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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之时回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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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力回天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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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无耻的想法,在我心中诞生了。

    明珠会不会来救我?

    这个想法着实无耻。想我纠缠了她那么多天,不仅连一件事也没为她做过,还尽给她添麻烦。她受辱,我竟窝囊到连带她走的能力都没有,只会冲动,只会意气用事。口口声声以好汉自居,如今她祸福不明,我却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还谈何其他。

    我在心里开始骂自己,还是死掉算了,留在世上只能丢人现眼。

    而骂归骂,那个无耻的想法却挥之不去,并不时扣动着我的心弦。

    她若真的前来救我,我该如何面对她?而且,她用什么救我?恐怕只能是……我恨不得将自己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但我又不想现在死。我还有牵挂。远在燕山的兄弟们,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竟会落得这般下场。

    我该不该后悔?后悔随许高升到罗刹来,我若不跟来……我若不跟来,便不会结识明珠,不会知道她的遭遇,不会看到她的心事。

    不会有爱,不会有悔,也不会有恨,即使偶遇,也是互不相识的陌路人。

    而该发生在她身上的,却仍是会发生。她仍是会在某个时间突然莫名痛哭,为了某件令她伤心欲绝的往事。她仍会碰上高默斯基这几个畜生,甚至更多畜生,连一线解脱的希望都没有。

    我开始想,但愿有一天,会有一个比我好的人来救她逃出火坑,这个人能力通天,爱她爱到发狂,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她也与他情投意合。这样一来,明珠再也不用强颜欢笑去应酬,二人相伴远走天涯,从此长相厮守……

    “你这是在逃避!是妄想!”黑暗中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声音来自灵魂。

    我声嘶力竭地吼:“你不就是对自己绝望了么?你不就是没勇气了?直接撞死啊!少来假惺惺地替她想将来!”

    明珠,决不能去等那个遥不可及的人。我也绝对不能死。我还要带她私奔。

    振作点,你叫李败天。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我当时靠那股信念撑住了,狱卒每天送的猪食一样的东西我都吃的精光,而且只要有生物从我旁边经过,无论苍蝇蜈蚣蚊子老鼠,我都会捉住塞进嘴里,嚼碎咽下去。如此一来,保住了性命。

    虽然我每天都在盘算怎么脱身,但我并未成功,确切地说,是并未实施。当时我心里有三个计划。

    一:等指甲长长后,学老鼠挖地洞。这个计划很笨,又太需要时间。

    二:等高默斯基把我忘了,我便利诱狱卒,让他将我放出去,毕竟重赏有勇夫。这需要反复练习怎么与狱卒交谈,先令他动心,再令他对这件事有信心,还得帮他计划怎么执行。

    三:装死。这个主意最靠谱,但前提是得装的够像。于是我开始试着自己练习传说中的龟息大法,慢慢使自己屏息的时间变长。

    明珠仍是时常出现,笑着叫我别介意,一起玩。

    “别介意嘛,来一起玩。”明珠说。

    而令人难以预料的是,半个月后,那个无耻的想法居然实现了。

    一天,我受完晚刑,正拖着铁镣在牢房中找蚊子,忽听有人轻声唤我。

    “李少侠,你能听见么?”

    声音传自牢房北面的墙角。

    “是哪位?”我悄声问。

    墙角沉默片刻,应道:“是我,我今夜午时来救你,快告诉我你的铁镣有多粗,我好去找工具打开它。”

    我用手将镣铐比了比,说:“像鸡蛋一般。”“你是明珠么?”

    墙角却未搭话。我又喊了几声,那边再无动静了。

    这夜,我欣喜若狂。那是一个姑娘的声音,而那个姑娘,八成就是明珠。(隔着石墙听不清)

    一股说不清是兴奋还是羞愧的心情开始在心里纠缠,一直持续到午夜。

    午夜如微风一般,悄然来到。

    墙壁被挖通时,我一点预料也没有,听见有些悉悉索索的动静,一瞬间还以为是老鼠,竟还动了一下将其捕获吃掉的念头,总之她来了。

    墙壁上那块大黑岩被推进牢房后,一个女孩从中爬了出来。却是哑铃。

    我看到是她,有些失望。但失望一闪即逝,问道:“是不是明珠派你来的?”

    “李少侠,你在哪里?这里边太黑,我看不见。”哑铃答非所问。

    当时我很奇怪,我明明就在她面前,这个牢房又不大,她为何看不到我?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是我在这漆黑的环境里呆了这么多天,眼睛早已适应了这的光线,而她刚从外面进来,所以看不到我。

    我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铁镣随之哗啦作响。

    “这,我在这,我们快走。”

    哑铃似乎想将手缩回去,但我因为激动,握得很紧,她只好作罢。

    “李少侠,这是金刚锯,先把镣铐锯断!”

    “什么?锯断?你干嘛不配把钥匙!”我埋怨道,“在这锯这么大动静,非将狱卒惊醒不可。”

    哑铃说:“对不起,我,我没想那么多,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

    我打断她的话,说:“这样吧,我躲进洞里去锯镣铐,你蹲到洞口帮我挡声音,有人来就扯我一下,明白?”

    哑铃点了点头。

    什么金刚锯,听名儿挺厉害,其实烂的很。我拼尽力气锯半天,却只将铁镣锯了一个不到半寸深的口子。而我已经满头大汗,精疲力竭了。

    哑铃比我还急,不时回过头悄声问我锯的怎么样。

    “快了快了”我说,“什么金刚锯,八成是用来锯木头的,锯这么久还不断!”

    “要不,还是让我帮你吧?”哑铃试着说。

    我正中下怀,遂将那个什么金刚锯递给了她。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我带的那副镣铐。那副镣铐不像铁的,因为声音太清脆,普通的铁根本发不出这种响声。并且,我的双手与双脚是连着拷在一起,手和脚中间那条铁链只有手臂长,我那十几天连腰都没伸直过。

    哑铃拿着锯子退回了洞中,我将手脚伸进去,保持着一个虾仁般的姿势,脑袋扭到外边望风。

    她开始锯了,显然锯得很卖力,我头在外面都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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