,让人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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