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花园里闲逛,那边谦小王爷却匆忙回了宫,一袭暗罗兰色宽袖锦袍,袍面绣着彰显尊贵的蟒龙图腾,腰系紫金玉带,外披一件颈领处缝了白狐绒毛的斗篷,更衬得俊颜如玉,翩翩绝世。他殷红的嘴唇虽紧紧抿起,漆黑的凤眸却含了笑意,手上亲自提着一只白瓷小壶,在侍从的跟随下风尘仆仆的回到金麟殿,径直便走向了自己的寝房。
“看我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咯吱一声推开房门,然而看着空荡无人的房间,床榻上消失不见的身影,男子眼中的笑意骤然凝住,眸色乍冷。手中的白瓷小壶仿佛带着讽刺,失落无力之感涌上心头,缓缓松手,只听见砰铛一声脆响,茶壶顿时粉身碎骨,泛着浓郁香气的淡绿色液体流淌开来。
阿鲁听见动静跑过来,看见地上粉碎的茶壶心疼不已:“王爷……这可是今天绕远路,多走了三条街才到彭记买来的啊。”
“人都走了,这茶还有何用?”祁陌看也不看地上一眼,淡淡说道。
阿鲁这才发房里空无一人,看着主子冰冷如雪的眼,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属下命人找她回来?”
“算了,她要走,强留也无用。把地上清理干净就退下吧,没本王的吩咐勿要打扰。”祁陌背过身去,不愿再多说,疲惫的挥手道。
“是,王爷!”
阿鲁暗暗叹气,王爷向来是骄傲的,虽看上去面色如常,然而此时那修长的身影却显得尤为落寞。
空旷的大床上,一抹孤寂的身影倚坐在床头,眼睑低低垂下,狭长的凤眸中有些黯然,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抚过锦被,似乎在感受先前再次睡过之人的气息。
她永远都是这样,躲避,冷漠,疏离,无论他怎么放下尊严脸面的靠近,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寂静无声中,咯吱一声门忽然被人推开,祁陌虽未抬眼却是眉头紧锁,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冷喝道:“本王说不要打扰,耳朵聋了吗?滚出去!”
“滚就滚!我早就想走了,你以为谁稀罕留下?”
男子猛然愣住,方才那声音是……
祁陌抬起头来,看着门前的蓝色身影眼中闪过诧异,语气带着不可置信:“你……没走?”
“什么没走?我现在马上就走!”
“喂!回来!”
祁陌眼中闪过懊恼,怒声喊道,然而少女却明显不买他的帐,没听见似的继续走着,他只得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清冷苍白的脸上分明隐含笑意,语气却带着责备:“刚才去哪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跑?”
叶禾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男子,只觉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不过是到金麟殿的花园里走了走,一回来就冷着张脸发脾气,这高高在上的王爷还当真是喜怒无常!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僵。
叶禾闷闷的坐在一张红木雕花圆凳上,沉默的倒了杯茶喝着,只当对面的男子不存在。
祁陌面上冷冷清清,心里却有些懊恼,金麟殿外围有层层禁军守卫,她若是走了,他进殿时就该有人禀报,自己方才真是气糊涂了,没有确认清楚便发了火。也罢,能让他情绪失控理智全无的人,向来只有一个……
“为何穿上了女装?”许久,祁陌自知理亏,率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叶禾却不买帐,自顾自的又倒满了一杯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祁陌微微皱眉,面子有些挂不住。半眯着眼看了看那面容秀美的少女,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物,迈步走了过去。
“闭眼。”
祁陌淡淡说道,叶禾不知他要做什么,当即警惕的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防备。
男子眼中划过一抹怒色,微微弯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手覆上了她的眼。叶禾顿时想要反抗,却听见他在冷声威胁道:“别乱动,这眉笔用玄墨黛石所致,一旦画上极难洗去,若是不小心描成一字眉你可怪不得我。”
叶禾也是爱美之人,自然不愿变成一字眉,当下收起爪子安分的端正坐好。
祁陌得意一笑,抬手在她眉上细细描绘起来,一笔一划都若对待稀珍般小心翼翼,红唇抿起,目不转睛,面上神色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许久,终于将两边眉毛描好,叶禾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而抬眼看去,却见面前的男子定定的注视着她,似乎有些失神。
叶禾顿时有些紧张:“怎么了?不好看吗?”
祁陌摇头:“好看是好看,但还差了点。”
“差什么?”
祁陌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小巧的锦盒,轻轻打开,便见其中放着一对镶镏金的碧玉耳坠,颜色并不鲜艳夺目,款式也非雍容奢华,但不知用了什么材质,上面的玉石散发着淡淡光华,当真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叶禾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耳坠,疑惑问道:“你房里怎么会有女子的首饰?”
祁陌垂下眼,将耳坠取出,将它带上了叶禾嫩白的耳垂,转头回眸之间,耳坠便调皮的荡起,抛出灵韵的弧线。
“这是我母妃生前最为心爱之物。”男子说话时语气淡淡,叶禾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伤痛。
叶禾听罢微微一怔,随即伸手将耳坠取下递过去:“这东西我不能要。”
祁陌却没有接,眉头轻皱沉声说道:“东西既已送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王爷,方才皇上派人过来传召,要您现在马上到金御宫去。”
叶好正要开口,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鲁贴在门急切的通传道。祁陌听罢淡淡看了叶禾一眼,起身便要走出房间。
见他要走,叶禾连忙伸出手将耳坠递到他面前,态度十分坚决:“这东西对你意义非凡,我真不能要。”
“不要扔了就是。”祁陌脸色阴郁,显然已经动怒。
叶禾是个激不得的倔脾气,一听这话当即抬手就要将耳坠从窗户扔出,然而带着戾气的声音却忽然冰冷响起。
“你若当真扔了出去,这耳坠被谁捡到,本王便杀了谁。”
叶禾顿时停住动作,侧过脸看去,却见那人已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变态既然将狠话摞出,必定就会做到,她可不能害了这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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