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嘈杂声响起。
我睁眼,还是黑暗。
一股腐臭冲进鼻腔,熏人欲呕。
“没人。”一个声音说。
我想翻身站起,手却碰到了墙。温热的墙。
靠着墙,我开始回想发生的一切。
明珠怎么样了?她脱身了么?
肯定没有。谁会去救她,谁能救的了她。
柱子到底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不通。但隐约觉得,明珠有些不正常,她肯定被人下药了。
对!那个柱子很诡异,他瓶子里的东西连守卫都能迷昏,何况瘦弱的明珠。
我该怎么办。我使劲捶打墙壁,咬牙切齿。“这三个畜生,竟做出如此寡廉鲜耻的勾当。”
突然,我发觉一件怪事,腿不痛了。我明明记得自己大腿上挨了一枪,这么快就好了?这不合理。
为弄清真相,我使劲朝自己的双腿打了几拳。
不痛。连感觉都很轻微。俄尔,我恍然大悟,这是在做梦。
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嘈杂狭窄的房间,臭味、酒味。但这次有了区别,酒味不见了,房间内成漆黑的了,臭味明显比前两次浓烈了。但嘈杂依旧。
我大喜。能做梦,说明他们没有杀我,我还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机会救出明珠,带她远走高飞。
但此时我人在梦中,身在何处呢?该怎样使自己醒来?
犹豫再三后,我使劲撞向了那面温热的墙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臭味消失了,嘈杂声也不闻了。虽然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但我很清楚,我已经醒了。
大腿开始隐隐作痛,痛感逐渐强烈,很快变成了火辣辣的剧痛。我侧目四处查看,借着微弱的星光,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间牢房内。牢房以手腕粗的铁条组成,房顶是厚厚的黑岩,黑岩与铁条交接处有一扇小窗。星光,就是从那扇窗照进来的。
这扇窗也是我脱身的希望。我撑起身体,试着伸手去抓窗栏,窗看似很近,其实很远,我单腿站起,又立着脚尖,手指却仍离它有七尺之遥。
我不由想起小时候,梁三哥要教我轻功时的情景。
“轻功可是个好东西啊!”梁三哥说,“会了轻功,就等于是长了翅膀,什么高墙大院也拦不住咱,谁要想逮人?嘿,追去把您!咱一步比他十步都远,累死他个王八蛋!”
“那轻功怎么练呀?”我问。
“呢,这是沙袋,一腿绑一包,每天绑着跑二十里,跑完再从坑里往外跳。这个坑还得慢慢加深,沙袋也得慢慢加重,等……”
“得得,你别说了,我打鸟去!”我打断他的话,打鸟去了。
当年若是不怕辛苦,跟着他练轻功的话,如今也不至于受困与此,无计可施。
但我并不懊悔。因为我得到了比轻功更重要,更美好的东西。我得到了愉快的童年。
试想一下,大黄他们都在打鸟摸鱼捉蛤蟆,痛快的要命,就你傻乎乎在那绑个沙袋瞎跑,还以为自己很有出息……那不是傻瓜么。
而且,梁三哥虽然有飞檐走壁的能耐,却也没见他如今比别人快乐到哪去。
还是随性点好。
我坐回地上,把腰带解了下来。又拔掉发簪插在铁栏与黑岩的缝隙里,用力将其掰成一只铁钩。
然后,把腰带牢牢绑在弯成铁钩的发簪上,做了一只简易的百炼抓。
起身,投抓,铁钩一下便勾住窗栏。
这么着,我手抓腰带爬上了那扇窗。什么深牢大狱,也不过如此。
窗外是旷野,旷野中有大树,大树挨着湖面。
这扇窗很小,但从中爬出去绝没问题。窗小,窗栏当然不能像牢栏那样,用手腕粗的铁条。窗栏只有拇指粗,而且已经锈蚀的相当厉害,我抓住两根,用力往外一掰,细铁条便应力而弯。
取下这两根,我接着去掰另两根。一共八根。
“大人!大人!那家伙上吊啦!”突然一个汉人的声音响起,我吃了一惊,忙回头看。
只见一名身穿兵服的狱卒,正手拿火把在牢外急的团团转。
“我说你们赶紧啊!他要死了可咋办!”狱卒边喊边拿出钥匙开门。
我大汉子民果然多,到哪都能碰见。
事情紧迫,必须在他打开牢门前逃出去!于是我握紧另两根铁条猛一用力,铁条断了。我双手一空,噗通一声跌了下来。
这时,牢门也开了。
“直娘贼!原来你丫要跑啊!”狱卒很生气,抬脚开始踢我。我当然不会任由他踢。
我反手扣住他的脚腕,用力一扯,将他扯了个面朝天,遂即扑到他身上,抬手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啊!我地亲娘啊!你……!”“啊!”
我并不搭话,而是又狠狠揍了他几拳,将他打得不省人事后,抽出他的佩刀准备夺路而逃。
我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刚出牢门,便被堵住了。一伙手持火枪的罗刹鬼早已摆好阵势,守住了走廊。
这时,黑暗的铁牢内响起一阵欢呼,其他犯人纷纷凑到牢门前,大声叫着,恨不得将脑袋从牢房内挤出来。
一名首领模样的罗刹鬼抬手开了一枪,又吼了几嗓子,众犯人方才停止喧闹。
我又被擒了。一通拳打脚踢后,一副足有百斤重的大铁镣锁住了我的手脚,像栓狗一样把我和牢房内手腕般粗的铁条锁在了一起。而这间牢房的窗子,已经被拆下封严了。我特意将窗研究了一番,材料是花岗石,用胶混合着糯米粥搅拌石灰填的缝,及其坚固。
幸亏罗刹人没什么创意,不懂锁琵琶骨这一招。
但我很奇怪,他们为何不杀我?
三天后,我明白了,这是高默斯基的命令。因为我咬掉了他的脚趾,他太恨我,直接杀掉我嫌太便宜,所以准备慢慢将我折磨死。
他恨我的程度正如我恨他一般。
狱卒每天对我用刑,早晚各一次,每天不重样。比庙里的僧人念经都认真。
十天后,我已浑身是伤,接近虚脱,纵使他们将钥匙给我,我也无力再逃出这里了。
一切绝望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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